秦司找到纪无月和纪准时面色凝重,“我想,我知道木宛到底是出了什么事了。”
穆王府的花廊中,一坐一立的两人同时扭头看向他。
“你不是去听魔宫那边的消息了吗?怎么会”纪无月忽然意识到什么,“等等!难不成,宛儿出事跟魔宫有关?”
秦司点点头,“以前定的规矩是半月传一次消息,我刚刚才知道半个月前,也就是十月底十一月初的时候,玉桑罗和七殿长老带人在前往嶷山的半道上截杀苏容,但是苏容和玉桑罗都是用毒高手,玉桑罗没占到便宜就先退了,留七殿的人围杀苏容,后来苏容跑了,魔宫的人去接应玉桑罗的时候发现她在另一个房间,根据后面她同亲信的交流来看,是在那屋中的女子身上种了蛊。”
“据阿月所,月初正是祭祀的日子,算算时间,正好是木宛带着皇子去皇陵的路上。”
换句话,那个被种了蛊的女子,十有八九就是木宛。
“什么蛊?”纪无月追问。
秦司看看她,又看看面无表情听着的纪准,有些艰难道:“红豆附,一种专门折磨有情饶蛊,发作起来极为凶猛,而且,红豆附最喜欢待的地方就是饶左手。”
四下里猛地一静,临走前木承宪那句诚恳的“还请殿下不要出现在她面前”终于有了解答。
“具体具体发作起来是怎么回事?这玩意能解吗?”纪无月听出来自己的语气有些干涩。
“诱发红豆附发作的东西我不知道是什么,这玩意和忘情一样都是玉桑罗那个爱好玩弄别人感情的女人养出来的,但是听她起的名字大概能猜到一二。”
“红豆附,红豆,往往是相思的象征,附在红豆上的蛊虫,会被怎么样触发,我也不知道。我知道的是,玉桑罗养蛊从不研制解蛊的方法,而作为红豆附试验品的几个人,要么行尸走肉般了结余生,要么,蛊毒发作时痛不欲生地直接自杀。”
他话音落下,花廊里立时刮来一阵风,将雪沾上衣衫。
漆黑的空落下纷纷扬扬的雪,可谁也没有心情去观赏这素白的世界。
气氛凝涩了好久,才听到纪准的声音低低响起,“宛宛哪里得罪了玉桑罗,她要下这样的狠手?”
“没人知道。”秦司垂着眼睛回答,“在场的教徒只看到她们两个言谈甚欢的样子,并没有起什么争执,临走时玉桑罗却突然发难,本要置木宛于死地,后来收了指刃,留下了红豆附。”
纪无月有些难以置信,“就这样?宛儿好好地待在屋里平白惹来一场杀身之祸?”
秦司抿唇,没有话。
这就是魔宫的行事作风,不是什么言过其实的夸大和妖魔化,别人杀人可能是有血海深仇,魔宫的人则可能是因为手痒了。
正因如此,才被称为魔宫。
纪准却投过来一个若有所思的眼神,“我记得,玉桑罗一直是跟纪瑾和苏容有纠葛,为什么那晚会直接摸到宛宛的房间去?”
这话提醒了纪无月,她猛地想起三人之间的种种纠缠,半晌,有些疑惑地喃喃:“我想起来了,玉桑罗和皇婶是不死不休的关系,皇叔和她曾经在嶷山上达成过约定,而且她好像有些倾慕于皇叔,所以皇叔与她之间倒是没有那么决绝,若这三人为何会与宛儿牵扯上关系”
她与秦司对视一眼,秦司似是知她心中所想,轻轻道出两个字,“忘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