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你每日下午不是都要习武吗?这几天跑出来,不习武了?”蓝炽阳不解地问道。
“就几天的事儿,应该不打紧的,我跟大哥告了个假。”江月琛笑吟吟道。
“嗯……”蓝炽阳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问道:“话说,你与那位姑娘打过招呼了没?”
“没……找不着机会,她似乎很是腼腆,我从楼外观察过几次,发现她每回弹完琴便急匆匆地走了,平时也总是心事重重的模样。”江月琛轻叹一声道。
“这有何难?交给我吧!”蓝炽阳笑道。
……
飞羽宫内,江翎轻抿了一口清香浓郁的黑茶,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心情甚好地想着,难得有一刻闲暇之时,下午不必教他三妹习武了,不过这丫头,神神秘秘的,到底要去干什么?
无奈地摇了摇头,他取出熠国西部边境的地图,将其放平展开在书案上,便认认真真地琢磨了起来。
近来西部有一小股异族势力躁动不安,在湛曦山脉一带,神出鬼没,经常骚扰西部边境处的百姓,每回出没,杀伤力巨大,然而又背靠连绵群山,方便逃窜,因而朝廷的官兵一来,便消失得无影无踪,父皇正被这事儿弄得很有些头疼。
熠国周围有诸多部族和小国,大家已经和平生活了许多年,然而新出的这股来历不明的势力,竟看不出是哪一部族的人。
且他们的目的也不是很明确,制造骚乱,然而又没有扩大的欲望,且也没有固定的一个据点,就这么四处流窜着,时不时出来放冷箭。
说是土匪强盗之流吧,也不像,因为他们不抢东西,只制造动乱、大搞破坏。
可这件事总不能不解决,父皇便陆续派了好几个武官前往,去看看是怎么一回事,可是一无所获,朝廷的人一来,他们便消失了,追也追不着,看样子,他们显然很会利用那一处的地形。
江翎揉了揉眉心,思索着这事应该怎么处理才好,却有一人,缓缓地步入了飞羽宫,无声地走到了他的面前。
无意识抬首之时,江翎一愣,显然没料到此人突然的出现,随后便淡淡笑道:“五弟有何事吗?”
面前之人正是江眠,他一袭深紫华袍,气质内敛幽微,因为常年体弱多病,宽大的衣摆更显得他身形羸弱,藏在袖中半掩着的手腕很瘦,骨节微微凸起,略深沉的颜色更衬得他肌肤苍白无力,很是脆弱。
然而他面上挂着的是柔和浅浅的微笑,清清淡淡,如冬日清晨里,屋檐上挂着的冰霜凝露,美丽而透明……一种病态之美,以及一丝不易察觉的冰凉……
江眠温柔地笑着,摇了摇头,道:“正巧皇兄有闲,我便想着来看看皇兄。”
说这话的时候,他的眼神微微有些晦暗难明,然而他长长的睫毛闪了闪,方才那一霎神情,便没入他眼中的那片深海里。
眼光似是不经意下滑,落到了江翎面前的那幅地图上,淡淡问道:“皇兄可是苦恼湛曦山一带,患匪流窜之事?”
“是不是患匪,还很难说。”江翎摇了摇头,有些无奈道,“行事乖张,目的不明。”
“湛曦山脉乃是我国周边最广最长的山系,若是在此处,倒的确难以追剿。”江眠点了点头道,手指轻轻滑过地图,顿了顿,又落到了另一处。
“熠国周边有许多异族之国,也临近湛曦一带,且他们对于地形之事更加熟悉,皇兄是否想过要与他们联合剿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