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日落的时间比春晚了许多。过了饭点,红日仍悬在西,漫的火烧云绚烂至极,赤中带着紫的颜色看得人心醉。溪水也被映红了一半。永光正在屏住呼吸盯着水面的浮子,突然传来母亲的呼喊,“光儿,光儿……”一声接着一声,原来母亲见他超出往日时间还没回家吃饭,担心他出什么意外。
永光回头寻着母亲的声音望去,只见贞君一双脚翻个不停,不一会儿就到了跟前,额头上豆大的汗珠接二两三滚下来。前胸后背湿了一大片。
“光儿,你在这里啊,吓死娘了。”贞君喘着粗气,“你在干嘛?这么晚了也不回家。不饿吗?”贞君有点生气。
“娘,我在钓鱼。”永光轻声到。
“钓鱼?鱼呢?”贞君问到。
“在这里啊。”永光回头去寻找鱼篓,发现鱼篓不见了,再寻找白胡子老头,哪有什么人影。
永光揉了揉眼睛,又巡视四周,还是一个人都没有,鱼竿,鱼篓,鱼都没了。
只有知了不知疲倦地“是啦是啦”地鸣剑
永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眼睛,他拼命地跟母亲解释着刚才的一牵
“什么白胡子老头?你还学会撒谎了?”贞君感觉一股无名火从脚底直冲脑门。
一手拧着永光的耳朵,把他拽回了家。
父亲不在家,母亲又手忙脚乱地照顾两个弟弟妹妹去了,顾不上教训他,把他丢桌前让他自己吃饭。。
他还不会用筷子,木头勺子胡乱扒拉了几口碗里的剩饭,也没人给他夹菜,白饭吃完,一个人泱泱地拖了个凳子,坐到门口发呆,回想着白遇到的白胡子老头,这白胡子老头怎么突然就不见了,是神仙吗?妖怪吗?还是自己在做梦?
永光决定明再去溪边,看看那个白胡子老头会不会再来。
第二,刚蒙蒙亮,永光就睁开眼。他一夜都没怎么睡好,心里一直惦记着钓鱼的事情。于是起床后趁着所有人都没有注意到他,一个人往溪边跑去了。
空泛着月亮的银光,溪边连个人都没有,永光沿着溪边不停地来回走动,他无心欣赏景致,跳跃过那些巨大的光滑卵石,想把每一个地方搜寻一边,走累了,便靠着一棵大树坐下。他感到脚像放在炉火中烧烤着一样,又热又痛。肚子一阵阵发热,热罢又冷,原来他忘记吃早饭就出门了。
又累又饿,永光看着树就睡着了,不一会儿他就被一阵吵闹声吵醒,朦朦胧胧中,看见四五个的身影,穿着红红绿绿的肚兜,扎着高高的冲辫,藕一样粉嫩的胳膊和腿,挥舞着跑来跑去。
原来这群孩也是来溪边玩的,他们看见溪边飞来飞去产卵的蜻蜓忍不住跟着跑来跑去地捉起蜻蜓来,但是那蜻蜓灵活敏捷,在水面上轻轻点一下水,产下卵,不做停留,立刻又窜上空,等孩们追到面前的时候,它又飞到另一个地方产卵。
过了好半,孩们一只蜻蜓都没抓到。
永光看着心急,也没了睡意,他走过去对那几个孩到:“我能帮你们捉蜻蜓吗?”
声音太,大多数孩子都没听见,继续全神贯注地扑着蜻蜓。
有一个穿红肚兜的男孩,比永光大,高了半个头,和永光一样也是瘦瘦的。一双眼睛大而明亮。他对永光到:“弟弟,你太了,不要乱跑,心摔跤。”
永光到:“你们这样是捉不到蜻蜓的。”
男孩笑着:“只要我们够快,就能够捉到蜻蜓。”
永光到:“你们再快,能有蜻蜓快吗?”
男孩不服气地到:“怎么没有?我给你看看。”
完,他转身冲就着一只蜻蜓飞奔而去,他冲刺似的朝蜻蜓奔去,那速度,真好比两肋生翅,脚底生风,也不管脚底下满是杂草丛,鹅卵石和沙子。
只见他瞄准一只正在飞行中的蜻蜓,一个跳跃,身体腾入空中,同时伸出双手在空中一阵乱舞。“抓到了!抓到了!”同时兴奋地太叫起来。
所有的孩都停下来,望着他。只见他脚下一软,直挺挺地往前扑去,在地上摔了个狗啃泥。原来他只姑上忘记看地上,忘记看地上,绊到了一个大的鹅卵石。
在看他的手上,哪里有什么蜻蜓的影子,不过是刚才他跳起来的时候,伸手碰到了乱飞的蜻蜓的翅膀。
看他摔倒了,有的孩儿哈哈大笑起来,有的和他要好的,赶紧过来看有没有摔伤。
男孩垂头丧气的赶紧站起来,忍着痛,“我刚才明明抓住了,不心给它溜走了。”
永光他见男孩摔跤了,脱下鞋子,挽上裤脚,一个人静悄悄的往溪里面走去。
“唉,弟弟你不要去,危险啊!”男孩有点担心他,虽然自己摔的疼死了,也赶紧停止哀嚎,想阻止他。
因为永光个子实在是太矮了,感觉随时会被水淹没的样子。
永光对他做了个“嘘”的手势,找了个有莲花生长的地方,这里是溪的转弯处,水流缓慢,形成了一个水潭,有巴掌大的莲叶密密地铺在水面上,零星点缀着几朵的白莲,蜻蜓们,在这水域上,上下穿梭,来回飞舞,有的互相追逐着飞到远方,有的忙着往水面上点个尾,有的偷懒立在叶上。
永光靠近以后,惊起它们一阵乱飞,永光不搭理它们,找了个脚下踩着还算稳妥的位置,站好,张开双臂,伸出五指。
岸上的孩子们都惊呆了,不知道他要干嘛。
摔到的男孩也顾不得痛,大喊:“弟弟,心啊!”
永光笑了笑,还是不话。
大家都焦虑的看着他。
过了好一会儿,那些飞走的蜻蜓又飞了回来,他们继续在永光的身边飞来飞去,忙它们自己的事情,当他不存在似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