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你,站住,别走了!”那声音继续叫着。
德洪只得放慢脚步,用余光仔细看看两边的情况,糟了,一群士兵已经把他半包围了,个个手里都拿着长枪,德洪再也装不下去了,只得停下来。
“干什么?”领队的士兵走过来问到。
“我,我进城学习。”德洪想起方脑壳的话。
“打哪儿来啊?”领队的士兵似乎对他的回答不感兴趣,继续问到。
“明月峡”
“来来来,过来。”领队的士兵示意他到路边。
德洪心想难道自己这样就被捕了?
连人带马到路边,又被叫下马,德洪偷偷运了口气,憋在胸里,做好了随时飞檐走壁逃跑的准备。
一士兵呈上一卷宗,让他签字画押。
那上面写的话太多太复杂,德洪看不懂也无心看,就顺着办吧,只要能混过去,别用手签签字,就是用脚签字也行啊。德洪签好字,沾了红泥,将自己的大拇指印在名字旁边。
“拿着,走。”领队的士兵拿出一串钱,大概有一百文,递给他,便不再话。
什么?这怎么回事,搞半就是给我钱?
德洪接过钱,惊呆了,他掐了掐自己,把钱晃的叮叮当当响,确定不是在做梦。
“为什么给我钱?”德洪总觉得有诈。
“看告示。”士兵钱给完,任务也完成了,懒得再和他多一句,每那么多人,来来往往,多了口干。
“在哪里?”德洪厚着脸皮再问。
士兵不耐烦地指了指墙上。
德洪这才注意到墙上有布告,因为气阴暗的原因,在墙面一个阴暗的位置,不仔细看,不容易看到。
德洪走近读上面的内容,大概意思是,任何外来者,只要来锦绣平原,无论男女老少,贫富贵贱,每人每次发给一百文钱。这些钱可以用来购买任何东西,也可以用在其它城剩
钱虽然不多,但隐含着鼓励人们来锦绣平原的友好示意,一百文也能让初来乍到的求生者,不愁吃喝住宿过好几,对不怎么缺钱的人也能用来买点本地的特产。
德洪纳闷了,搞不清楚还有给外来的人发钱的事情,苏将军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德洪想不明白,反正能有钱拿也不是坏事,拿到钱后,他也想干脆进城看看有什么新鲜玩意,吃吃逛逛,总算是好的。
街上随处可见手艺人,修伞、打铁、剪发、挖耳、刮眼、做烟杆,茶馆、杂货店、老字号吃,手艺店,麻将馆,掩藏在梧桐树下的树荫里。街道和建筑显得几许零乱和新与旧的无序,街面不算热闹,但街巷格外有烟火气。茶馆前的人喝茶、聊、打牌。不论是杂货店的,铁匠铺的,竹编铺的,茶铺的门前都人来人往、络绎不绝。
……
讲到这里,德洪又停下来,猛灌了几口茶水。
解渴后,问到:“白会长,我到现在都没有想通,别的地方进城都是收各种费,苏将军怎么还发钱呢,而且还发给外来的人?”
“就你观察,锦绣平原的人生活得怎样?”白会长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反问他。
“恩,”德洪回忆了一下,答到:“人人安居乐业,不断的有新的人迁居而来。”
“这苏将军才是治国的高手啊。”
“还记得刚才我们讨论的士吗?如果各种专业人才是象棋里的士,那么外来的各种民就是象棋里最不起眼的卒,苏将军是象棋的高手,不可能不知道卒的用处。
卒过河顶大车。兵卒这种看起来很不起眼的兵种,在投入战斗前后有完全不同的价值。尤其在残局中,对腿短的强子马有很强的控制力,也能对九宫造成很强的压力。暗喻人才不论出身,只要能投入战斗,就可能成为独当一面的大将。”白会长着,与此同时,身边的孩童恰好用二胡拉起了节奏急促的乐曲,让人心跳随之加快。
“新手都认为车马炮士相的重要性强于兵卒。而车马炮攻击性强,所以地位又高于士相。
所以新手局以车、马、炮“将军将,一声,这是演义模式,以为个人勇武可以决定战争胜负。所谓一车马炮当先,万军中取上将首级。
而高手,或有经验的人,就会懂得兵卒的威力,用兵如神才是高手。所以兵过河顶个车,用兵逼迫,甚至吃掉将帅。对兵卒的重视,可见于吴起兵法。吴起为将,所练武卒,冠绝下。士兵的素质,才是战争胜利的基石。
幽幽深宫,苏将军躲藏在雕梁画柱之下,一言一语,下出现震荡。
他发号施令,无人不从。
士卫保驾,护于两侧,刺客皆需要过他们这关。
大臣们是士卫之外的又一道防线,外强中干,循规蹈矩。
远方,血流成河。
士兵只能当炮灰,勇往直前,视为朝廷的“后浪”,一浪又一浪,冲锋陷阵,只有偶尔几个士兵突围到禁区,才显得如此重要。
死在护城河附近的,不配留有姓名。
车马炮覆盖面不同,车轮滚滚,马蹄阵阵,火炮轰鸣,他们只有组合在一起,才有万般变化,摄人心魄。
单枪匹马,没有人会怕他们。
杀到昏地暗,杀到地动山摇。
直到对方干掉兵,车马炮,干掉他的象和士,他是什么?
只是一个不常运动的中年大叔,深宫长坐,的话没人听,单挑打不过一个普通士兵。
他只是一个普通人。
而已。”
白会长一口气完。
又刮了刮茶水,呡了一口,陷入沉思。二胡的节奏也随之减缓,仿佛刚才紧张的气氛需要缓解一下。现在又换成了悠扬的乐曲声。
德洪此刻的脑子里,就像装了一碗面粉,又灌进去一碗水,再使劲摇晃摇晃,全变成了一团浆糊。他又不好意思自己没听懂。只得嗯嗯啊啊,这个那个应答着。
白会长深明人情世故,知道他没听懂,又浅显地解释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