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卒越多越好，用一点蝇头利，吸引源源不断的卒前来，给他们一点点幸福感，就能让大部分人，牺牲掉时间、青春、乃至一辈子的生命，还对统治者感恩戴德，感激涕零。关键时刻，还能挺身而出，为统治者去战斗，甚至不惜牺牲自己的生命，不定还能救主子一命。这就是收买人心，重用卒的妙用。”

白会长一口气完，德洪稍微有一点理解了。

“他这么厉害，如果打起仗来，我们岂不是没什么胜算？”

“不会的，上德无德，善战不战，他如果要取胜，不一定要采取打仗的形式，这才是最可怕的地方。”

“当时我还看不到这一层面，不过正如你所，苏将军从来就没有发动战争的迹象，我甚至觉得他根本就不是叛军，倒像是个治国有方的圣贤。”

德洪完，带着白会长对他新的启发，开始继续回忆在锦绣平原遇到的一幕幕。

……

德洪顺利通过了城门，心情瞬间放松下来，才感到旅途劳顿，周身疲惫，打听去士学院的路重要却不紧急，略微可以放一下了，先慰劳慰劳这具肉身再。

德洪瞅见一条巷子里，一家挨一家地挂着招牌旗子，有各种各样食物的香味散发出来，既有酒曲和麦的清香，也有辣椒花椒带有一丝刺激味的干香，，还有肉类特有的肥美的腻味，闻之令人陶醉，味蕾被强烈刺激，不由自主分泌着唾液。

德洪刚好才领了一百文，吃顿饭已经不成问题。他毫不犹豫驱马拐进箱子，想找家对胃口的餐馆，祭祭这五脏六腑庙。

“又一村面馆”这名字吸引了他，朴实无华，价格一定不贵，肯定不会让自己太破费。里面环境和它的名字一样朴实无华。

一个大灶台砌在门口，上面支一口大锅，里面滚着一锅开水，揭开捞面的时候，蒸汽腾腾，旁边有案台，有一师傅熟练地把面团揉来揉去，慢慢揉成条状，再一圈圈套在双手上，“啪啪啪”用力在案板上摔打两下，再提起来拉扯两下，粗粗的面棒就变成了一根根粗细均匀，劲道有力的面条。

德洪想起以前听锦绣平原有种面桨哒哒面”，可能就是现在看到的这种。而在明月峡吃的面条都是将面团放进一个筛子，一头用配套的木槌，捶打挤压，面团通过筛子的孔以后就被挤压成均匀条状，直接掉进水锅里，这桨榨榨面”。

“哒哒面”看上去有趣，没有吃过，这飘散出来的香味，闻着也非常鲜美。那就尝尝鲜吧。

德洪下马，走进店里，几张原色的八仙桌椅摆放的整整齐齐，四边围着四条原木长板凳，几个原色的竹筒插着一筒竹筷子。旁边一个醋瓶子，一个酱油瓶子，一高一矮，高的是醋，矮的是酱油，这样一来，客人就不会弄错了。还有一碗熟油辣子，因反复去用，油滴出来顺着碗壁流了一桌子，看来来吃过面的人还挺多。现在还不到饭点，店里稀稀拉拉几个客人。德洪一屁股坐下，开始点菜。

“二，点菜。”德洪喊了一声。

“好呢，客官吃哪种口味？”掌勺的妇女转头问到。看样子和做面的师父年龄相仿，应该是两夫妻。

“有什么口味？老板娘”德洪问到。

“排骨、牛肉、肥肠、杂酱、口蘑、三鲜、酸菜、辣子鸡，炖鸡、鸡杂，价格都写在墙上。”老板娘一口气报完。

德洪抬头看墙上果然贴了白纸黑字价目表，每种品种后面都写了个数字，有的九，有的十二，有的六。

饿聊时候，喜欢肥甘，那就来个肥肠吧，反正也便宜，才十二文，还能剩下八十八文。

“那就来碗肥肠吧，加葱不要香菜，少辣。”

“好嘞！肥肠面二两。”完就去准备碗筷。

做面的师父，开始工作，揉面和“挞”面时，都有一定“套路”，揪剂子，出条子，抡，摔，叠，扣等动作自然顺畅，一气呵成，将面条压成扁长条，双手边拉边挞，闪悠悠，颤巍巍，拉扯摔挞出纯正的挞挞面条。在大锅里煮熟后，捞入碗中，在淋上事先熬制好的肥肠，撒上一把香葱的葱花。

不一会儿热腾腾，面条糯滑精细，面汤醇香浓郁的挞挞面就端了上来。

德洪饿是饿了，闻到肥肠面的香味，口水就留了出来，恨不得马上全塞进肚子里。

仔细看着肥肠吧，里面还加了笋干和蘑菇干，德洪又想仔细品尝一下，三种食材搭配在一起混合出来独特的香味。

吃一口，品品味，香味侵入五脏六腑，再咽下去，再吃一口，再品品味，再咽下去，再吃一口，再品品味，再咽下去，再喝一口汤，再品品味，再咽下去。等他一口一口地品着，还没过瘾，碗里已经捞不出干货了，他干脆端起碗，把汤一口干了，再放下碗时，已经底朝了。

德洪满足地擦擦嘴，心想，锦绣平原这地方真好，还能发钱免费吃这么好的面。

饭饱食足的他，心情舒畅，起身准备在城里慢慢溜达溜达。

老板娘走了过来，德洪从兜里掏出一百文钱，解下绳子，排出十二枚，递给老板娘。

老板娘不收，反而一把将那一串钱全抢过去了，德洪还没反应过来，老板娘又把他手上的十二枚也拿去了。

“还差二十文！”老板娘摊着手等他拿出钱来。

“什么？不是写的十二文吗？”德洪傻了。

“看清楚了，写的十二吊。”老板娘指着墙到。

德洪凑近了反复看了几遍发现上面的每个数字后面都用浅浅的灰墨写了个吊字，不过这字的和蚊子一样，不注意根本看不到。

德洪心里一凉，完了，这就是个坑啊，自己的一百文转瞬之间就没了，还倒欠店家二十文。

“哪有这么贵的面？”德洪争辩到。

“我来给你算算，我这面粉是燕国运来的，路上得花多少路费，汤是明月峡的土鸡汤、炭炕山笋和雪山的青杠菌等汤料文火熬制的一锅鲜美汤料，肥肠是两年以上的跑山猪的肥肠，这房租也得花钱，收你十二吊真不贵。”

德洪一时尽然找不出反驳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