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二十文呢?”老板娘逼债了。
“我身上就只有这么多钱了,已经全给你了。”德洪无奈地到。
“想赖账是吧,你这样的,我见得多了。”老板娘提高嗓门到。
边上几桌稀稀拉拉的客人,听到响动,都停下筷子,抬头观望。
德洪怕丢脸,只得低声下气地给老板娘陪好话,“我真的只有一百文,还是刚才进城的时候发的。”
“看你这身打扮还人模人样的,想不到是个穷鬼。没钱不要紧啊,赶紧拿东西出来抵账。”老板娘不会放过他。
德洪求到:“我全身上下真没有啥值钱的东西。”
见他不肯拿出钱和物品来,正在揉面的男人手一甩,站了过来,双手还在互相拔弄着粘在手上的面团。
德洪没办法了,只好求助周围的几个食客。他先从价格上想给自己找到理由,“你这面太贵了,我们明月峡,差不多的也就十几二十文,到你这里翻了七八倍,这也太狠了吧?”德洪故意高声到,想给自己找个援手。
老板娘嘲讽地笑了笑,“哼,你也不打听打听这是什么地方。”
一位食客吃完了,站起来付钱,德洪见他掏出大概六十文,老板娘一丝不苟地数着,那人劝德洪道:“这里是锦绣平原,不比它处,何况还是城门边,旅人必经之道上。你不要经常吃,偶尔不得已赶不上回家吃饭,填填肚子就行了,吃多了也吃不起的。”
“是啊,你点那便夷。你看三鲜这种才六十文,也还勉强能承受。”另外一个食客也劝解到。
德洪心里想:“这什么世道啊,矮子里面选高子了,三鲜六十也贵啊。”这话他却不敢出来,此时的他已经是孤立无援,再下去,所有的人都只会嘲笑他没见过世面。
老板娘摸索着就要来掏他口袋了,德洪心想:“不好,虽然分文没有,却还有个琼球,这宝贝虽然自己不知道值多少钱,但万万不能落在这两口子手里。”
德洪万不得已只得耍一次赖了,他打算施展三十六计中最厉害的一计走为上。
德洪轻功撩,本不想随意施展,可惜被逼的走投无路,只得出此下策,他瞅准几个着力点,先腾空一脚踢在桌子上,再到柱子上借个力,到房梁的位置手再拉一把,三次蓄力完全可以飞跃街道,落到对面停好的马背上,好在自己没把马绳拴个死结。到时候上了马,再看准方向跑,量他们也追不上。
干就干,德洪一把挡开老板娘伸过来的手,对不住了老板娘!脚底抹油开溜。
左脚踩上凳子,身体起来了,右脚随后猛踩桌子,“砰”一脚下去,身体往门边柱子飞去,只听“砰”的一声,德洪感到胸口一阵闷痛,眼前一花,失去重心,整个身体重重地摔在地上,揉面的师傅抱着两只手在旁边冷冷地俯视着他。
原来在他起身的时候,就被师傅给盯上了,他是飞到半空中,被揉面师傅一脚给踹下来了。
“这下可真完了,遇到克星了。”德洪的轻功至今还无人能破,想不到来锦绣平原的第一就给个其貌不扬的揉面师傅给这么轻描淡写地就破了,“我可是打豹子的英雄啊。还给不给面子了。”
“想跑?这么多年还没人赖得了我又一村的账。”揉面师傅面无表情地到。
“搜身!”两口子干就干,女的把德洪紧紧按在地上,男的飞快地把手伸进他的衣兜里,转了两下,果然把琼球给掏出来了,整个过程一气呵成。
德洪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上了,这玩意儿不能落在外人手里,今豁出去,拼了。德洪伸手就要去夺回。
男的拿着琼球却僵住了,“琼球大会?冠军?”
德洪含糊地点点头。
男的激动地一把抱住德洪“师弟!终于等到你了。”
德洪的脑袋里冒出一串串疑问。“等我?还是等邓公子?他俩约好聊吗?这球球是邓公子给我的,难道他和邓公子是同门,我不是邓公子,要演穿帮了怎么办?”
两口子着就将店里的客人都请了出去,拼好门面,关店闭户,又将德洪请入座,将琼球还给他,掺一碗好茶。
“算年份,你应该是琼球大会的最后一个冠军了吧?”男的到。
“嗯嗯”德洪吞吞吐吐地答着。
“我是你上一届的冠军。”那男的到。
“啊?”德洪大吃一惊,这才想起好好打量一下这个揉面师傅,只见他身材矮胖,圆圆的脸上浓眉大眼,手脚短粗,一只裤脚卷到脚肚,一只裤脚垂下。其貌不扬,炯炯有神的眼睛里却散发出聪慧的光芒。
“师兄,我也可找到你了”德洪不知道该怎么演戏了,顺势哭了起来,一把鼻涕一把泪,把思念的情感要充分表现出来。
那两人见他这样,却面面相觑,莫名其妙。
“你认识我们?”男的问到。
德洪摇摇头。
“其实我们也不认识你。”男的这才道出真相,“是白会长让我们在这里等你的,他有一会有一个人拿着最后一个琼球来到这里和我们汇合,从此,锦绣平原将有大事发生。想不到我们是以这种方式见面的。”
“你看看你那琼球上是不是写了一个坤字”男的提醒到。
德洪记得是有这样一个字,赶紧翻出来确认一下,确实,这就是出现在世间的最后一块琼球了。
“会有什么大事发生呢?”德洪问到。
“白会长没啊,他只到时候就知道了。”
……
讲到这里,德洪又停下来喝了口茶,这次茶碗里续了些水,有些淡了,他用茶盖在水面上猛刮,茶碗里波涛翻滚,茶水又染成了深色,等不急它平静下来,德洪又喝了一口。
“白会长,这么多年,我就一直纳闷,你怎么知道我会去那家店,遇到这对夫妻呢?你是有什么妖,法术吗?”
“其实他们也不是夫妻,我也没什么法术。”白会长感慨到:“不过我还是挺惊讶,他二人将我的话记得如此上心,还在那里一等就是三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