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就是象棋比赛初赛的日子了，学校里也会同步举校

还没亮，鸡也没叫，永光早早地就饿醒了，躺在床上，胃里空闹闹的，感觉浑身无力，头晕眼花的，真想就这样躺着，一动不动，也就不会饿得那么快了，还可以给家里节省点粮食。

但是今是比赛的日子，什么也不能在今逃学。他摸摸叫个不停地肚子，然后无奈的爬起来，望着窗外淡淡的月光，清醒了许多，脑袋也不疼了。

他硬撑着起来，去厨房讨点食，去时，母亲依然早起忙碌着，弟弟妹妹也早饿醒了，守在锅边不肯离去，都垫着脚尖，伸长了脖子，仿佛这样就能多瞧出来些吃的似的。

7个空碗放在饭桌上，母亲将一锅煮好的粥一勺勺轮流舀进碗里，每碗可以轮到一勺，轮完后，估摸着到后面筹不够一勺了，又半勺轮一遍，刚好舀完。再一看碗里，清汤寡水的半碗稀粥，连半点菜叶都没有了，亮的可以照出个人影来。

贞君又切了几块烤洋芋，边切边估摸着，这几个吃完，就所剩无几了，要不要留几个以后吃，但一看到旁边几张眼巴巴望着菜板，流着口水的脸，她一咬牙，狠心全切出来放盘里端上桌了。

“光儿，叫外公出来吃饭了。”母亲吩咐着。

“好的。”

他一蹦一跳走到外公房里，外公半躺着床上，披着一件外套，也不知道是睡着了还是在假寐。外婆则合衣坐在旁边，唉声叹气，不停地抹眼泪。

“外公，吃饭了。”永光见此情景，战战兢兢走过去，想看过究竟。

“我不吃了，今不饿。”外公原来醒着的，他半张开眼睛，有气无力地话，声音极度虚弱。他打算如果家里人不答应他把他抬到山上埋了，他就这样能不吃就不吃，饿到忍不住了再。

“你就吃一点吧，你如果不吃，我也不吃。”张婶已经劝他一一夜了。

“你这个傻老婆子，你身体好好的，要好好给他们帮忙，不要学我这个没用老头子。”张老伯生气地到。

听了这话，张婶悲从心来，又忍不住掉眼泪。

“光儿，去给你妈，我不饿，你和你外婆去吧。”张老伯强撑着到。

永光听了这话，将信将疑，一步三回头地回去汇报母亲。

此时父亲也已经起床了，父亲昨晚什么时候回到家的永光也不知道。

父亲走到饭桌边视察了一圈，看到只有半碗的稀粥，和饭桌上孤零零的盘中和盘中一团的土豆，他知道，吃的又难买到了。

“君，今让外公外婆带孩子吧，你早点去排队，多买点土豆玉米回来，有南瓜和红薯也买一点，那个可以当饭吃。”增祥吩咐到。

“你的到轻松，去哪里买，你去买给我看看呢。”贞君把焦虑的心情可以体现在丈夫的面前，无需遮掩。

“发生什么了？”增祥不操持家务，不当家不知柴米贵。

“集市上都少有人来了，人家都留着自己吃都不够，谁还这么傻，拿出来卖。”

贞君的也有道理。

“哦，原来是这样，那我今抽空去几个厨子那里问问，能不能帮我去山里买点，那里地多人少，可能会有的剩。”增祥急冲冲的走了，还有一大堆活等着他干。吃饭穿衣一样重要，又是一年冬了，有没有粮食都得制点冬衣御寒啊。

永光喝完稀粥，也往学校赶去。

一路上一脚深一脚浅。像踩在棉花上一样。飘飘忽忽地就到了学校。

跨进校门的，院子里比往日热闹非凡。深秋时节，飘落而下的银杏树叶肆无忌惮的铺满整个院子，阳光明媚，穿过枝头金黄的树叶洒在两人身上。许多的老师在忙着布置比赛场地。

将白会长送过来的纸棋盘铺在地面上，再将剪好的棋子，一个个整齐地摆放在棋盘上。

不一会儿整个院子里就横七竖八摆满了白白的纸棋盘。

孩子们都很少见过象棋，更没有见过这样的棋盘，全都围上来，争先恐后地看热闹。不一会儿，树下就聚集了不少学生。

下一步就是抽签分组对战了。

从1到100红黑两组数字，装在一盒子里，想要报名的人就排队上前抽签。抽到1号红色数字就执红棋和抽到黑色1号数字的对战。抽到2号红色数字就执红棋和抽到黑色2号数字的对战，以此类堆。数字不够用了就继续往后编号。有一人为轮空，直接进入下一阶段比赛。抽到红色数字者执红棋先走。

第一轮比赛从两套数字1100及一张0中抽取，抽到0者为本轮比赛轮空，直接进入第二轮比赛。其余抽到相同数字的二人分为一个组进行比赛。

第一轮比赛的胜者与轮空者重新进行抽签分组，从两套数字150及一张0中抽取，抽到0者为本轮比赛轮空，直接进入第三轮比赛。其余抽到相同数字的二人分为一个组进行第二轮比赛。

第二轮比赛的胜者与轮空者再进行抽签分组，从两套数字1到25中抽取，抽到相同数字的二人分为一个组进行半决赛，胜者进入决赛。

比赛人数越多，需要轮到参赛的次数也越多，随着一轮轮地淘汰，越来越多的优秀选手会脱颖而出。但这么多场对战下来，也是对体力和耐力极大的考验。

抽奖台旁边已经排起了长队，蜿蜒曲折一直延伸着绕着院子一圈，每个人都在祈祷能抽到红色数字，有的焦虑地一直伸着脖子看什么时候轮到自己，有的兴奋地摩拳擦掌，巴不得马上就开始对战了。

永光也去排着队，的身体在人群中显得那么渺，脆弱，微不足道。

这次学校里参加比赛的人以老师和高年级的学生为主，低年级段的孩子只有极少数学过，到最后只有永光一个人参赛。

抽完第一轮签后，他的肚子又不争气地咕咕叫了起来。能不能挺过那么多场比赛，他自己心里也没底。他紧握着手中的纸条，汗水已经将纸条润湿了一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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