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晓在被窝里的一顿操作猛如虎,把身旁趴着的秦天也给弄醒,晓晓这才发现,还有个人陪着她,突然觉得尴尬又抱歉。毕竟刚刚相识一个多月,本想着自己“女汉子”的人设刚立,一下子又被打回原形,想想真的是着实的悲哀。
秦天隐隐感觉到床上的人动了,下意识惊醒,看到原来是晓晓醒了,连忙起身说道:“晓晓,你醒了啊,昨晚可真是吓死我们了。”
“我们?除了你,还有谁?”晓晓脑回路清奇地问。
“我、凌楚越还有陈云霄,三个,都被吓坏了”。秦天故作认真地说。
“真的啊。好吧,我错了,给你们添麻烦了。”晓晓见状立刻转换清奇脑路认真地说。
秦天看她这么一本正经的样子,竟被逗笑了。
其实说来,晓晓在她们眼里感觉还是不成熟的小妹妹。不仅仅是晓晓比她们年小一岁,更因为在研究生入学的第一晚,她们三个性格沉稳安静的文科生就见识了这个半路出家的“工科女”大大咧咧,幽默风趣的个性了。比起文学院女孩子们敏感细腻的心思,晓晓的个性更使人觉得如沐春风,令人欢喜。互相了解过后,原来她是生化院的学生,兴趣使然,跨考到文学院来,想来也是有两把刷子的,毕竟A大的文学专业在业内排名也是可以的,而生化院每年本科招生的分数线比文学院的还高。因此,她们在知识储备上,对晓晓也是“礼让三分”的,毕竟文理科都能兼顾的不多。谁曾想晓晓大咧咧地双手抱拳道:“各位姐姐们,Duck不必如此。在文学素养上,还是你们为先。而我在生化学院那几年,实验室待的不多,成绩也是勉强能看,跨考文学纯粹是我大二的时候,开始“转性”,倾向于文青路线了,不知不居中埋下了这颗“恶果”。后来“恶果”成熟,眼看着周围人保研的保研,考研的考研,我也就想着把这颗“恶果”转为“善果”,就正式踏上了转型之路。”
说罢晓晓笑了,眼睛里透着光亮地笑。其他六只眼睛互相看了一下,也笑了。
果然是快人快语,直抒胸臆啊。
“咦,那她们俩人呢?”晓晓疑惑问道。
“哦,她们啊,昨晚我们来的时候,情况紧急,宿舍都被我们搞乱了,我让她们留下休息,顺便收拾一下,况且早上还有课。大家都来也不一定都帮得上忙,你说对吧。”秦天如是说。
晓晓听罢,一下子从被窝坐起:“是哦,今天还有课呢!今天不去会不会有事啊。”
“没事,我已经给我们的导师发过消息了,导师回复知道了,还让你多休息。先别想上课的事情了,你昨晚的情况要是被导师看到,估计导师也不敢让你去上课吧。”秦天一边帮着晓晓掖被角,一边安慰地说道。
“嘿嘿,还是你想得周到。”晓晓乖乖坐好,对着秦天诡魅笑着。
秦天被她这么一笑,忽而觉得后背发凉,转头一看,昨晚的那个男医生推门走了进来。
“好点没?”沈青川将口罩半搭在胸前,露出好看的下颚,光洁白净的脸上,因一夜未眠,多了几许的疲倦。
晓晓听到声音迎头看向他,吃了一惊:“妈妈呀,这不是飞机上的小哥吗?竟然在这...遇到了。也真的是太神奇了!”
看着医生迈着步子一步步走了过来,秦天此时突然像想起什么似的,慌忙翻出手机壳里夹着的一张银行卡,双手递上去:“医生,昨晚您的卡,我后来忙忘了,抱歉。总共消费了1318.95元。”秦天像汇报工作似的说着。
沈青川走到跟前,接过卡,微微一笑,说:“没事。”
而此时的晓晓忽然也察觉到什么似的,拉了拉秦天的衣角,做了个指向自己的手势,比着口型说:“这是我的主治医生?”
沈青川再进一步走到床边,温温地开口。
“是的。穆晓晓,是你吧。”沈青川继而又问,“现在腹痛减轻了吧,还有没有其他不舒服的地方?”
晓晓被这么突如其来的一问,给怔住了。
先不说这人是自己的主治医师,就算是平时的话,也得花痴一会儿了。目测此人有一米八上,手长腿长,穿着白大褂,里面的衬衫扣子,随意而又自然地扣着,露出白皙的脖颈,晓晓突然想到吸血鬼为什么喜欢啃脖子了。再仔细看看,剑眉星目下,嵌着一架高挺的鼻梁,鼻梁下横跨一抹线条柔和的薄唇,光洁的下颚,加上棱角分明的轮廓。要不是说是她的主治医生,她宁可相信这是一个影视演员,过来串场的。
晓晓的脑海里不禁哗啦啦地冒出一系列有关于丰神俊朗、青年才俊男医生的绝美爱情;男医生和女记者、男医生和女护士、男医生和女明星,男医生和女老师,男医生和女老板......
“等等,那我是哪种呢?”
“男医生和女患者?”想到这里,晓晓浅浅地露出了一抹傻笑。
“停停停,你的人设是沉稳不变,宠辱不惊的女研究生,要淡定。”此刻仿佛又有一个声音在提醒着晓晓。
晓晓继而又迅速沉下脸来,故作正经,礼貌地回:“您好,我身体好多了,目前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昨晚谢谢您了。”
沈青川微微吃惊,毕竟一个年纪与自己相差不了几岁的的女孩儿对自己用了“您”字,他觉得有点讶异。
自己真的有那么老吗?
沈青川转念一想,可能医生在别人眼里都比同龄人要老吧。他一边翻看着护士的护理记录,一边想着说辞,继而开口:“你昨晚的报告出来了,除去了生理痛的问题,你还有其他的一些小问题,需要住院观察一些时日,做个彻底检查。你和家人联系一下,过来帮你办理一下住院手续吧。”
“住院?”晓晓与秦天异口同声地问。
“医生,我昨天看到她B超单报告结果不是显示说无明显异常吗,怎么会需要住院呢?”秦天也有点着急地问。
“那个只是暂时性的现象,具体情况还需住院做进一步检查。”沈青川微微正色道。
晓晓听到这句话若有所悟似的沉了下来,半晌,抬起头问:“是不是血检出现问题了?”
沈青川没说话,点了点头。
“那好吧,我打电话给我家人,让他们过来。”晓晓一脸闷闷不乐。
“没事的。要相信住院是为了方便更好的照顾病人,使病人得到第一时间的救治,不要有心理负担。”
西方有一位医生叫特鲁多,他有一句这样的铭言:
有时,去治愈;常常,去帮助;总是,去安慰。
可能这也是沈青川冥冥所信奉的医生的职业操守,而眼前的这个女孩子,让他本不善言辞地说出了这样的一番安慰之辞,他忽而觉得自己有点唐突,或者是其他。
说完这些,转身离开了病床。
剩下晓晓和秦天,看着他离去的背影,一言不发。
有时候,美好的东西来临时,会掺杂着些许遗憾。或许,正因为这遗憾的美,才会让人多了几分怜惜与心碎,从而令人印象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