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地哀嚎之中,一道淡漠,清冷的戏腔混在其中,自顾自的唱,“我正富足她正少,她为饥寒我为娇。分为一只珊瑚宝,安她半世凤凰巢.......”
单单是唱还不够,头发还要甩起来,比起台上戏子唱的腔调,云凉唱的腔调花样更多了,还自己加了好多人家没有的动作,酒壶一转,清冽的酒液就化成了一个圈,从半空中甩了出去。
真真是戏台上的明日新星。
勾唇笑着,仰头再饮一口,云凉砸吧砸吧嘴儿,把酒壶放到耳边晃晃,里面还有不少呢。小小的酒壶,似乎是喝不尽一般。
吃了几次亏之后,房梁之下,没有人敢再对她动手,转而去围攻另外三人,可偏偏那火星就像是长了眼睛一般,紧随其后,一旦沾上,便如燎原一般一发不可收拾。
但凡是在场的黑衣人,全都无一幸免。
云凉在高处,他们在低处,由高处向低处的攻击,是最难躲过的,可偏偏他们还没有这个本事去把她拽下来。
身后,一声一声婉转高亢的唱腔,宛如是恶魔索命的低喃,还没开始变声的女孩,声音里总是带着一点点的奶音,俏皮而可爱,“忙把梅我低声叫。莫把姓名,你信口晓........”
一个黑衣人从背后举起长剑,咬着牙,准备偷袭白菩提,长剑刚刚扬起,一道闪电便像长了眼睛般狠狠的劈在了他的背上。
“砰!”
那一下劈的极狠,几乎是要将他的皮肉掀翻出去的力道。
他动弹不得的伏在地上,又惊又惧的回头一瞧,正正好对上云凉的双眼
那双眼睛狭长,带着浅浅的笑意,湿漉漉的,眼角还带了些许薄红,里面盛了七分的醉意,三分的漫不经心。
那般的玩世不恭,仿佛这万千世界,均不能入了她的眼。
她就如同是高高在上的谪仙,藐视着下面腌臜的争斗。
见他望过来,云凉颇有兴致的还向他举了一下手中的酒壶,歪歪斜斜的做了个敬酒的姿态,然后便将视线挪开了,自顾自的微斜酒壶,对嘴喝了一口。
大概是美酒取悦了这位姑娘,她唇边的笑轻轻的扬起,开口有一搭没一搭的唱,“这都是神话凭空造,自把珠玉夸富豪.......”
那个黑衣人登时吓出了一身的冷汗,忙低下头,背心瞬间湿透,那个轻笑仿佛是敲在他心上的,转瞬间就搅乱了他的心神,连同她对视都不敢。
怎么会.......
怎么会!
明明只是个醉的神志不清的半大孩子,居然可以把控整个战局。
她手中的酒壶,是仿佛是利剑一般,指哪打哪,死死的护住了同伴的后背,可再看她,她的眼中还是那般的迷蒙和玩世不恭,仿佛世间万物统统都不能入眼一般的姿态。
明明身处战局之外,却又能将战局掌握在股掌之中。
而此人的年纪,不过豆蔻年华,若是假以时日,让她成长起来......
那黑衣人打了个寒战,不敢再往下想。
世上竟然有人的实力能够强横到如此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