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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只是个可怜的孩子啊,但愿那个女人真的是清白的,有个人照顾也好。”

“是啊……”

警察局

游戏的警察局警察几乎都是三个人用一张脸,让她是真真切切的脸盲。

“你怎么去到他家的。”

“你应该问蓄意还是无意的。”廿渡不怕死地回答他。

“请配合我们合作。”

“无意走到的,发现有一个男生,看见只有他一个人,我刚好就想歇歇脚。”

魁梧男人叫廖警官,他眼里某些得逞的闪光有些微亮,廿渡就知道自己有漏洞没补上。

“你图什么?”廖警官开始唠嗑模式,身体后仰,拿起纸杯喝了一口水。

“一个落脚的地方。”总不能告诉他图人吧,那肯定得拘押十几天。

“你有物业。”他手边的手提电脑显示她有房产,手指骨敲着桌面,“这里撒谎可是违法的。”

“那里漂亮,我小说取材的地方。”见招拆招吧,被动也有好处,主动容易露马脚。在游戏里进警察局配合调查的恐怕也只有她了。

“你是个作家,”廖警官看起来有点意外,“看起来不像,小说名字与作者。”

“笹生,小说名字是纸片男人又黑了。”

然后陷入一阵沉默,只有滴滴答答鼠标键盘声像是雨点一样落寞。

一个大男人看着女频小说在现实其实很少有的,特别是血气方刚的人看着动不动就霸道总裁的文章。

“嗯……”廖警官摸索着有青根的下巴,觉得她说的对但觉得哪里怪怪的,“这么说你没有恶意,纯粹为了工作?”

“糊口嘛。”她自在应答,没有太谦逊也没有愉悦。

“那好,那我们这里会有人巡逻跟踪,希望你不要再擅闯民居。”

“我是征得同意的。”

廖警官瞪她一眼,似乎觉得她在开玩笑,“一个未成年哪有什么同意不同意。”

能有法律效力吗。

“那我能走了?”警察局的塑料靠椅是真的硬,把屁股瓣子都坐扁了。

“签字就可以了,”廖警官递过去一份文件,拿出笔和印台,“这里签字,然后在自己名字中间盖章。”

廿渡接过,像是看合约一样熟练接过签字、继而盖章,“好了。”

廖警官将它放入档案袋,涂上浆糊密封好,“怎么出去不用我教吧。”

“知道。”廿渡摆摆手。

“不是说她可能是拐子婆吗?”廖警官旁边的同事在廿渡走后接过他密封的档案,对着那份档案弹了弹,“叫廿渡啊。”

名字真拗口。

“不是,是我判断错误了,那个接线员也只是说女人是来工作的。”廖警官拿起保温壶,揉皱了纸杯扔进回收箱,“不过真是奇怪,还有去别人家工作的,就为了写小说。”

“艺术家的思维我们不懂,我们负责除暴安良就好。”同事放好档案袋,“对吧。”

“嗯。”

但她看起来好像是故意进来警察局喝茶的。

廿渡回去路上特地经过叶谦尘的咖啡馆,想找闺蜜倾诉一下。大抵是本来游戏里就没有可以倾诉的,刚好有个自我意识的,就好像看见亲人一样。

“欢迎光临。”女服务员露出特地训练过的微笑。

“你们老板呢?”

“在有阳光那一面的落地窗。”女服务员指了指方向,“点餐吗?”

“冰拿铁少糖。”

“好的请稍等。”

“你在这。”廿渡落座卡座,沙发因为阳光而微微发烫。

中午了啊。

“怎么了,不是攻略男人吗。”叶谦尘看她时不时来店里坐一下感到迷惑,想到一个猜测,“不会是想也把我攻略了?”

“我会被榨、干而死的。”廿渡无力地笑了笑。

“遇到难题?”叶谦尘看她心思玲珑想着她只有捉弄别人的份,“所以、你坑了谁?”

“谢谢,”廿渡接过咖啡,没有理会他的调侃,“那个男人把我送进警察局。”

“真棒。”对面的男人交叠双腿淡淡笑着,满眼的羡慕。

“……”里面的冰被她舀起来咬的哐哐碎。

“他想你离开,看来你攻略的还不行呢。”叶谦尘玩弄着阳光,分着心听她诉苦。

她来就是诉苦的。

“所以啊。”廿渡神秘一笑,三分之一的冰拿铁镇静腐蚀她的胃,“我就稍稍报复了一下。”

“不心疼?”之前还带蛋糕的,看起来很宠。

“你别给我下套。”

“不心疼就不会找我诉苦了,还一大杯冰咖啡。”

“第二次了吧,我记忆中。”第二次让她想用白白亮亮的贝牙咬死他再退出游戏。

叶谦尘看着外面木讷走着的人,脑海里浮现那么一句话,“让你真正伤心那个人才能让你真正开心,其实有个人惦记着挺好的。”

廿渡嗅到这句话有点不一样的感觉。

“如果对你们来说这是个公益计划。”这就意味着叶谦尘需要帮助,需要帮助的人某方面肯定自己的力量无法解决,“你怎么了。”

“双腿残疾,终日与阳光相伴。”向往又心酸。

这一次他倒没隐瞒,解释得很快,“这里终究跟外面不一样,”廿渡下意识看他桌面下的腿,也下意识克制自己探究的目光,“你是想找回行走的感觉吗。”

“你知道走路摇摇晃晃又平稳的感觉真的很美好吗,像是在云端。”他人平常的是我们奢求的。

那易生该不会也有某方面的困难吧。

“别试图探究别人的痛苦。”叶谦尘看她秋波涟漪翻动,因为有这经历的他知道一个正常人的反应。

“但你用汪洋掩盖冰山只露出一角,”廿渡的咖啡比平常更快要见底,剩下几个快速融化的冰块过滤着阳光,“想要靠近你的人都会被伤害的。”

“那个小男孩就是这样吧,一座冰山,”叶谦尘像是想到她接近冰山的场景,难得噗嗤一笑,“哪有人故意接近冰山的。”

不得遇难沉船。

“我就喜欢冰川啊。”她眼眸咬住阳光,像是看见什么东西一样。

“快回去吧,既然心疼的话。”

“他看起来不喜欢我,但是他又要依靠我,我心疼他但我也捉摸不透他的想法。”廿渡有点后悔没交多几个学幼师的朋友,开一个茶话会。

12岁怎么就有叛逆期了。

“小孩子,”叶谦尘的看着正在退缩的阳光,在桌子描绘它的轮廓,“心思往往是简单的。”

“但他本身是个成年人参与这个计划。”廿渡被易生整怕了,也被嫌弃怕了。

“那你在怕什么。”

“怕,”廿渡皱眉,“我只是被他甩来甩去,真的有点后怕。”

叶谦尘看似不明所以地笑了笑,“嗯,你是。”

每个男玩家都是这么神经兮兮的吗,像个走在街上见人就看命的江湖术士,说话永远含糊,以为里面参透玄机,但只是人家故弄玄虚而已。

“我回去了。”廿渡拿起空的塑料杯,沾了一手冰凉余温,“你也多走走。”

多年没有行走的人他没有立马像个小孩似的行走奔跑,而是小心翼翼地走着,怕这双腿又疲软下去,小心翼翼珍惜着。

廿渡看得出来。

易生看着黑暗里浸润着的手指,被那离开衣角摩擦的指尖。

他某些东西可以确定了,只是现在弄丢了她。

他微微叹气,坐在她睡过的沙发拿出手机打开一个软件,默默看着一张图片。

按下了保存,然后加密。

这个沙发自她进来他就没有去碰,感觉熟悉又陌生。第一次碰是他看见她的稿子的时候,避无可避的时候坐下的,发现也没有那么排斥。

廿渡在小洋房门口静默了一阵,玩弄着自己无趣的影子。

总感觉有种莫名的力量在阻碍她的前进,就是明知道别人不喜欢自己还蹬鼻子上脸的感觉,第一次厚脸皮还好,第二、三次真的不行。

这违反她断舍离的人生真谛了。

也是稀罕事一件。

她放在门把的手缓缓收回来,转而绕过去看窗台全都焦黑蜷缩不成原型的樱花。

“姐姐。”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她身后的易生发出平稳清晰的声音,手里抓着一部来不及放进口袋的手机,气倒是不那么顺畅。

“对不起啊,我为我行为道歉。”看着那一台尘埃,有点明白闺蜜叶谦尘的意思,比易生早一步开口。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

易生微微有点侧头,细长的眉毛有着大大的不解。

她一边说,“没有问主人的意见,在这里搭一个家巢,”一边将曾经明媚的尘埃扫到地上,教易生细细软软的肠立马泛起打结捆绑的疼。

那是她一朵一朵一天一天放的吧。

作为礼貌入侵的第一步。

就这么、轻易的打落在地上,落红成花肥。

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

“我只是,有点害怕。”

很害怕。

“害怕?”

她再一次响起叶谦尘所说的孩子心思单纯。

为了一个确定的答案,有的孩子会直接发问,没有安全感的孩子会抱着最坏答案一次次试探去寻找安全感,想证明他获得的是最佳答案。像出自本能一样。

易生似乎不想说,跟她站的不近不远,似动非动,皎洁的脸蛋严丝密缝看不出刚才话语里应有的脆弱。

“怕我吃了你?”廿渡笑了笑,她每一次的笑容都很好看,眼眸半眯唇线拉长显得整个人特别玲珑婀娜,满是吃人的剔透。

易生没有说话,唇部微微张开又闭合,反复了几次。

“那我不会再让你害怕好不好。”她唇线松垮绵长是个惺忪自然的微笑,看着落地的尘埃,她心情仿佛很好,“我不会试图探究你的痛苦的。”

感谢助攻闺蜜,像是拿到剧本一样。

不幸的人也是相似的。

“姐姐。”易生看了眼他今早捏过的衣角,语调艰难滑动,“你要离开吗。”

本来以为是她臆想肖想他,可是他才是甘愿的那个。

“不啊。”廿渡继续微笑,像是埋在雪地伏击的雪狐伺机而动,看准了一旁的猎物。

易生眼眸亮了亮,点缀了一点白墨,多了抹少年本色。

“你愿意收留我吗。”

那一天风很平,刮不起他捏起的衣角。他尝试交付他的悲痛在炙热的白光下,而她一件黑衣小心翼翼的包裹起来,悄悄把它们偷走。

“姐姐我给你拌了沙拉。”易生没有直接回答她,而是岔开了话题,眼神有点回避。

她笑了笑,“小鬼头。”

廿渡拍了拍满是灰尘的手,绕过他准备走进屋,“不过你什么时候站在我身后的。”

“风铃响了。”她在门口握门把的时候屋内风铃响动,他就知道是她回来了。

廿渡扎进黑暗里,“易生。”

他能知道能辨别,她收敛起笑意。

“我真的不会伤害你。”她收住喉间涌动的威胁,随即用手指骨轻轻敲着门边,“划重点。”

易生露出从清晨至现在的第一个笑容,海洋的质地,“听姐姐的。”

“沙拉呢?”

“还没有。”

“那你刚刚说的是什么,空气吗?”

“那是未来的我说的。”

“……”廿渡总觉得他的脸欺骗性一点都不小,说谎还很自然,“你为什么不开火煮热食,冬天吃沙拉很伤胃的。”

刚刚阳光底下幽蓝多肉的花瓣映衬下,一个骨柴的黑发少年倒弄着眼底蛰伏的黑龙。

“我怕会有意外。”他承担不起一个意外。

“意外?”廿渡听出一点端倪,“你怕火?”

“不怕。”易生打开冰箱拿出新鲜的芦笋与生菜,有条理摆好,“但怕意外。”

这样的话很宽泛啊,“那黑暗里切菜也有意外啊。”

易生顿了一下,似乎自己也是刚刚意识这个问题,“不知道,下意识觉得开火会有意外。”

“那好。”廿渡拍拍手不纠结这个让人费解的问题,“纠结的问题再纠结也是纠结,先填饱肚子,你做前菜,我来煮热食。”

“前菜?”易生拿起调料开始拌沙拉,不一会儿就已经完成本来的主食。

“你一直吃这个会营养不良的。”不过好像已经营养不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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