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烦娘子把大家集中到殿中吧。”张则逸命旁边的侍女道。一一觉得张侍郎对谁都是客客气气的,唯独对她充满敌意,这更印证了她心里的猜测。
众人一时间聚回大殿。
“这是尸检结果,死者是公主侍女髻儿,死亡时间在一个半时辰内,为溺死。还有些细节大伙有兴趣的可以来翻看尸检记录。”张则逸把尸检记录放到案几上供人查看。不过,看他们对尸检记录并无什么兴趣。
“接下来是对发现死者的千儿和传话者桑儿的盘问,大家可旁观,也可参与盘问。”张则逸扭头对旁边的侍女道,“叫千儿进来。”
千儿和桑儿战战兢兢地向众人施礼。
“千儿,你来叙述一下经过。”
“我巳时中要准备午膳便到井边打水,然后就发现了髻儿,接着唤人救髻儿,把髻儿捞上来时髻儿已经没有了鼻息。”
“你和死者可有什么交往?”张则逸继续问道。
“髻儿和我同住一房,情同姐妹。”
“桑儿,你和死者又是什么关系?为什么是你来禀报?”张则逸突然换了人来盘问。
“我在园子中听到千儿呼救的声音就好奇过去瞧瞧,到井边时髻儿已经打捞上来了。我同髻儿同为公主的二等侍女。”
“当时众人都在大殿,你不在殿中伺候公主出去做什么?”
“出去解手。”桑儿把手帕缠在手中不断绞着。
“你们可知道髻儿和人结有什么仇怨?”
“没有,髻儿人缘很好,不会跟人有什么仇怨的。”桑儿答道。
“回郎君,刚刚已经问过把守在园子门口和殿门口的侍卫,在辰时宴会开始后进过园子里的人除了死者就只有千儿、桑儿和裴六娘子家的侍女露晚。”张弛进来回话道。
“露晚,可有解释?”张则逸眼光落到一一这边。
露晚立即出来施礼回话。
“回张侍郎,我家娘子的帕子落在了园子里,我是出去寻帕子的,并未近过井边。”露晚平常看起来软弱可欺,其实不然,她内心可比立雪坚强得多。
“那你有没有听到呼救声?”张则逸继续问道。
“奴没有,找到帕子就回来了。”
一一把帕子出示给众人,果然帕子还是湿的,应该是沾过雪,雪化了导致的。但是就算她是真的去捡了帕子也不能代表她没有杀人。众人一时间没了头绪。
张元进门施礼。
“可有什么发现?”张则逸问道。
“回郎君,在死者发现了一封书信,一张欠条,还有一条没有绣完的手帕。”张元将东西呈给张则逸。众人见那手帕上绣的是金丝,不像死者用得起的东西。
“这欠条,丝帕是怎么回事?千儿你可知?”张则逸向千儿问道。
“欠条?可能是赌钱的欠条吧。髻儿喜欢和侍卫们赌钱。丝帕是公主下令绣的,髻儿的绣工是我们侍女中最好的。”千儿手在轻轻颤抖。
“我把信中的内容念与大家吧,给大家剩点时间。”张则逸对众人道。虽然他知道其中的一些人也并不是那么想知道怎么回事,死一个侍女对他们来说无关紧要,更何况死的还不是自家的侍女。
一一细细听着,她突然发现,这张侍郎的声音还蛮好听,就像那潺潺流水缓缓淌进听者的心间,然而他过淡的情绪把人家满怀爱意希冀的家书念得毫无感情。
“大家可还有什么疑问?”张则逸念完信悠悠道。
“欠条写的是欠谁的钱吗?”上官婧儿向张则逸问道。
“一个叫张宏的人。”
“张宏是这里的侍卫?”上官婧儿向千儿问道。
“是的,就是殿门口的侍卫。”千儿小声的回答。
“欠条的落款时间是什么时候?”上官婧儿继续追问。
“昨天。”
“髻儿性格怎么样?”一一提问千儿。
“活泼开朗,跟谁都能玩到一起。”千儿答道。
一侍女进来,向众人施礼,道:“公主请给位郎君娘子移步观景阁。”
“刚刚宴会的时候一直在下雪吗?”走出殿门时一一顺口问旁边的侍卫。
“是的,下大雪呢,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