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和长孙弢聊到了三更,终于熬不住,打着哈欠回房。露晚伺候一一换完药,终于可以休息一下。
张则逸看着一一回房。房间里只剩下他和长孙弢,长孙弢对张则逸笑道:“我也要回去了,张侍郎好好休息。”
“等一下。”张则逸喝住长孙弢。
“张侍郎有何事?”长孙弢扭头。
“裴洢很单纯,对很多事情半知不解,我希望你不要伤害她。”
“张侍郎这说的是哪里的话?她是我的妹妹,我自然会护着她。”长孙弢笑道,“如果没事我就回去休息了。”长孙弢有点生气地出了张则逸的房门。
张则逸心里也不痛快,他躺回榻上,头疼得翻来覆去睡不着。
许桑披着油绿的绣金嫁衣,犹举扇子半遮面,只露出秀气的额头和眉毛。一一很是高兴,她都还没有参加过婚礼呢,之前长安的三伯伯家倒是嫁了个女儿,只是当时在洛阳她没有参加婚礼,这让她懊恼了很久,毕竟小时候她最喜欢这位姐姐了。
秦观麟无父无母是个孤儿,所以就不存在接亲等礼节,许鸣是个粗人,他不甚在意这些细节。而且他们一家也只有兄妹两个,没有高堂,礼节从简也是自然。婚礼参与人员也只有山庄里的人,外人就是一一和张则逸他们而已,她师父自从醉酒之后恐怕是无颜见人,醒酒后就独自下山去了。
新妇和秦郎君拜过天地与许鸣就算礼成。一一看着得高兴,多喝了两杯。长孙弢和张则逸两人想阻止都来不及。张则逸发现她真的是越来越能喝了。
“一一,你少喝点,这次再你喝醉,我可不会再抗你回房间了。”
长孙弢说这话让张则逸听得耳里长刺。
“哎呀,今天高兴嘛,没事的。”
许桑和秦郎过来敬酒,一一又喝了一大碗。这豪爽劲完全不像在洛阳时的模样,看来没有父母管着的一一就像只放飞的老鹰,生猛。
新妇已经退场,一一还在喝,长孙弢到后面也加入了一一的酒局。张则逸有伤在身,滴酒未进,待到三更,整个屋内就剩下张则逸一个清醒的人。张则逸叹气摇头,帮他们一个个盖上毛皮毯子。
“我第一次参加这种场合,高兴。”一一含糊道。
“你就是仗着父母不在身边管你,酗酒吧?哪来那么多借口?”张则逸把她扶回房间,擦脸,又给她倒茶醒酒。
一一整张脸白里透着红,像一只光滑的苹果,张则逸忍不住摸了一下。
“你干嘛?”
张则逸吓得把手缩回。一一砸吧一下嘴,翻过身去。张则逸怕她在这陌生的环境里有危险,不敢走开半步,在她的榻边守着。他总觉得这个山庄有点古怪,但是暂时又看不出有什么问题。但他坚信一点,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张则逸捋着这些天的遭遇,看看有什么突破点,怎么能这么巧他和一一还有露晚几个走散了就能够凑到这个人烟罕至的山庄里来呢?
“郎君!不好了!你快去看看。”长孙弢早上醒后,像往日一般在院子里晨练。夏夏突然跑过来,惊慌地叫他。
“怎么了?”长孙弢停下手中的剑。
“娘子她……你快去看看吧。”夏夏眼中有泪水,已经说不出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