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打不过人家,小弟只能服软。
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一见桑平瞪过来,他笑得跟朵花似的,一个劲儿的赔不是。
他嘴欠的时候可没想过会跟这实力可怖的瘸子一块儿被关在这里。
“嘿。”那大哥似乎是想跟桑平套近乎,“我叫窦胜,兄弟咋称呼?”
“窦胜,你可真逗!”桑海斌没好气,“你可害惨我们嘞!”
“我大哥又没跟你说话,你瞎咧咧啥!”另外一名小弟耀武扬威的冲桑海斌嚷嚷了一句,随即又向桑平发难,“那瘸子,我大哥跟你说话呢,你咋不理人啊!”
窦胜不悦的看过去,“都给我礼貌点!”
都是人家的手下败将嘞,还搁那儿不知天高地厚的叫嚣。这事还没有被打怕。
窦胜看向桑平,眼底带点钦佩之色。他一开口满嘴江湖气息,“兄弟是个练家子啊,真是没看出来。以后有机会,咱俩练练。这次这个事,算我有眼无珠,不识泰山。我认栽,也给你们赔个不是。对不住啊”
他向桑平抱拳致歉。
被桑平无视,窦胜有些受打击。
老实了一会儿,他忍不住又道:“你们就放心吧,明儿我就跟警察说清楚。”
桑平烦躁的在拘留室紧闭的门口徘徊。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
到了深夜。
原本灯火通明的拘留室啪的一下瞬间陷入黑暗。
窦胜的声音在黑暗里响起:“熄灯嘞。”
无尽的黑暗放大了桑平内心焦躁的情绪。
他抓着铁栅栏用力摇晃,似乎要用蛮力在这铁栅栏上开辟出一条通道。
啪。又是一声响。
窦胜甩出个火机打着。
桑海斌这会儿也心烦意乱,大约是受桑平影响了。
“现在几点嘞。”桑海斌说,“我不打电话回去,金花可不会担心我。平,你今儿到这来,还没顾得上给你媳妇儿报平安吧。”
桑海斌的话,扯断了桑平紧绷的那根弦。
“不行,我得打电话回去!”桑平抓着铁栅栏一边剧烈的摇晃一边大喊,“来人!我要打电话!”
“别喊嘞,别喊嘞。”窦胜说,“这个派出所,晚上都没有人值班的。想出去,只有等明天上午他们上班的人来。”
桑平总算是明白绥县治安差的原因了。
他冷静下来,回想起来
他们被送进来时经过一个办公间。某个办公桌上就有一台座机。
但是想用那台座机打出去,首先要想办法从这里出去。
桑平走到拘留室门前,手从铁栅栏里伸出去摸索到了那道挂在扣上的锁头。
他用力掰那锁头。
那道锁连一丝松动的痕迹都没有。
他开始研究锁眼。
周围忽明忽灭,他实在看不清。
“把你的火机拿过来给我照个亮。”桑平向窦胜打了个手势。
窦胜屁颠屁颠的过去为他提供照明服务。
火光之下,桑平看清了锁眼,觉得只要用合适的工具,可以尝试一下把锁撬开。
“你们谁有卡子,挖耳勺也行。”
窦胜的一个小弟暗搓搓的递上来一枚发卡。
窦胜异样的眼神看过去,“可以啊你。”
不知为何,那小弟有些赧然。他解释道:“这是我妹妹的卡子。我今儿早起给她梳头多出来的,我就顺手卡我自己头上嘞。”悦电子书
桑平看了他一眼,幽幽说道:“你妹妹要是知道你搁外面干的是这种没脸没皮的事,能高兴你?”
那人说:“她还她不懂。”
“她不懂,就没人懂啦?”桑平哼笑一声,“她将来长大是要嫁人的。有你这个名声这么糟糕的哥哥,没有好人家愿意寻她。我可不是吓唬你,你自己想想是不是这个理儿。”
火光突然灭了。
四周再次陷入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桑平朝窦胜的方向低喝了一声:“照住!”
窦胜委屈:“烫手。”
他换了只手继续执打火机继续为桑平照明。
桑平已经将捋直的发卡探入到了锁眼里。他操控发卡掏弄了一阵,慢慢的在找撬锁的感觉。
“要不我来试试吧。”有人跃跃欲试。
桑平皱眉:“别吵。”
那人立时噤若寒蝉。
啪嗒。
一阵轻微的脆响,锁开了。
桑平内心一阵雀跃。他和桑海斌相视。
“外头办公室里有电话。”说话间,桑平已经把拘留室的门打开了。他小心翼翼的,尽量不发出太过明显的动静。“我先到外面看看有没有人。”
“肯定没有人。”窦胜大大咧咧的说,“要是有人,你喊的时候就有人过来嘞。”
桑平没有理睬他,却是一把夺走了他的打火机。他离开拘留室,搁前面开路,出去之后发现真如窦胜说的一样
一个人都没有。
桑平凭着印象来到办公桌前。他摸到电话,一听话筒里有响,顿时欢欣起来。
“电话可以用。”他对桑海斌说。
桑海斌:“那你赶紧给你媳妇儿打过去吧。”
桑平拨了一个数,动作突然停顿。
他看向窦胜等人,板着脸冷声威吓他们:“待会儿我打电话,你们连屁都不能给我放!”
窦胜等人立马闭紧了嘴夹紧了臀。
看他们很上道,桑平这才放心的拨打电话。
号码打通,电话里才响了一声,就被接起来了。
“喂?”
是他熟悉的声音,却是满怀关切。
桑平此刻能想象得到余笙搁家里等电话的情形。
他满足的叹息。
窦胜大着胆子拿走火机,打出一道火光照了个桑平此时此刻的特写。
桑平神情柔和,眼神里满满都是爱意。
到底是什么样的女人能让一个这么强悍的男人露出这么温柔的表情?
桑平搁电话里跟余笙简单汇报了一下,“我跟海斌哥搁一块儿呢。明儿我跟他一块去厂子里看看设备。”
他并没有将他和桑海斌被窦胜几人为难的事告诉余笙。
余笙埋怨:“这都十一点了,你咋才给我打电话?”
桑平:“都十一点啦。那你快睡。我不跟你说嘞啊。明儿拿到设备,后个儿就回去嘞。”
“不是”余笙有些焦虑,“我看天气预报嘞,这两天绥县有暴雨。”
“没事没事,我就回去。”桑平不以为意。
余笙却很担心,“你那车上连个防雨都棚子都没有。设备多贵啊,被雨水淋坏了咋整。再说下雨开车也不安全啊。你跟海斌哥搁那儿多待两天吧,等放晴了再拉着设备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