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reedom的机师,基拉·大和,同时还是完美调整者计划唯一幸存者。”
“什么?”刚刚还处在战斗状态中的基拉听着这一句没头没脑的话更加迷糊了。
“不知道么?原来你是如此可怜的家伙,居然连自己的身世也不知道。这样的你……”仿佛不忍再说下去,里维夫·里维尔说到这里就停了下来。
“你到底说的是什么?”虽然嘴里是这样问着,可是已经被连续的发生的事情弄得有些狂躁的基拉根本就是毫不顾忌的向着Dreadnought出手了。
“哦?想知道么?那么跟我来吧。”一边躲闪着基拉的攻击,里维夫还一边用颇具挑·逗意味的声音说道:“要知道这个L4的‘孟德尔’可是你诞生的地方呢!”说完这句原本就和Freedom还有一段距离的Dreadnought转身就一个加速冲进了卫星里,而看到里维夫这个举动的基拉也因为这个疑问跟了去。
“基拉!不要追......”卡纳德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发现了一台GuAIZ也随着Dreadnought和Freedom飞进了孟德尔中。
[麻烦了...虽然不知道那个地球军的驾驶员是什么人,但是如果他在这里就把事情都告诉基拉的话...基拉恐怕就要暴走了。那时候可没办法收场了...]
Dreadnought的驾驶员的话已经够让人摸不着头脑,但是随后跟来的GuAIZ更让人理解不了。
对于GuAIZ的驾驶员,基拉觉得自己也算得熟悉。这个男人正是曾经从赫利奥波利斯开始追杀自己和大天使号直到阿拉斯加的克鲁泽队的队长,也是穆大叔的宿敌——劳·卢·克鲁泽。
“基拉!!!”
基拉听到了熟悉的声音,“穆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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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边先用CNT黏胶堵起来!”
“什么?那再捱一炮就完了?”
“不然你找张符贴去好了,祈祷别打中那里!”
宇宙港的船坞中,战舰的维修工程正如火如荼的进行道。单枪匹马阻挡主天使号的大天使号受损尤其严重,所以其他两艘战舰的维修人员全都跑来帮忙了。
“纳斯卡级有三艘!就在正对侧港口外的废弃物后面!”
听见这项报告,通讯联机的三位舰长都脸色一沉。
“一次来三艘纳斯卡级,真是有够隆重的啊!”
巴尔特菲尔德虽然说得悠哉,表情里仍有掩不住的凝重。玛琉也叹了一口气。她一方面也在担心跑进卫星内部的穆和基拉,这两人到现在都还没回来。
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纳斯卡级是高速舰,要逃脱可不容易。若是正面交锋,双方虽然数量相当,主天使号的存在却不能不忽略。
“主天使号呢?”
奇萨卡问舰的操作员,他大概也想到同样的问题。
“仍然没有动静!”
主天使号虽然暂且撤退,却只是停留在在L4的外缘,既没有放弃追击他们,也像在观察ZAFT的动向,或是等待地球军的到来。
“可恶!会是谁的部队?”
巴尔特菲卢特大概是想从领军的指挥官判读ZAFT面的意图吧。听他自言自语般的嘀咕,玛琉一时顺口答道:“是克鲁泽队。”
听她这么说,另外两艘舰的人都不约而同地面露疑色。
“所以穆才会知道...他总是知道,知道劳·卢·克鲁泽的存在。至于为什么,他自己虽然也说不来...”
听到玛琉的说明,其它人的表情是越来越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的确,不了解穆的人大概会以为是无稽之谈吧!
可是,大天使号的乘员们却个个显得恍然大悟似的。穆的奇妙“感应”有多么灵验,他们也亲眼目睹过几次。
穆的直觉本来就莫名地特别敏锐,有一次在战场遇到某个敌人时,好像突然有一股与先前不同的感觉;那名战斗驾驶又相当顽强。穆返航后就去打听,因此得知克鲁泽的名字。从那次以后,穆发现自己只要在战场出现那种感觉,就一定会遇见同一个敌人。这种“感觉”到底是什么,他也不明白,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是碰特定的对象才有——
——宿命的敌人...搞不好就是这么回事?
穆当时只是轻松带过。
而今回想起他的话,却有一股不详的感觉油然而生。
宿命——从出生起就注定的某种因缘——所谓注定的因缘,究竟是什么?是无数次的相逢、一而再的战斗,还是——
而被注定的,会不会是某一方的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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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照顾穆而放慢了脚步的基拉,再次看到Dreadnought和GuAIZ的时候,已经是在之前失去二者踪影的三分钟之后了。
三分钟的时间足够发生非常多的事情了,至少已经被击落在地的GuAIZ是这么认为的。
[阿斯兰...这家伙该不会是你的人吧?!]劳的心里泛起了嘀咕。能够轻松掌握自己的行踪和作风,还知道孟德尔和尤连·响的这个研究所...劳一度觉得自己的猜想应该就是真相————
直到从GuAIZ中逃了出去的劳看到了对方同样离开MS追击自己而来,透过气密服的透明罩,劳看到了对方那张“熟悉”的脸颊。
“原来是这么一回事啊...是雏菊(Bellis)的那些狗啊。”
[看来今天是不能做什么了...要撤退吗?]
“撤退吧~”
劳随身携带的对讲机中传来了一个女子的声音。
但是劳的第一反应不是质询对方的身份,也不是就对方如何入侵ZAFT军中通讯频道一事要求对方做出解释。
隔着手套,握着枪的那片掌心早已汗湿。劳心里默念着什么,一到点立刻从掩体后面跳了出去连续开了好几枪。
趁着这个时间,劳灵敏地从一个掩体转移到了另一个掩体后面。此时的他越来越靠近孟德尔研究所的大门了。
“这恐怕不行呢,卡桑德拉小姐。我好不容易找到了这么一个完美的机会...最完美的调整者还有穆,那个男人的亲生儿子...我是绝对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的。我想让他们来见证,我需要他们来见证!!!”
通讯器的另一头沉默了一会儿:“随便你吧,不过别指望我回来救你。雏菊(Bellis)的人也已经来了,搞不好你别说继续自己的计划,十有八九会直接死在那里。”
“那不过证明了我只是这个程度而已,死了也就死了吧!”
说话间,劳终于找到机会冲进了研究所的里面,哪怕是付出了自己左肩受伤的代价。
[虽然不知道雏菊(Bellis)来干什么,不过也无所谓了。穆还有基拉,你们也差不多该到...终于来了...]
透过研究所大门的半透明玻璃,劳已经清楚地看到Freedom和Strike的机影。
“恐怕要辜负你的好意了,卡桑德拉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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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trike中的穆从监视器中亲眼看到劳冲进了建筑物中,跳下机体紧追在后。情急的他一反往日中那冷静理智的模样,他甚至无视了站在一旁的地球军的驾驶员。
倒是基拉有些忌惮,不由得停下了脚步用Freedom驾驶舱中配置的手枪指着对方,气场十足。
“枪不是你这么拿的,那种调整者配置在驾驶舱中的手枪后坐力挺大的。你这种姿势瞄准我的脑袋,哪怕扣下来扳机也一定会打飞的。”里维夫憋着笑,看着眼前这个明显就是个没真正开过枪的新兵蛋子。
“不逗你玩了,一起来吧。你的目标也是劳·卢·克鲁泽吧,这一点我们倒是意外地合拍呢...”
基拉被对方的话臊得满脸通红,他知道对方的意思。坐在MS中杀人和自己用枪是两码事...能够亲眼看着敌人的鲜血染红衣襟,看着对方的脑浆迸裂在地甚至溅落在自己身,这种感觉基拉没有真正感受到过。
基拉思绪有些滑坡,他甚至想到了迪亚哥之前说过的话——以前我觉得自己战场就好像只是在玩电动游戏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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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原先只是不敢相信;不信他们真的背叛了PLANT、与地球联合军勾结,所以他才故意来逼问他们真正的意图。结果听见这一番话,伊扎克却后悔起来,宁可自己不知道这一切。
若他们就是卑鄙的阴谋叛国、无耻的为敌军助阵——那么,自己也就能痛痛快快地扣下扳机了!
没想到,眼前的迪亚哥竟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怀着以前没见过的成熟稳重和热情,在这我即敌的世界里选择了第三条路,反而令伊扎克觉得自己的立足之地开始大大摇晃了起来。自己能拿什么出来反驳他呢?
他不能原谅Strike,更不可能饶恕那个杀死尼高尔和拉提斯的敌人。可是已决定与那个人并肩作战的战友们呢——?他们也是“敌人”吗?自己能够向他们——向眼前这个认真地阐述择的好哥儿们——开枪吗?
身为军人的价值观,正在催促伊扎克动手。尽管指称这个价值观本身都是错的意见出现,却又不能使他自己打消心深处的那一抹疑念。
开枪,或是不开枪——伊扎克的心意不停摇摆着。
隔着手套,握着枪的那片掌心早已汗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