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津府立即做出了防御姿态,刘保华将军和阮玉成、李大安等高级将领碰头后,对东津府几块出口增加了驻兵,做了严防。
如果武德帝殡天,只怕谁也压不住局势,姬长风、华阳王首先就会趁乱起事,东津府和五城就是姬长风势在必得的地盘,李大安带队领兵一万,奔赴五城地区协助庄文韬防守。
阮玉成连夜奔赴燕京,去收拢老虎村出去的人手,做些交代和铺垫,看看能不能多维护一些重臣及家眷。
西南地区,汝阳王凤霖烨带领众文臣武将坚守壁垒,迅速绞杀了境内的流寇军匪,在边境线上隔岸观火。
华阳王和姬长风也再次秣兵厉马列兵布阵,吉霖王也布兵于自己的边境上。江陵王的王妃带了伤好了世子和燕京王府留守的家人也乘乱返回了东北封地。
而燕京,内阁大臣和皇家族长凤维蕴在上书房里共同议事,商议着如何因对这危机时刻。
玉太妃和皇后季德唯坐镇于皇帝的寝宫,看着来来往往的太医们给武德帝诊治,玉太妃手里拿着块帕子,不时的擦了擦泪眼,“驭儿!你可得好好的啊!”自己这个儿子可不能出事啊!自己晚年安泰就靠着他呢!
皇后季德唯却一直端坐,神情肃穆,不悲不哀,不为外界干扰。对玉太妃那一套视而不见。“娘娘该吃药了!”谨言嬷嬷端了一碗安胎药呈上,她接过来一饮而尽,丝毫不见嫌弃苦涩的药味,她漱漱口,又是一副严谨的样子,挥手让人下去。
院子里忽然传来有嫔妃哭泣的声音,“别挡着臣妾探视皇上,皇上啊!臣妾身上有您的骨肉啊!”哀哀切切的悲戚声如丝线般虽然细小,却声声入耳。
“来人,给拉下去打入冷宫!告诉她,孩子有没有就看她自己了!”皇后季德唯脸色不变的喝道。立即有人应声下去办事了。“皇后!那贵人是有身子的,你这样不好吧?”玉太妃吓的忘记了哭,不管谁生的孩子,都是武德帝凤驭的,也是她的孙儿。这皇后看到皇帝倒下了就胆子大了起来?
“呵呵。。。母妃,这个时候皇帝危在旦夕,这贱人就敢过来如此放肆,骚扰了太医救治,如果皇帝真有了事,还有咱们什么事?”皇后季德唯不由冷笑起来。玉太妃头一缩,不敢再出声。
“怎么样了?周院首。”见太医院院首周志山出来后,皇后季德唯忍不住问道。
“回皇后娘娘、太妃娘娘,不幸中万幸啊,如果是普通人,必死无疑,但皇帝是万中无一的右侧心,中箭位置在左胸,刺破肺腑,导致淤血肺堵,呼吸困难,需要静卧将养,太医院用药后,暂时可以保的性命,要稳定还得等三日后再看。”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佛主保佑!祖宗保佑!”玉太妃立即双手合十,谢天谢地,谢满天神佛,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皇后季德唯点点头,“有劳周院首和众位太医了!皇帝的安康靠着各位太医的守护了!本宫不胜感激!”
“皇后娘娘言重了!微臣等自当尽力!”周志山和众位太医哪敢居功。皇上好好的还好,如果有了什么,那可就是在场的诸位身家性命的大事了。
上书房议事也有了结果,皇帝康复前,就由内阁和皇族族长凤维蕴共同执掌大事的决断,平时各部各负其责。如果皇帝驾崩了,后宫还有几个未成年的小皇子和诸位后宫嫔妃的肚子里的孩子,可做继承人。首选当是皇后季德唯的肚子里的孩子,那是嫡正。
但目前也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谁知道以后会怎么样呢?
当下,内阁和族长凤维蕴同时盖了印章的公告公布于众,内容大致是“武德帝伤情未愈时,内阁和族长监国,共议国政”之言。
本是举国一片欢腾喜悦的武考大比,没成想成了这样一出局面,燕京九门戒严、民众噤口,严查匪贼同伙,大街小巷时常是一队队禁卫军出没,抄家了涉事人家六家,灭了其七族,燕京一时间又是血雨腥风,风雨飘摇,民心惶惶。
黎王府,黎王的寝室里,口歪眼斜,不能言语的黎王,哪里还有当初威严的样子,他头发花白,五官扭曲,身着一身白色里衣,睡在榻上。
黎王府蓝氏独自坐于榻前的凳子上,给他说着燕京的新闻,“王爷啊!你知道吗?武德帝凤驭出事了呢!”
黎王凤宪礼口不能言,但听觉有了恢复,听到了凤驭出事,不由的惊惧不已,他双眼瞪大,口中想问,却只能发出嗬嗬之声,好在黎王妃蓝氏还是很容易明白他的意思。
“呵呵。。。你是想问什么事是吧?”蓝氏搅了搅手里的一碗药,“王爷乖,吃了药我就告诉你!”不管他怎么挣扎,蓝氏还是一滴不剩的给他灌入口中。
蓝氏把碗放下,有用帕子给他搌干净口角的一点药汁看起来就是相当的细心耐心,“这药可不能浪费了,花了不少的银子呢!”
“凤驭在大殿上封武状元,谁想那武状元当场背弩射击,刺杀皇上,好在刺杀未果,凤驭也是奇巧,右侧心,现在重伤卧床了。听说性命暂时无碍!”蓝氏看着黎王的脸色自焦急转而松口气,又跟着来了一句,“这碍不碍的,还得看后期治疗,最怕受了伤寒啥的,也许一阵子咳嗽就要了他的小命也说不准呢!”
黎王的心又提溜起来了。“你说?怎么就有大殿上行凶的呢?听说那武状元是玉太妃的娘舅家一族人呢!可惜了啊!七族,差点连玉老贱人的娘家也被灭了呢!”
武状元潘永登是玉太妃娘家哥哥玉琅宦的舅舅潘家一只分家子侄,三十左右的年级,好武,行走各地拜师学艺,也做过镖师,走过商。恰逢朝廷开考武考,被家族召回。谁料出了这塌天祸事。
玉琅宦乃平庸之辈,蒙阴领了闲职,不在朝堂行走,又有玉太妃照着,才有机会给嫡长女嫁给了凤琚。
他没想到舅家还招了这样的祸患,他哭跪在玉太妃的宫外,没办法,舅家一个潘氏族人几百号都被抓了,择日问斩。自己家门被亲戚朋友围堵着,整日都是哭声,他也是不能无视啊!
但刺杀皇帝是什么罪?玉太妃纵然想包庇也不可能放过杀了自己儿子的人不是?玉太妃不露面,派人给赶了出去。着人警告他,“如果皇帝好了还好,就此作罢!如果皇帝不好,玉氏一族危矣!”
玉琅宦当然知道这个后果严重,归家后警告了家人,再不接待任何人上门求助,随后闭门不出。
“王爷!你说,这凤驭死了好还是不死好呢?”黎王妃蓝氏专检戳心窝子的话说,看着黎王的脸色扭曲,憋着连嗬嗬。。的声音都发不出来,心里一阵畅快。
“哈哈哈。。。这才在哪里?精彩的日子还在后头呢!你可得好好的等着,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啊!”蓝氏心里畅快了,大笑这离去。
阮玉成趁夜到达了燕京南郊的窦氏田庄,给窦天祥几人布置一番后,又在码头上约见了董七后再次离去,转向去了西南。
窦天祥借了水路运输和乞丐消息网,传令下到各处的田庄和店铺,悄悄的收拢了人手和生意,准备了退路。
“天祥?”孟浩然回到府上,看见一人闪身跟进来,正是初初成人的窦天祥,“老师,是我”
二人来到书房,一阵密谈后,第二日,孟府就借口走亲戚,转移了府里的女眷,除了孟老夫人、孟夫人还有琳琳和阮林等人到了窦氏田庄,自水路去了老虎山的腹地。
阮林在盐都守着铺子一段时间,自孟浩然回了燕京,她就跟着孟老夫人一起也到了燕京,在燕京开了新的衣饰铺子,平时打理店铺,居住在孟府。此时,动乱在即,不得已在随了众人返回村里。
东五城,却最先开始了动作。袁大当家的得到消息后,再次带领了匪军攻城略地,势如破竹,迅速拿下了舒兰城和其他五处县镇。
庄文韬带领了官兵严防死守,但经不起敌匪的剽悍和诡诈,频频受挫,步步退却,直到退守到潍运城。好在经过了和李大安他们的合作,官兵学会了保全自己,牺牲的人马不多。眼看敌匪据守门前,五城地带就要被打开了,庄文韬急躁非常,满口燎泡。
“将军!将军!李大安将军带人来支援了!”院子里小兵高兴的一路小跑的着喊着给庄文韬报告一个好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