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走!”三人等来人走远,慢慢的离开藏身之处,准备再次前行。
“咻!咻!”忽然划破空气的声音接踵而至,三人就地一滚,快速散开,‘咄!咄!’原来落脚处明晃晃的钉着几只红缨飞镖。
“呦!躲的很快嘛!”那说话的两人先后走出来,晃着手里七八只飞镖,看着三人,一副好笑的样子,“还以为是什么了不得的人呢!原来就是三只小耗子!”一个青衣大汉好笑的看着三个眉目青涩的少年。
“嘘!不要小看他们,也不然会吃亏的!听说这次来的是东津府那个少年将军,带领的都是少年士兵,很是厉害。我看他们很是可疑!”另一人身着了黑衣的却很警惕,手里抓着几只飞镖,一脚前一脚后,随时准备好打斗的样子。
阮清三人交换一下眼神,九儿甩出手里扣着的一颗石子,直冲左面的那黑衣人面门而去,窦月栀脚尖一挑,脚边的一块石头直接砸向右侧人的胸口。
二人本能的用手里的武器挡住迎面的攻击,而阮清就趁这点空隙,就地一个飞滚一手一把小刀飞快的划至二人的膝下和脚踝,刀口不大,甚至几乎没有流血,就割断了二人的腘窝下的韧带和血管。
九儿和窦月栀随后紧紧跟进,上前一个飞踹,,二人躲闪不及,跌倒在地,才发现自己的一条腿鲜血喷涌而出,膝盖以下不听使唤了。
窦月栀欺身上去,一脚踩了黑衣汉子的手,顺手在那人脖子上补了一刀,细细的刀口极深,划破动脉,鲜血喷出老远,那汉子挣扎了几下,就抽搐着翻了白眼,眼看性命不保。
阮清脚踏了另外蓝衣的那一人,闪着寒光的小刀紧紧的贴着他的脖子上,冷冷的锋刃,激的那人汗毛竖立,“小英雄手下留情,一切都好说!都好说!”
“张老头是什么人?”一个看似凄苦的老者,如果不是他粗大的手掌中并无握着锄头、刀斧留下的老茧,破烂的衣服下,还是粗布衣衫,并不露粗糙的肌肤,烂了的布鞋,露出的大踇脚趾甲修剪的整齐,还有篮子,是那种年月虽久,但极为整齐,显然不是常用。院子里面,有着挂果丰富的银杏果子,他去挖芦苇根,这种种,都极为违和。更不要说半夜,他极为矫健的翻墙而过的身手了。
“他是咱们的暗哨!”蓝衣汉子答到。
“嗯?~”阮清不满意这个回答,锋刃往前逼近了一点,划破了一点皮肤,流出几滴鲜血来,“不!他是咱们的师爷,以前跟着袁大当家的!”汉子吓的赶紧改口。
“说仔细了!”
“是!是!咱们原来是二龙山的土匪,来投奔袁大当家的,后来庄文韬带人扫荡了山里,袁大当家的死了,咱们藏身在山洞中,躲过了,等庄文韬他们退去,就被师爷安排在山里,受二当家的、三当家的领导,接应东边的来人。。。啊!”话没说完,丛林深处忽然射出一根箭,正穿透这人的胸口,眼看他就活不成了。
九儿飞身向射箭处扑了过去,窦月栀闪身站在阮清的前面,警惕的四周看看。阮清丢下手里的人,也四处警惕着。
“已经没人了!”九儿查看一遍,悻悻的道!
三人快速离开那处,奔跑了数里,爬到一棵大树上,九儿四处张望后,点点头,“看来咱们自跨入舒兰山就进入的敌人的眼线里,这里还是匪军的地界,他们和东边来人勾结,也和‘起义军’有关联,现在咱们去找找匪军的根据地吧!能让师爷亲自把门,只怕里面还有大人物。”
“将军,这是不是太危险了?”窦月栀有些担心,已经知道这些消息,也是不少了,还有必要往要往里面去吗?
“已经到了这,没有过门不入的道理。咱们谨慎些。我看看地图,从这向东,进入那处山脊,有一暗道,可以潜入山谷,离着敌人的本部就不远了。”阮清掏出一张小纸条,细细的看了看,又收了起来。
“这里向东,只怕一路都有敌人埋下的陷阱,不如咱们换个方式走!”阮清冲二人做了一个口型,两人看来后点头。
三人就在这棵大树找了隐蔽的枝丫,二人躺下歇息,留下一人来轮流的把风。
等到了日头西下,山岚翻滚而来,大树淹没在了渐浓的雾气里,三人悄悄的溜下大树,来的附近的河边,他们脱下鞋子,卷起裤脚,弯腰蹚入了河里水。
这山中的温度虽然比外面高了不少,但初冬的夜,河水中还是很冷,三人慢慢蹚水而行,双脚冻的冰冷,但河流的哗啦声音,也掩盖了三人行走的蹚水声,三人渐行渐远。
终于赶到了天亮前,三人到达了东侧的云来山脚下。脚踩干燥的大山石头,三人才觉得麻木的双脚渐渐回温。没敢停留,按着地图标识,三人自一处凹陷处,躲开了暗哨,快速爬上半山腰,找到一处紫叶野茶树丛,在那背后有一处半人高的小洞,三人依次潜入,弯腰前行大约一百多米深,山洞变得宽敞起来。
窦月栀取了火折子,点燃了一个沾了松脂的小火把,查看山洞中只有少量的动物脚印,并无人的足迹。三人才放心下来,穿好了鞋子,又把外衣反过来穿上,取了同色的头巾扎上,再摸出干粮勉强充饥。
这衣服的里子布是染成深深浅浅的绿色迷彩,在这绿植遍地的山里,就是极好的伪装色,是阮清他们出行前特意备下的。
短暂歇息后,三人再次前行,这处山洞,蜿蜒曲折,时宽时窄,大约前行了大半日后,前方终于露出了光亮,出来时候,已经到达了舒兰山脉的东南侧。
此处向西南张望,云雾缭绕间,大片的山脉绵延起伏,西南山峦叠嶂间有一处最高的山峰,大半隐藏在云雾间,仿佛娇俏的少女,半遮掩着面纱,玉容时隐时现。
“就在那处了!”消息说,舒兰山脉中的舒兰山下,有一处寺庙,是土匪的总部。虽然庄文韬将军上次带人给清扫了一遍,但残余匪徒在他们离去后再次聚集。二当家、三当家的,不知是何来头,但可以和袁大当家的称兄道弟,必不简单。
他们穿过山腹,绕路到了山脉的背后探查,不容易被敌人发现。
“走!”三人好似山里的猿猴,跳纵间,跨过山脊,跃过树丛,沿着山路外围向目标奔去。
“兄弟!你有没有看到刚才好像有人跳过去了?”山脊一处树丛后的暗哨,有人揉了揉眼,怎么好像刚才看到有人跳过去,但仔细看又不见了呢?
“哪里?哪里有人!你眼花了吧?”那人顺着他指着的方向,仔细看了看,除了风里摆动的树木和草丛,哪里有人的影子。“再说了,这边往东,接壤的是连绵的大山,除了那边来人,怎么可能有人?”
“哦!也是啊,这几天上边让人都警惕着些,我这就有些紧张。看刮风都觉得像是有人过去。”说话的人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阮清他们没有注意到差点儿就露了行迹,他们已经潜藏到了山的南侧去了。夜幕再次降临时候,三人已经到达了那座最高的山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