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无论是一千年前的,还是一千年后的,在现在这个时候,都与只是锻体境四重,虽然感觉自己已经接近了锻体境五重的壁垒但是依然弱的魏然,并没有太大的关联。
在魏然、彭沐同王叔寒暄一段时间之后,王叔忽然被朱堂主叫走了,而且不单单是王叔,还有其他的一干管事都被叫走了,不定是在讨论这次考耗情况,但是看着他们脸上都有些严肃的神情,魏然心中隐隐有些不安。
但是这种不安并没有持续多久,不是事情已经解决了,而是实在是太累了。
每一次进入听风谷,其实也就是两次进入听风谷,这在宗门里的师兄长老甚至可以看做是祥和之地的地方,自己每一次进出,都有一种剥了一层皮的感觉。
第一次先是与山狼在山野你追我逃,好不容易在彭沐的仗义出手之下,逃过了一劫,但是不知道那条本该深居山林深处的养气境凶兽大蛇竟然突然出现在听风谷外围。
如果不是董全师兄的拔剑相助,自己和彭沐是定然没有可能逃过追杀,其他的预备弟子同样面对着生命的威胁。
董全师兄也因此失去了日后仗剑涯的可能,以他的赋,就算不能在下扬名立万,毕竟入不入宗师的通玄境,对于全下得才来都是两之间,入宗师的宗师易,未入宗师的宗师难,下道理本就是如此。
可惜董全师兄这样一个风华正茂的年轻人,为了一群尚是锻体境的预备弟子拼命,到底是值还是不值,这个东西尚且不,但实际董全师兄既然在那么危急的情况下选择了舍生取义,那么就是有自己的道理,心里自然是不后悔的。
那一,魏然基本上就是在奔跑中度过的,先避山狼,再逃大蛇,最后拼尽全力跑到谷外,不知道有没有机会能够救下都董全师兄。
魏然的四肢似乎都不属于自己了,但还是依然强忍着身体的僵持,一直坚持的奔跑。
在开始正式修炼之后,魏然的身体素质发生了翻覆地的变化,虽然李叔张婶对自己很好,但是家境贫寒,自己时候的营养还是跟不上,进了楚华宗之后,魏然每都能吃到白花花的馒头,赵侈变着花样请他们吃那些好吃的,魏然看到那些食物,总是想起荆门村的李叔张婶,这些东西可能李叔他们一辈子都吃不上几回吧。
魏然把自己每月从宗门那里领到的几两碎银全托王叔送回荆门村,虽然王叔一年的时间没出现了,但是魏然相信王叔一定会托人把这些钱送回去的。
连同这些钱财一起送回去的,还有一封书信,魏然本来花了一个晚上,借着典供奉的书桌写了好几张纸,问候了村里的每一个人,长篇累述,仿佛自己还生活在荆门村一样,等到所有的话都完了,魏然却自己轻笑了一下,把这些纸都收起来了。
自己和以前的傻蛋,似乎已经判若两人了。
“李叔张婶,我在楚华宗很好,你们在家也好吧,也替我问候一下白爷爷,方先生,还有村长爷爷。我寄过来的钱是我多得的,你们平时多吃点好的,李叔少干点活,张婶少生点气,我有时间就回去看你们,勿念。”
尽在不言中,每个人这辈子都会遇到很多人,会与很多人相处,魏然觉得可能是自己从就知道自己是孤儿的缘故吧,自己是不大对人亲近的,村里人都对自己很好,自己也只是把寥寥几人放在心上罢了。
一开始魏然写了很多自己的境况,在宗门大大的事情,结交的朋友,还有一些知道他威压室破纪录有心前来寻衅的同门弟子,更多的是关于修炼方面的事情,像李叔张婶这样的农民是一点都不知道这些事情的。
但是自己的大部分生活都是与修炼有关,仿佛进了楚华宗之后,魏然感觉自己的整个人生就与武道绑在了一起,以前在村里魏然想的东西乱七八糟,有些时候想读书,有些时候想去山野玩耍,有些时候想去瞅瞅那个村里最好看的姑娘。
那个时候他还不知道,或者没有意识到,自己的一生到底是为了什么而存在。
每练习着方先生传给自己的晦涩养气诀,每都是练的满头大汗,每晚听着白爷爷的传奇故事,听得如痴如醉,到了夜晚也不想回家,觉得自己如果能听一辈子故事,那就再好不过了。
有一次尚是年幼的傻蛋问了一下白爷爷:“白爷爷,我真的想听一辈子故事呀。”
白爷爷笑眯眯的摇摇头,摸了摸自己的胡须道:“傻蛋呀,那可不行,人可不能听一辈子故事。”
“为啥不能听一辈子故事,故事这么好听,听一辈子怎么了?”
魏然有些不解,乡亲们从来不反对他们听白爷爷讲故事,但是很担心孩子们跑到江边戏水,也不放心他们跑到县城里玩。
所以魏然觉得,听故事就算不是一个好差事,也肯定不是一个坏差事,要不然乡亲们怎么从来不反对他们来听故事呢。
况且不是只有孩子来听故事呢,还有一些大人路过村里大槐树的时候也饶有兴趣的听白爷爷讲故事呢,虽然他们没什么耐心,听了一部分就走了。
“傻蛋啊,你想想,故事是不是讲了一个就少了一个?”白爷爷摸着傻蛋还没有长长头发的脑瓜道。
傻蛋听了这句话,突然有些害怕道:“好像是的啊,白爷爷你的故事是不是要讲完了。”
白爷爷昏暗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光亮,道:“那可不呢,我的剑仙故事还能讲上个十年八年,五六十年之后应该还有人会提提。”
“但是啊傻蛋,我的故事讲完了,后面的故事再讲些啥呢,那后面的人多惨啊。”
“所以啊傻蛋,你该有你的故事了。”
“我知道了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