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她想要的确实只是一句话，可是如今时过境迁，她已不是那个时候的她了。

左沐月难得掩唇笑了：“……阁主，你做了何事？”

玉无衡抿紧唇，脸上露出淡笑：“无事，是我魔障了。”

左沐月“嗯”了一声，看着自己的脚尖，黑暗中，她只能隐隐看见轮廓。

玉无衡眼神闪烁了一下，他唤卿宁的时候，她分明是应了，只是最后改了话。长公主去世，左家大小姐失踪，一个尸首面目全非，一个对左家不闻不问。若是长公主还活着，那么真正死的应该是……左沐月，只是其他人认不出左沐月，但左家的人也不应认不出。这么说来，要么左家的人早已与勾结在一起，只为了达成什么目的，要么……她早已不是曾经的模样，被人强行改了样貌……

只是当年慕卿宁既然已经舍弃了那个位置，即使她未死，也断不可能再回京城，可她却为何又回了京城？更让玉无衡想不通的是，老头竟然会收她为徒，还准备让她……走到那个位置上。

阁主的妻子固然由前阁主选出，但老头并不是那么腐朽的人，他到如今也未想到他如此的用意。况且，若要给一个人改头换面，付出代价并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楚的。老头用那么多的代价去收一个素不相识的人为徒，这本身就匪夷所思，他忘不了当年和老头逃亡时，老头可是连一个馒头都要分三顿吃完的……

他中的幻术，莫非也是他动的手？只是，他为何要让他看到那些东西。他如今与那人的关系断不会如幻境中的那般，那也就是说，幻境中的事，是不会发生的。

玉无衡脑中将这些事情一件又一件地联系起来，最后竟是连成了一条线。他脑中的一根弦“噔”地一声，断了……

左沐月不知道玉无衡的心中怎么想的，她现在只想离开玉府。她本不应再回京城，但是他答应了老头，再帮他做一件事，此事做成以后，她便还尽了他的恩情。

“进千机阁，成为护法，剩下的事，会有人告诉你的。”那个时候，他那样说，她也只是认为那件事再大，也不会太难完成，如今她却是明了了，那老头……竟是让她回京城，亲眼看着慕家的江山毁于一旦，但是她却不能掺和。

果真是……无耻的老头……

不过不得不说，老头的话，她也有几分赞同的，慕家的江山确实守不住了，与其让其覆灭，让其他几个国家得了便宜，不如改朝换代，另寻出路。只是……每一次的改朝换代都少不了流血牺牲，经历过上一世之后，她对生命的敬重更甚，再者，老头带她看了太多，她见过那些从未见过的事，那些不像她在曾经的新闻报道中听到的，不是寥寥几眼，而是触目惊心。

那些人忍受着饥荒，有的人终于受不了了，竟是将自己的亲生骨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