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坡上一个拿着唢呐的少年正放着羊。
“羊儿,你觉得我吹得怎么样?”,正说着少年便是吹了起来,原本平静的草地上瞬间变得吵吵闹闹,本来吃草吃得正欢的羊儿们也开始四处乱窜。
“诶,回来!”,少年拿起棍子便是去追头羊。
好像是较劲似的,少年越追那羊儿便是跑的越快。
“呼……呼……呼。”,少年气喘吁吁艰难地迈着脚步。
“你慢点!”,说完少年便是摔了个狗啃泥。
“噗!”,少年吐出嘴里的青草,然后抹了抹嘴。
他趴在地上,疲惫地翻了个身。
月的绿洲似乎没有凉下去的意思,秋老虎还在懒懒地打着盹。
“好热……”,少年脱下粗布褂子盖在头上,一不小心便是睡着了。
十五六岁懵懂少年做着十五六岁才有的梦。
梦里他仿佛看到一个影子在他的跟前晃动。
嗯?长头发?这竟然是一个女人!
少年有些害羞但同时他又对眼前的影子充满了好奇。
“好香啊。”,少年轻轻地拱了拱鼻子便是闻到一股气味夹杂着青草气袭来,他并不知道这是什么味道,这是他第一次闻。
好像是确认了什么似的,那个影子晃了晃,然后就消失在了他的视线里。
少年有些惋惜,依旧回味刚刚的那一幕。
霎时间只觉嘴里甜甜的,鼻子香香的,一股猥琐的表情突然出现在他的脸上。
滋……
不知为何突然一股暖流从脸部传来。
“这味道?”,少年拱了拱鼻子,然后不确定似的缓缓掀开盖在脸上的衣服。
只见一只羊儿正呆呆地看着自己。
“是羊尿……”,少年反手便是抓住羊蹄要给这头羊好好上上一课。
可是下一时间便是只觉天旋地转,那羊儿一蹬腿便是朝着少年人中踹去。
“啊!”,少年捂着鼻子痛苦地跪在地上。
突然膝盖传来一阵疼痛像是跪着了什么东西,他拿起一看好像是一瓶药。二话不说拧开瓶子就是用了起来。
一阵清凉自鼻尖传来,“嘶,好舒服啊。”
他仰起头吸溜着鼻子,一阵接一阵的清凉自鼻尖传来,不一会儿便是不疼了。
“这样的好东西,也不知道是哪个人掉的。”,少年拿起瓶子看了看。
午后地阳光已是没有那么的烈,少年高高拿起的药瓶在阳光的映照下化为了影子映在了自己的脸上。
“嗯?”,少年眨了眨眼,好似隐隐约约看到了梦里的那个影子。
“原来那不是梦啊!”,少年憨憨地笑着,脑子里已是开始幻想那女子美好心肠外的盛世容颜了。
“小羊走,我们回家。”,少年笑道。
“咩”,羊儿鄙视般地叫了一声,然后便是朝着来时的路走去。
午后,和风,一羊一人在草原上慢慢地走着。
“小羊小羊,你看到了那个女人,你快跟我说说她是什么样子的?”,少年笑嘻嘻地问道。
……
那头羊听赛没听依旧是慢悠悠地走着。
“那这样吧,如果你觉得好看的话就叫一声。”
“不好看的话……”
“啊!呆了呆了,这么善良的人怎么会不好看呢?”,少年有些生气地敲了敲自己的脑袋。
“这样吧,如果是非常好看的话你就叫两声。”
“哈哈,我们现在开始。”,少年十分期待地盯着那只羊。
“咩……”
“一声?是好看。”,少年好像有些失望。
“咩……”
“两声!哈哈,我就知道她是个好女人人美心善。”,少年兴奋道。
“咩……”,那羊儿又是懒懒地叫了一声。
“三声?难道是……超级好看?”
正当少年在疑惑之际,那羊儿便又是跑了起来。
“诶,你别走啊,三声算什么?”,少年屁颠屁颠地在后边跟着时不时便是问上一句。
黄昏一处村口农家小院内。
“爹,我回来啦。”,放羊少年喊道。
“大眼回来啦。”,年人笑着从屋内走了出来然后打开羊圈。
“爹,都说了别老叫我小名……”少年有些生气道。
“你的大名是爹取的,小名是你娘取的。叫小名显得……”,说道这里男人的眼里突然闪过一丝悲凉。
“爹那您还是叫我小名吧。”,想是听出了些什么少年赶忙说道。
少年大名陈眸,小名大眼。只因出生时别的小孩都是眯眼哭泣,这小子倒好瞪着大眼珠子看了看这又看了那,愣是没哭声来。
“大眼仔,大眼仔。”,母亲逗着小孩。
不知是那户人家突然传来了一阵唢呐声,陈大眼一惊瞬间便是哭了传起来。这一哭也不知是喜是悲,刚刚还抱着自己的母亲转手便是撒手人寰。
“娘,你瞧着吧,孩儿一定会成为这绿洲村最厉害的唢呐匠。”少年心里暗暗发狠。
自岁以来,陈大眼每天除了放羊就是练习吹唢呐,从未停歇。
不过今天过后他又多了一向习惯,他每天都要去那个地方,那个第一次遇到她的地方。
三年后,陈大眼十岁——
熟悉的山坡上,陈大眼呆呆地坐着。
“小羊,你说她会来吗?”,陈大眼痴痴地看着远方的沙土路,阑珊阡陌空无一人。
“咩”
“也是,等了三年了也不差这一次。”陈大眼笑道。
三年来,陈大眼每次都会带着那头羊来到这,只为能够真真正正地和她见上一面。
“明天就要去北凉了,还真有些舍不得啊。”
陈大眼看着眼前熟悉的一草一木,眼眶顿时湿润了起来。
三年间他日以继夜的练习终于取得了成效,无意间来到绿洲的北凉唢呐师傅看到他如此刻苦便是决定收他为徒。
咩……
羊儿突然叫了起来。
陈大眼揉了揉他的大眼,只看到沙土路上隐约有一个人在行走。
“会是她吗?”陈大眼有些紧张开始渐渐地趴在地上。
“是个女人!”,陈大眼紧紧地盯着远处。
扑通扑通,他的心开始紧张地跳着。
“嗯?怎么走了?”
令他十分意外的是那女人并没又向着山坡上走来,而是右拐了回去。
“难道不是她?”陈大眼有些失望。
“算了,有缘自会再见。”陈大眼拿起唢呐缓缓站起身来。
一人一羊在山坡上走着,如同三年前一样。
“羊儿,你见过她,如果……就叫一声……”
羊儿慢悠悠地走着听赛没听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