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妮子?妮子?”,张天努力将自己从沙子里拔出来。
“我在这!”,冯良努力地伸出一只手摇晃了起来。
张天闻言则是飞速地来到冯良跟前,费力地将其从沙子里拔出来。
冯良说:“我们好像和他们走散了。”
“没事,我们说好了皇都集合。”张天安慰道。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冯良疑惑道。
“只能先找路去北凉了。”张天耸了耸肩。
“你确定这有路?”,冯良看了看四周,发现自己完全被飓风所包围了。
“慢慢找吧。”张天无奈道。
两人沿着海子一路向北,没一会儿便是到了飓风边缘。
“张天,前面就是风壁了,我们还要往前吗?”冯良费力地问道。
“你过来。”张天喊道。
“干嘛?”冯良缓缓地走到张天跟前。
“抱紧我。”张天开口道。
“啊?”冯良一度怀疑自己听错了。
“抱紧我,待会儿我们一起冲出去。”张天解释道。
“你确定外面安全?”冯良怀疑道。
“我们好像没有别的选择了。”,张天指了指不断收缩的风眼。
“好吧……”
冯良轻咬嘴唇,缓缓张开双臂,抱着张天。
低着头看了看眼前的少女,张天的嘴角突然出现了一丝微笑。
“准备好了?”张天温柔地在冯良的耳边问道。
“嗯!”,冯良手臂一缩,紧紧抱住张天。
“走!”
张天双脚运力,狠狠蹬出,两人瞬间便是冲入了飓风之中。
“我们这次运气貌似不错。”,看着眼前明显变小的风速,张天笑道。
“我们快走吧。”,冯良抬起头看着张天高兴道。
好像是意识到什么似的,冯良突然松开紧紧抱着张天,脸颊也开始慢慢变红。
“妮子,我……”,张天有些紧张。
“你……你什么?”冯良背过身去。
狂风略过,冯良的头发突然被吹散,张天见状赶忙伸手去抓那落下的发绳,无奈风太大,发绳瞬间就无影无踪了,而张天的手却是呆呆地立在空中。
就在他想要把手收回之际,一缕丝滑突然从指尖传来,冯良如瀑布般倾泻而下的长发轻抚着他的手指。
“我喜欢你!”,张天一步迈出拦腰搂住冯良。
冯良身形一颤,轻咬朱唇,缓缓吐出:“我好像也是。”
“真的?”,张天一把将冯良转了过来紧张地盯着眼前颇为羞涩的少女。
“嗯。”,冯良重重地点了点头。
“真好,冯妹。”,张天伸出手揉了揉冯良的小脑袋。
冯良抬起头,秀发散落,笑颜如花,“天哥……”
“冯妹,我们走吧。”张天搂着冯良指了指远处。
冯良重重地点了点头。
北凉大漠的一处绿洲,黄昏落日下,两人结伴而行缓缓走来。
“天哥,你听?”冯良笑道。
跳脱活泼的唢呐声悠悠地传来。
“想是谁家有新婚之喜。”,张天笑着便是牵着冯良过去讨个福彩。
沙坡上,两人呆呆地看着,刚刚的满面喜悦,瞬时凝固了下来。
“这……”张天皱眉道。
只见远处一伙人披麻戴孝的在路上走着。
“好像是冥……”冯良刚要开口,便是被张天拦了下来。
“不说这些晦气的话。”,张天笑着。
冯良见状也是点了点头。
随即两人便是悠悠地来到了村子里。
“老伯,我们在这大漠里迷了路,想来问问您这能投宿吗?”,张天走入一户人家问道。
“哈哈,二位要是不嫌弃,那就住下吧。”老伯热情道。
“多谢。”张天鞠躬道。
那老伯颤颤悠悠地领着张天两人走上楼。
“你们啊就住这吧。”,老伯指了指眼前的房间说道。
“就只有一间吗?”冯良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老伯刚欲开口便是被张天拦了下来,“都是男人怕什么。”
老伯听闻也是笑着点了点头,随即便是下楼去了。
“天哥,你……”,冯良脸颊微红。
“出门在外,将就些吧。”,无患笑着,想来这姑娘应该是把自己想成那种人了。于是又是说道:“放心我还是睡地铺。”
“讨厌。”,冯良脸颊更红了,没成想是自己不正经了,于是赶忙跑到房内。
楼下一个醉醺醺的年轻男子摇摇晃晃地走了进门。
“臭小子,又跑去喝酒了是吧。”老伯愤愤地说道。
“呜呜呜。”,男子掩面而泣可谓是悲痛欲绝。
“怎得?老子我还没死你就在这哭上了?”老伯费力地扶起男子向着楼上走去。
房间里男子依旧是伤心地哭着。
“天哥,好像有人在哭。”冯良有些纳闷,这好端端地怎么传来了一阵哭声呢。
“我也听见了。”,张天皱着眉头。
咚咚咚,老伯轻轻地瞧着房门。
“二位,吃饭了。”
“来啦。”
饿了一天了,一听到开饭,张天和冯良便是快步跑到楼下。
“哈哈,粗茶淡饭两位怕是吃不习惯。”,还没说出口。
便是看见冯良和张天狼吞虎咽地吃着。
而则是老伯开心地笑着。
“二位,怎么会来到我们这蛮荒之地?”,老伯问道。
“唉,路上碰见了尘暴,无意间就被带到您这了。”张天扒着饭说道。
“那二位这是打算要去哪啊?”
“北凉。”冯良回道。
“老伯您知道路吗?”张天赶忙问道。
“哎哟,这我可是不知道。”,老伯闻言只要脑袋。“不过,村里有个商队每过一个月就会去趟北凉的边城赛都。”
“是嘛,老伯您能带我们去见见他们吗?”冯良问道。
“现在恐怕不行。”,老伯摇了摇头。
“为什么?”张天疑惑道。
“这商队刚回来没多久,估计得要个七天才能再次出发。”老伯解释道。
“看来我们只能再等等了。”鞥量无奈道。
“老伯,这几天可能多有打扰了。”,张天拿出一把碎银子塞在老伯手里。
“这……”
“没事,就当是投宿的钱了。”,张天收回手,又是扒起了饭。
“老伯您贵姓?”,冯良眼下已是吃饱,随即便是拉起了家常。
“我啊姓陈,你们叫我陈老头就行。”,老伯眯着眼笑着。
“那怎么行呢?我们还是叫您陈伯伯吧。”冯良笑道。
“哈哈也行,不知二位小兄弟怎么称呼?”陈伯伯问道。
“我叫冯天,他叫张良。”冯良一本正经地说道。
张天闻言心里便是一颤,想来这姑娘又是想到什么鬼点子了,不过还是开口道:“陈伯伯要是嫌麻烦,叫小张小冯就行。”
“好。”,老伯笑着点了点头。
包餐之后的张天一时之觉嘴里实在是淡,猛然间只觉一股若有若无的酒香从鼻尖擦过。
“陈伯伯,您这有酒?”,张天憨憨地问道。
“唉,你来的不赶趟,都被造光了。”,陈伯伯笑道。
“那还真是可惜啊。”,张天一边说着一边便是闻了起来。
“老伯不像是骗人的人啊。”,张天心里十分纳闷,此时的他甚至开始怀疑起了自己十几年的饮酒生涯。
“陈伯伯,刚刚我好像听到隔壁房间有人在哭,这是怎么回事?”冯良疑惑道。
“唉,别提了,还不是我家那个不争气的东西。”
“嗯?”,张天有些不知所云。
“就是我儿子。这小子不知道最近跟中了什么邪似的,一天到晚哭哭啼啼,整个人都蔫了一样,这不刚才又是喝了个烂醉。”陈伯伯无奈地说道。
“原来如此,我的鼻子还是那么灵啊。”,张天心中大喜,对自己这十几年的饮酒生涯瞬间又是拾回了自信。
“或许是有什么伤心事吧。”,冯良只觉后背一凉,痴痴地说道。
“年纪轻轻的能有什么伤心事?”,陈伯伯眉头微皱。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冯良无奈道。
“天色也不早了,你们上楼休息吧。”,陈伯伯走到门前将大门锁紧。
张天看着外边昏黄的景象,这可还没入夜呢。
“陈伯伯你们平常都是这么早休息的吗?”张天开口道。
“唉,这不是村里有丧事,早些关门好些。”陈伯伯解释道。
“哦。”,张天点了点头便是跟着冯良上去了。
“天哥,我总有一种不太舒服的感觉。”冯良坐在床前说道。
“是不是太累了?”张天关切道。
“或许是吧。”冯良缓缓回道。
“你先躺下休息会儿吧。”,张天走到冯良跟前便是为她盖好被子。
“你安心睡,我在这陪着你。”张天靠在床前笑道。
“嗯。”,冯良重重地点了点头。
“想来这小妮子是被白天看到的场景给吓到了。”,张天看着眼前双眼紧闭,呼吸十分局促的冯良心里十分不是滋味。
**下葬,晦气,也难怪陈伯伯这么早就关门了。
烛光下,张天紧紧地盯着冯良,只见她的鼻尖开始渗出汗珠。
“喵”,不知何处传来了一声猫叫。
张天警惕地看了看周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