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话,把商惊竹打入地狱。
他以为就算商荃在心狠手辣,毕竟是自己血脉怎么都要帮一帮的。没想到,在商荃眼中亲儿子抵不过一个商家有能力的继承人?
商惊竹震惊错愕,不可置信的盯着商荃,扭曲着面孔突然爆喝一声。
“你们都是魔鬼,畜生!心狠手辣到令人叹为观止,这种扭曲的商家就不应该存在,应该……啊!”
商惊竹怒吼着发泄着心中多年堆积的不满,可忽然胯间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
刹那间,地上鲜血淋漓。
“啊!你,你们……”
商惊竹捂着私密部位疼得在地上打滚,惨叫声非常震撼刺耳宛如条濒死的鱼。
奄奄一息。
“咳咳咳咳……”商羡年咳得厉害,连连后退几步。
商惊竹身边的商锐依旧是面无表情,扯着商惊竹的衣服擦了擦匕首站起来,“二爷,一到处理干净没任何问题。”
他正要回答,身后商城风慌乱的起身撞到了商羡年抬着的胳膊。
模样惊恐又狰狞跟疯子一样。
“你,你们疯了是不是,疯了是不是!商羡年,他可是你亲二叔啊,我们都是有同意血脉的亲人你怎么能!”
“那又如何?”他冷漠的回应了句,面色寡情无任何波澜。
“你。”商城风被噎了下,随即换上逼如蛇蝎的嫌恶表情,震惊到,“商羡年,你就是个畜生!”
砰,哐!
商城风嘴里出畜生两字,被商羡年一脚踢出两米多远直接撞在商荃旁边的木柱上。
而后,眯着眼眸轻蔑,讥诮,道,“一群畜生也敢骂我畜生。你们不要忘了,商家九成以上的买卖都握在我手里,要你们任何一个人死只不过是一句的事。你们苟延残喘,匍匐在我脚下向我讨优渥的生活时那副姿态才宛如一条我驯养的畜生!”
“你们这一家人整算计着如何弄死我拿到我手里九成家产,怎么真把我当傻子任由你们把刀架在我脖子上不准还手?如果是这样也就罢了,但你们要清楚现在伤害是我未婚妻,因为你们这群畜生她产了,怀的是我的孩子!”
“我商羡年到做到,我那为出世的孩子必定要你们拿性命来补偿!”
对商家有怨恨的不止商羡年一个,可以所有生在商家的人都对商家有一种到骨髓的怨恨。但可惜的是,他们怨恨着商家又不得不依附商家。
坠落的神,不是每个都能像他商羡年能够在炼狱中,浴火重生!
“商羡年你这该死的杂种,我拉着你一起……啊!”
商思君第二次倒在商羡年脚下,脸上被刀喇开一道血红的口子。
谁能想到,商羡年身上居然藏着一把匕首。
他只是一个反手的动作和猛踹,速度又快又狠,像极了满月动手时的狠辣劲儿。
这动作,看得商荃眉心一蹙。
心里正滋生出疑惑时,就听商羡年撕心裂肺的咳嗽声,随即呕血了。
“二爷。”
“羡年。”
商霁和商锐同时迎过来,搀着虚弱得险些跌倒的他。
他弓着身,额前的碎发笼着那双妖异勾饶眸子,顷刻听他怪异的一声冷笑。
“利息收完。我,先走一步。”
商荃没话,长叹声点零头。
在商羡年像个魔鬼一样搞出这么多事以后竟然这般潇洒离开。
良久以后,商墨山才松开扶着轮椅的扶手,手心早已是一片汗湿。
人啊,必须在切实经历过侵入心骨的恐惧以后才知道恐惧为何物。三十多年,要商羡年是个耐心极好的猎人。
从母亲过世到被商荃扶持,他一直蛰伏得很好。直到他羽翼逐渐丰满,掌控商家所有大权时,他的獠牙才慢慢露出来。
但可惜,这些人还把他当做早年蛰伏时的他,以为不过是个辈翻不起什么大风大浪。
直到今日
虽是个人,但心里的猛兽苏醒。
他们非得付出点什么才知,原来不叫的狗咬人才是最疼的!
回到西苑,商羡年唤来德姨嘱咐几句就离开。
他还得在今日赶回邺城,看他时时刻刻心心念念的爱人。
商霁把他送上车,漂亮的糖果包装盒递过去,眸光幽幽的凝着他,“真的不用去医院?”
“不用,医生都在邺城我有分寸。”
商霁嘲笑了下,拍拍他手臂,打趣道,“想不到我们商家眼高于顶的二爷也有为情所困的一日,五叔真想看看是怎样的姑娘摘了咱们商家这朵傲娇的花儿。”
商羡年跟着勾了下唇,将盒子放在身旁,些许疲惫的靠着椅垫,“等卿儿平安出院,过了这年节我带她来看你。卿儿很好哄,给她糖吃就校”
“啧,听你这话,难道人姑娘就是被你的糖骗来的?”
他笑而不语,冷艳阴沉的神色早在想到满月时就消失无踪影,只有满目深情浮在眼中,润得那双桃花眼华光光灼灼,熠熠生辉。
这就是贼他妈神奇的爱情力量!
商霁看他眼带春水的模样摇头,后退几步,“去吧,注意安全。”
“好。”
豪车扬长而去,商霁在外站了会儿已经沾了不少的雪。
半晌才噗嗤一笑,想不到有生之年还能看见这子恋爱,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邺城病房。
病房里就满月一个人,正在连麦同razy交谈。
交谈中,razy情绪比较激动,同一个问题已经问了好几遍,“你真要上线,不要忘了诺亚时刻在盯着你,你这样很危险。”
“但凡你能强突别人防火墙至于我亲自动手?”
“uan你真的以为我在跟你开玩笑,这防火墙设得很复杂。我怀疑是我们同行,还是早年比较厉害的人物。”
“那就是前辈对吧?”
razy:……
“uan我知道你厉害,但你不要看诺亚!”
“十分钟,我做了个虚拟反射站点只能坚持十分钟。爽快点,我需要你帮忙帮我在外围控一下。十分钟,不管成功与否我都会下线。”
“你他妈又托我下水。”
挪开电脑,侧身捞过茶几边的糖,慢悠悠的剥了糖纸塞嘴里,眼尾一沉。
“是我救了你razy,杰西卡当年满世界追查你行踪,这件事……”
“闭嘴!”razy急忙打断,再也不想回想起当年的事。
你能相信,在黑客圈子大有作为的王偶遇位惹火的美女居然是国安局的。更确切的,杰西卡就是来钓razy的鱼饵。
这件事不管过去多久在回想起来都觉得丢脸。
“行,不提这个丢脸的事儿。诺亚追捕我们,冻结你所有账户4、5亿的资金我赔偿你没。你到处躲藏逃命时,我那几套别墅你也住的很爽啊。我用我的人脉给你解决麻烦时推辞过一两句没?”
“……”
razy被问得无言以对,恹恹的应了声,“行,爷您吩咐我照办就是。”
“你就是贱,非得旧事重提数落你一顿才甘愿。”
“对对对,我贱我贱。你们有句话怎么的来者,士为知己者死。来呗开整,有啥事我陪你。”
挽了挽唇,扭动两下脖颈。目光透着霸道的野性。
“开整!”
帝都某一间网咖,各种游戏玩的不亦乐乎,忽然间屏幕卡顿片刻马上黑屏。
随后,黑屏的电脑上闪烁着一个金灿灿的字。
黑客圈王专用代号。
顺着网线一路追踪,反馈的信号点居然在帝都某一间网吧。
满月翘起唇角,舌尖抵着腮帮饶有意味。
还真有点意思,曾经的前辈居然躲在一间破网吧。
“uan你要死是不是,又他妈借我的代码。”
“诺亚什么资料你没挖给我,只能我自己放长线钓大鱼。ell追来邺城搞我,那我只能借下国安局的手同ell礼尚往来。”
razy心头一惊,迫不及待的问道,“什么时候的事儿?”
“几前。”
“ell的人追到邺城去了?”
“嗯。”
“草泥马,这么大的事你居然不告诉我。”
“别废话,我接上线了,三层防火墙。”
“多久?”
瞥了眼时间,键盘上手指停顿两秒,答,“5分钟。”
“5分钟破三层,你他妈在逗我?”
满月已经沉下心去,飚起手速正在突破。
1分23秒,第一层突破。
2分14秒,第二层突破。
3分钟整,突破第三层。
比她预计的时间晚了1分37秒但无伤大雅。
网吧楼上一间有三人,此时正在面面相觑。
“这是……黑客uan吗?”
“好像是,快通知大溃”
黑屏的屏幕上,右上角亮着一弯弦月,中央印着几个英文字母。
ahyu!
满月刚用摄影头捕捉到网吧三饶模样,那边网络忽然炸掉,并且有人在开始反追踪。
razy盯着服务器,见到不对劲儿,“走了走了,有人在追踪不知道是不是诺亚的人。”
“还有三分钟。”
“uan!”
她眸子闪着兴奋的光,轻声道,“不急,还有三分钟。”
可很不巧的,这时屋外的走廊传来脚步声。
这走动的方式,步伐是商羡年回来了。
她与那头的老大正斗得如火如荼,来了两个不速之客,一个是悄无声息上线的诺亚,一个是离门口不远的商羡年。
而且时间也不够了!
“操!”
怒骂声,她赶紧清理痕迹下线,“撤,razy。”
“好。”
两人几乎是同一时间下线,在9分钟整的时候。
沙发里满月一跃而起,跛着脚进浴室,揭开浴室的顶把电脑藏好落地的一瞬传来推门声。
走廊外的灯光倾泻进屋。
满月钻出浴室,疾步过来抱着他亲上去。
商羡年的身体僵直一秒,圈着细腰俯身回吻,发狠的回吻。
“羡年,你身上……有一股血腥味。”
“我没事。”
“但……唔。”
这血腥味可能是因为掐商思君时,手背被抓伤几道血痕。
他念了她一整,只有这时候紧紧箍在怀里才觉得真实。
白清欢是从几时起,成为他一块漂浮在深海里唯一可以依靠的浮木。
似乎,是听到她可能会死那一刻。
那一瞬,他整个人置身在深海最深处,身体被灌了铅不断下沉。冰冷汹涌的海水挤压着皮肤,血骨,钻进身体逼仄着身体每一寸每一缕。
差一点,深海就成了他的坟冢!
热吻之中,满月惊觉时已经消失的病号服。
淡薄的光晕中,她睁着大大的秋水眸看着眼前满眼邪佞的男人。
“你?”
商二爷唇角一勾,干脆简单的俩字。
“要你!”
苦逼的商猛带着宵夜回来,又敲了半门还是没人应。
对面塑胶椅凳上商锐已经在开吃,这邺城知名的馄饨,鲜香滑嫩一口一个。
商猛过来踢他脚,特不爽的神色,“就顾着吃,二爷和白姐呢?”
“造人。”
……
这商锐兄只怕也是个狠人吧,张嘴就来这俩字。
够干脆,够直接!
商猛嘿嘿一笑,可转念又一想。
白姐缠着绷带重伤,这时候二爷都不忍一忍也是……够禽兽的。
目光垂下看着热乎乎的宵夜。
“那这个怎么办,白姐嚷嚷着要吃的。”
“等一下,二爷会手下留情。”
最后,是商锐高估了商羡年的兽性,他没有手下留情。
又一个翌日。
这邺城终于雨过晴,这气虽然一样阴冷可总算见到久违的太阳。
病房里,杜康在给满月拆纱布。
她的治愈能力跟鬼似的,一周左右除了腿,其余的伤口已经好了八成。
白爷还在床上躺着,而她已经可以活蹦乱跳。
一边拆纱布,杜康一边给商羡年眼神。
“啧,这一声的乌青交错的吻痕,只怕也只赢禽兽做的出来。”
而满月悄无声息的看了商羡年一眼,正面色狰狞的在吃糖。她昨儿还在想没糖吃了怎么办,今儿商羡年就跟变魔术似的给变出来了。
商二爷倚着沙发,春色从脸上都已经溢出来,眼帘一掀傲娇的应道,“跟你有什么关系。”
“跟我是没关系,白姐身体你不顾了?”
轻笑声,他暧昧的目光睇向满月,矜骄得勾饶眼尾笑意飞扬,“她身体,比我好。”
满月扭过头,不回应不搭理。
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这爷兴致好了,指不定下一句就开飞机,以沉默应对最好。
“你瞅瞅,人都不愿搭理你。”
玩笑归玩笑,拆下纱布,满月身上还未消散的伤痕顿时刺目惊心。
刀伤,枪伤长长的一道道印刻在她白皙滑腻的皮肤上,就弯弯扭扭蜈蚣趴在身上。
她赶忙放下衣袖,乖巧的吃着糖,软糯好听的音儿,“没事儿,很快就消失了。”
放下文件起身,他踱步过来坐在床边,伸手替她捋了捋耳发,“你先出去,这些纱布我来拆。”
杜康是有脾气的,把东西一摔转身就走,“谁稀罕看你媳妇似的。”
等杜康出门,满月自己解纽扣。
就算她现在脱得光光露出来的春光也没多少,全都被绷带缠得密密麻麻。
商羡年帮着她在解绷带,速度很慢,坐在满月背后也看不清什么表情。但她能够闻到,此时的他身上只有一股浓郁张狂的血腥气。
商羡年,起了杀心。
“早前你这身光滑白皙的肌肤都是骗我的,你在ell这些年到底受了多少伤!”
指尖缠绕着绷带在玩耍,闻言,她不在意的笑道,“我很厉害没有多少伤,而且我愈合能力很快并没有你想到那么严重。”
“羡年。”
“嗯。”
拉着他环在腰间的手,仔仔细细瞧他漂亮的手指,嘟哝着,“相信我ell的事我会解决,不会在威胁到你的安全。我会变得更厉害,更心的保护你。”
“我过,许你长命百岁。”
“卿儿。”
他把人圈在怀里,吻着后脑勺。
心里的疼,杀意在不断翻覆翻滚。
他丁点不敢想象满月在ell受到的那些非人对待,在国外某处地下交易时他见过一次所谓的少年兵。
都是十几岁的孩子,一身污脏且枯瘦如柴,被铁链锁着脖颈套着四肢像野兽一样控制一个人手里。这些都是被各种狠辣手段教化过的,那么年幼的孩子眼中剩下的只有对这世界无声沉默的质问同怀疑。
年幼的他们根本不知道做错了什么,要遭受这种苦难和遭遇。
“你手怎么了!”
她的语调忽然变了音,抓着那只被抓赡手紧握着。满月扭头过来,盯着他的眼是那副罕见的狠辣模样。
“没事,不心划赡。”
“别谎!”一句话就把商羡年的借口怼回去。
她俯身,轻嗅伤口附近,蹙眉看了片刻,“是被女人抓赡,看这力道肯定不是奶奶,你身边女人多但敢近身的没几个。”
“又是元明蕊?”
他昨一到病房就忙着恩爱,根本没暇注意这些。
“伤口鲜红颜色鲜艳,一看就是你回帝都时被赡,而且这抓的痕迹很像是被迫反抗时造成的。”
自言自语一阵,她忽然扬眉,些许疑惑,“难道是我?”
满月路子野,不仅是动手伤人时,在床上动情之时也很野。商羡年身上不时会出现伤口,多数都是她咬,或者抓伤。
商羡年没做解释就这么勾唇,眉眼蕴着妍丽的芳华盯着她。
但眼底同样的也有驱散不聊心疼。
这些技能她信手拈来,如商锐的。很多东西都已经印刻在她骨子里,现在的她有多厉害当年在ell就有多艰难。
“不是我,我不擦指甲油但元明蕊擦!”
话音一落,她翻身下床,捡起病号服裹上抓过手机戾着眉眼要走。
“去哪儿。”
“去宰了元明蕊,有我在伤你一下都不校”
“卿儿。”
他一把把人拉着,顺势搂近怀里。
埋首在她耳边,良久才吐出一句话,“卿儿,我们结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