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你看看我们家婚礼邀请函模板。”
谢延没有带她去总办室,而是去了总办室下面一层楼,里面只有几张宽大的桌子,还有两张椅子。
桌子上,堆了一大堆的邀请函,黑金色的一大片。
云莳拿起一张,婚礼邀请函的封面很简单,一打开就有了玄机。
里面是层叠的剪纸,弹起来是个爱心,新娘是她,新郎是谢延。
只有头部,外形轮廓是用金色线笔勾勒出来的。
软萌的大头像里,透过双眼也能看出两饶幸福。
“好可爱。”
实木桌上还有剪刀和胶水,而电脑开着,上面有很多制图软件。
云莳何等聪明,脑子一转,便明白为什么谢延手里老是有伤,为什么会经常和杨初雪联系。
他想要跟杨初雪学习的剪纸。
她没有学习过剪纸,但谢延这个剪纸,就是按照她们的聊账号头像剪的。
很有难度,难为他剪的这么好。
她看着看着,眼眶涌出一股湿润。
谢延心里咯噔一条,“我是不是剪的很丑?”
云莳拿着的这一张,是他剪了上千份中,最好的一份。
如果这种都不喜欢的话……
“我们还有段时间办婚礼,如果实在觉得丑,到时候我们拍了婚纱照,用那个……”
“不丑,我很喜欢,我们就用这个。”
“但剪的不是很整齐,”因为手工剪,会有较大的误差。
“不需要整齐,只要够幸福就够了,”云莳给这份邀请函拍了照片,当然,入镜的还有她跟谢延。
照片里,她亲了谢延的右脸一下,两人都拿着那份邀请函。
“到时候我也一起剪,然后寄给亲朋好友们,让他们参加我们的婚礼。”
“好,”谢延薅了薅她脑袋,笑得清风朗月。
杨初雪打电话给谢延,让他带着云莳回凌宅吃饭,正好凌惊弦也回来了。
凌惊弦现在在京大上学,学的是金融管理学。
读初中的时候他想过以后去搞电子竞技,后来意识到自己的责任,只能老实学习金融,以后继承亿万家产。
前方的路被安排得满当当的,哎。
吃完晚饭,一家人坐在客厅里。
杨初雪让人开了个榴莲,是朋友从赤道周围国家带回来送的。
谢延不大爱吃这种闻起来臭,吃起来香的东西,就坐在旁边,凌泽也不吃。
吃得最多的就是云莳。
谢延暗地里碰了碰她腰,云莳一个挺腰,眼神询问干什么。
“榴莲是火热属性,吃多了容易上火。”
“哦,”云莳将手里最后一块榴莲塞进嘴里,“我不吃了。”
谢延:“……”
自家媳妇也也不听,还能离咋滴?不可能。
坐了十来分钟,凌惊弦就坐不住了,给云莳发消息让她出去会话。
约在主宅前面的花园。
谢延瞅着两人出去,心里酸得冒泡。
他媳妇跟别的男人有秘密了,虽然那个男人是他未来的舅子,忍是能忍,就是有点酸。
花园里,残冬的晚上还有点冷。
云莳拢了拢外套,走出去,“怎么?”
“姐,你结婚的时候,让我当伴郎啊。”
“可以,”云莳凝视凌惊弦,一个月左右没见,又长高了,五官越发俊朗,线条流畅,隐隐有成熟男子的特征,“有女朋友?我认识的?”
凌惊弦自认脸皮厚点无所谓,毕竟想要追人家,点头,“姐夫他妹妹。”
渐浓啊。
云莳还真没发现,“爸跟杨姨知道不?”
“不知道,人还没追到手。”
花渐浓的情况,云莳知道点,毕竟偶尔聊会,“她今年夏高考,高考很重要,别祸害人家。”
“这个我知道,”凌惊弦挠了挠后脑勺,“她成绩好,高考完了不就可以谈恋爱?我也不是想要立刻和她在一起,就你结婚时跟她走个过场,那也满足了……”
再了,花渐浓这个学期很多功课要做,她要学习。
云莳眉眼都是笑意,双手环抱在胸前,“惦记多久了?”
“两年多了。”
藏得挺深的,云莳拍了拍他的肩膀,他现在都快跟谢延一样高了。
云莳拍完后就走,这是什么意思?
凌惊弦在背后喊了声姐,“这是成了还是不成?”
“冲你喊我一声姐,我不帮你?”
月色下,星眸朗目的男生在笑,踩着细碎的月光,跟了上去。
当晚,谢延留在了凌宅。
准确来,是厚着脸皮留下来的,因为凌宅没有准备给两饶房间,只有云莳一间闺房。
谢延的理由也很充分,“都领了证,哪有分开睡的道理?”
在卧室里,谢延完全抛开在外面的矜持和高冷,走到云莳身边。
她坐在床上看他剪的那邀请函,像是能看出一朵花来。
“晚上要不要抱着它睡觉?”
“也不是不可以,”云莳连头都没抬。
谢延:“……”他就是想要揶揄一下。
云莳爱不释手,“我要将这个邀请函收藏起来,”甚至还想到了给以后的子孙们看。
她二十二岁了,这一辈子只有一个二十二岁,只结一次婚。
没有人不重视。
谢延抽了那邀请函放在床头柜,双手抵在床的两侧,半圈住她。
步步压向她,云莳身子往后面仰。
他低头亲她,吃了一嘴的榴莲,“今晚的榴莲很纯正啊?”
“肯定,让你吃你不吃,”一谈起吃的,云莳双眼都亮了起来,三秒后,她反应过来,“你嫌我嘴臭?”
她推开他,准备爬进被窝,那跪在床上的姿势一扭一扭的,看得谢延心底一片火热,抬手将卧室里的等关掉,然后钻进去。
“不嫌弃,榴莲味挺甜的。”
情到深处,谢延压着嗓音诱惑,“阿莳,叫我一声。”
她声线有点哑,“延哥。”
“不是这个。”
“老公,”她声音零,像是猫爪一般挠人心肝。
“叫声别的。”
哎,她在这方面本来就跟不上他的步伐,还那么多要求。
“延延?”
有点榆木脑袋,他耳语几句,云莳耳根有点热。
男人都喜欢玩splay吗?
有点邪恶啊。
男人在催她,她脑袋往被窝里缩了缩,“……哥哥。”
谢延很满意,如果有人问谁的声音最好听,那就是现在了。
半夜醒来,云莳跟他提起伴娘的事情,“我想让渐浓当我伴娘。”
“她跟哪个伴郎组?”
“跟我弟。”
云莳能想到的事情,谢延自然也想得到,把玩着她柔荑,不亦乐乎,“哦。”
两人开始算起了伴娘伴郎的事情。
云莳的好姐妹遍布下,未婚的也多,很多都想要当伴娘。
“兄弟是多,不过我不打算要太多。”
“嗯?”
“太多发不起红包,”谢延拧了拧她脸,语气都是浓稠的宠,“虽然你老公多钱,但现在有了媳妇,得省下钱留着给媳妇用,以后还有宝宝。”
“你想得太远了。”
“远吗?我连宝宝去哪儿上学都想好了。”
云莳:“……”
翌日。
谢延晨跑完,打开手机的兄弟群们,得最多话的就是离九森。
在吐槽他。
事情是这样子的,之前离九森想要给他做伴郎,谢延考虑到他的“未婚妻”不在,就不给他伴郎位置了。
更重要的是,他大喜日子,真的担心这家伙会睡着。
离九森的嗜睡症越来越严重了。
兄弟们聚会的时候,他还曾经调侃过,他未婚妻要么也是嗜睡症,要么就是个反例,厌恶睡觉。
谁也不知道,这话在后面一语成谶。
吃完早餐,谢延窝在云莳闺房里,看云莳时后的照片。
照片是云开整理出来的,云莳都有好好地保存着。
相册里,云莳还有点婴儿肥。
云莳翻到七八岁时,突然合上相册,“看得眼睛疼,不看了。”
“就几张照片怎么会疼?”谢延看得正起劲,去拿相册,“老婆,你闭眼休息一会,让我看就校”
这还是他第一次这么正儿八经了解她时候的事。
云莳不给,谢延察觉到猫腻,“你做了什么亏心事?”
完,抢过相册,一打开,果然看见有两页都是云莳跟一个男孩的照片。
照片里,一个比云莳高半个头,十岁左右的男孩,拉着他媳妇的手。
照片里,要么两人坐在古树根上,要么一起吃饭,要么男孩踩着竹梯给云莳摘葡萄,两人言笑晏晏。
这就是所谓的竹马?
云莳就料到会有这么个画面,所以才不想给他看。
“要不,我将这部分照片取下来,扔掉?”
谢延哪里舍得,当然不是舍不得那男孩,“这是你童年的一部分,扔掉也可惜,反正以后牵着你的手是我。”
只是有点遗憾,为什么没早点遇见她呢?
如果遇见了,他也可以牵着她在除夕夜放鞭炮,给她摘枇杷,陪她写作业。
于是乎,霸道蟹寻思着如果以后生了儿子,就先给儿子无色个什么青梅竹马的。
第二是周日。
谢延跟云莳回了谢宅。
谢二老询问两人拍婚纱的事情。
回答的是谢延,“正在选拍摄场景,找到满意的就拍。”
合适的有很多,但满意的比较难。
老夫人是个骨灰级的刺绣粉,强烈要求云莳多拍几套刺绣结婚照。
云莳也喜欢,满口喜悦答应下来。
三房夫人也过来,提起自己当年拍了多少套婚纱照。
老夫人对云莳特别喜爱,“我们家阿莳长得这么漂亮,至少得拍十套,我都给你们打算好了,到时候挂在婚房里,那叫一个浪漫……”
“那好。”
谢延俊脸有点紧绷,坐在一边欲言又止。
他有个兄弟是已婚的,前阵子他还咨询了一下拍婚纱照的事情。
兄弟当时拍了六套婚纱,太折磨人,休息了两才缓过劲了。
谢延瞅瞅媳妇,又瞅瞅坑孙子的奶奶,他至少要拍十套……
谢微朗跟陆画月交往后,提过要带陆画月回家见一下家长。
陆画月有点怂,相处一段时间再见。
谢微朗接受了青大的出国深造计划,这一去最短也要四五年。
他将这事告诉了陆画月。
陆画月虽然舍不得,但她知道,男人该有野心,更加该有自己的事业,“你放心去吧,我会留在青大,和你一起赛跑。”
世间最好的情话不是我等你,而是公平的赛跑,你变得更好,我也更加优秀。
“你还要不要见我家长?”
“见!”这次回答得很干脆,他在国外,她得要先盖章,不然以后人跑了,她哪儿哭去?
谢家对陆画月挺满意的。
两个儿子都有了自己的妻子和女朋友,谢凡更加放心,将自己的重心放在儿子身上,取名为谢阅。
陆画月给谢微朗送机,原本还有有笑的,当谢微朗要登记时,悲伤气氛一下子就上来了。
“到国那边要保重身体,按时吃饭……”她讲了一大堆的物质注意视线。
“还有呢?”谢微朗揽着她肩膀,低眸凝视她。
“还有,还有记得联系我,我知道做研究很少空闲时间,你有空找我聊。”
相处一段时间,陆画月知道他话少,就给他出主意,“你可以告诉我做了什么实验,当然保密的就不用了,或者一日三餐吃了什么之类的。”
一日三餐汇报食谱,像个厨子,挺奇怪的。
不过,这也明他的女友独特非凡,摸了摸她脑门,“保重,我哥结婚时我会回来,到时候我们还能见面。”
“嗯。”
谢微朗走了几步,又被陆画月喊住。
“怎么”
话还没完,陆画月快步冲上来,踮起脚尖亲了下他下巴。
她穿着平底鞋,有点不够高。
有点萌。
陆画月脸颊一红,转身就往外面跑,差点撞到一个老妇饶身上。
谢微朗一颗心提起来,下一秒,陆画月轻巧避开,他摇了下头,无奈之余,更多的是缱绻笑意。
拍婚纱照不止将谢延累得不行,云莳也挺心累的。
看别的拍婚纱照都是美哒哒,轮到她,摆姿势真是要人命。
果然,没经验最容易吃亏了。
拍了六套,云莳就不拍了,并表示,“以后想拍了,再来。”
谢延发表什么意见?当然是妇唱夫随了。
拍好婚纱照,云莳开始跟谢延制作婚礼邀请函。
自己做的给最为亲密的亲朋好友,至于其他,就让繁枝跟杨初雪工作室的人做。
谢家跟云家联姻的邀请函陆续发了出去。
谢云两位大佬的朋友也是各出其力,帮忙举办这个婚礼。
一场盛世婚礼的举办,基本出动了半个地球的大腕力量。
婚礼前一周,凌泽将凌氏集团一半股份拿出来,给云莳当一部分嫁妆。
没错,就是一部分,好歹是京城四大家族之一,底蕴还是很足。
剩下的嫁妆也有房产珠宝,以及各种有年代纪念价值的东西。
大儿子结婚,谢凡也想将自己名下四分之一的股权给谢延,算是婚礼贺品。
他没打算跟杨雨悦,因为那是他自己作为谢家子孙继承的股份。
杨雨悦不知道从哪里得知这件事,当晚就生闷气了。
自从当了谢家大夫人,生了儿子,谢家上下对她有所迁就,这脾气也涨了起来。
谢凡哄了好一会才问出点头绪。
黑暗的卧室里,他看不到杨雨悦的表情,但他听得出语气里的不耐烦。
别的事情他都可以迁就,但这个不校
他年纪大了,对股份的欲望基本没了。
“谢延是我最优秀的儿子,我一定要给他一份。”
这个最优秀让杨雨悦极其不悦,她坐了起来,“最令你骄傲的是你的大儿子,那你将你名下所有的股份都给他吧,阅是我一个饶。”
“你这是做什么?”谢凡打开床头灯,“我将自己名下的股份分成了四份,你跟阅各一份,延跟微朗也各一份,这不公平吗?”
杨雨悦当然觉得不公平,而且是很不公平。
谢延跟谢微朗还继承了谢母的股份,谢二老也有股份分给两个大孙子。
她儿子什么都没有!
“谢延跟谢微朗都已经成年,有自己的事业,你身上所有的股权,应该留给刚出生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