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领着武正阳与司徒逸进的公堂,殷勤的将武正阳安排在衙桌旁,施施然的坐在县太爷椅子上,背对着的是一幅海水朝日图,正对着的公堂庭院有一块戒石,写道:“尔俸尔禄,民脂民膏,下民易虐,上天难欺”十六字,时刻提醒大晋的官员不能愚弄百姓,否则天理昭彰,善恶明鉴。
县太爷上得公堂,猛敲惊堂木,两旁差役立即猛击堂鼓三声,齐声高叫:“升堂,”
两侧的差役将手里的水火棍齐齐得敲击地面,响起一阵噼哩啪啦得声音,差役们嘴里喊着震慑人心的声音:“威……武……”
县令看了眼一旁的武正阳,见他双眼微闭,一付神游天外的样子,双手礼了一下官袍大喝道:“带昨晚目击司徒逸自南宫府进出的证人陈三更上堂来,”一名差役急步带着一个面色惨白的中年人上公堂来,
中年人堂来朝着县令拱手道:“清源县,打更夫陈三更见过县太爷大人,”
“将昨夜你于三更时分见到的场景速速告知本县,”
“昨日小人在三更时分,像往常一般在城内打更,途经南宫府时,见南宫府大门敞开,门上有着血手印,心下惊惧,躲在一旁观察,不一会儿就见一个青年抱着一具尸体从南宫府里出来,正是小人旁边这位青年,小的没敢多做停留,赶忙回到家中,想着天亮之时再来县衙禀告,”
县令听罢,两眼瞪着司徒逸道:“还不快快坦白,你与南宫府灭门之案有什么牵扯,老老实实交代本官还能从轻而判,”
司徒逸听着两人一唱一和只见,俨然把他当成了南宫府灭门案的凶手了,眉头一皱道:“县尊大人,昨夜里是地府中人将南宫府满门尽灭的,我只是发现踪迹去通知我二叔,可惜也没来的及,所以我带走我二叔的尸体离开了南宫府,这点我已经向武把总说过了,”
县令却是不管不顾道:“休得狡辩,还地府中人灭的南宫府,南宫府里的人都死了,连南宫家主后天大圆满境界也身死当场,你一个小小的外练境怎么活下来的,还不如实道来,你是不是下毒害的南宫府满门,”
司徒逸看着一脸证据确凿,打定主意将南宫府满门被杀的黑锅甩给自己,好快快结案的县令,暗道:“好家伙,我一个小小的外练境武功不够灭南宫府满门,连借口都替我想好了,下毒,亏他想的出来,”
司徒逸没理会县令,而是看着武正阳说道:“武把总,我该交代的都已经交代清楚了,劳烦您做主,”
武正阳扫了眼县令淡淡道:“此次南宫府灭门案,本官在勘察现场的时候没有发现用毒的迹象,却是打斗场面应该十分激烈,应当不是司徒小兄弟做的,还是不要诬陷了无辜的人,最近城内有没有发现疑似地府中人,”
县令一脸悻悻道:“对,对,对,武把总说得对,本官这也是破案心切,想着早早破案,不耽搁武把总的时间,武把总一语惊醒梦中人,此案应该是地府中人做的,本官下来一定好好排查城内的外来人员,定要将凶手绳之以法,”
司徒逸在堂下都看呆了,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轻描淡写的就将要诬陷自己的事情带过,今日如果不是武正阳在场可能事情结果就绝然不同了,
武正阳看着公堂内的众人道:“那就先退堂吧,审也审不出个所以然来,将城内差役洒出去,细细搜寻一番再做打算,县令大人你看如何,
县令哪敢说不,“好,就按照武把总说得来做,手中惊堂木再次狠拍,“退堂,”堂役咚咚咚的敲响退堂鼓,堂中众人缓缓散去,
司徒逸抬脚便要出门去,不想与这昏官多做纠缠,脚步刚要迈出去时,就听武正阳喊道:“司徒逸,稍等,本官有事要和你说,”
司徒逸回头看向武正阳,拱了拱手道:“刚才堂上多谢武把总出言相助了,不知武把总有什么事需要我帮忙,义不容辞,”
武正阳爽朗一笑,“没事,举手之劳而已,况且凶手也不是你,你没这能力做这事,如今却是有一点小事需要你帮助,我刚升把总,手底下无信得过的人,这次来清源县却是只带了一个人来,看你年纪尚轻便已是练筋境,你能不能跟着我帮着一起办案,”
司徒逸没想到武正阳居然会叫上他帮着查案,心下沉吟了一会儿,“多谢武把总看得起,我司徒逸不是知恩不报的人,方才武把总公堂上为我仗义直言,这个忙肯定要帮的。
“好,我果然没看错人,这次也不会让你白白帮忙,”
说话间从怀里拿出一瓶丹药,双手一抛,便准确无误的落在司徒逸手中,
“这是?“
“这是我悬境司的针对练筋境淬炼筋脉的丹药,你在市面上却是一般很难看见的,这丹药对我现在而言无多大用处,对你而言就用处颇大了,”
这瓶练筋丹,可助你快速淬炼筋脉,让你在练筋境停留的时日减短不少,而且让你练筋更加彻底,为日后打下牢固的基础,
闻言,司徒逸面露感激,将手中的丹药收入怀中,再次向着武正阳拱手一礼,
“多谢,武把总,司徒逸定竭力协助办案,”
武正阳爽朗一笑道:“要想马儿跑,还想马儿不吃草,我武正阳不是这种人,行了,先带你去我住处旁安置下来,今天晚上我们再在城内搜寻一下,看看有没有可疑的人,”
“一切听武把总安排。”
将司徒逸带到住处安置下来后,武正阳便回到住所,推开房门看得屋内一个专心擦着手中冒着寒光利剑的青年,
屋内的人年龄大概二十一二岁,腰间别着一支长箫,可是一张脸却是冷漠异常,浑身散发着一股生人勿近冷冰冰的气场,推门而入的武正阳没有引起这人的丝毫注意,一双眼睛波澜不惊的盯着手里的利剑,偶尔闪过一丝狂热,
武正阳叹了口气:一剑一箫平生意,箫剑鸣你一天到晚不是鼓弄你那支长箫就是擦拭你这把剑,也没见你擦出花来,能不能帮着一起查查案子,早点解决,早点回临安府,”
箫剑鸣面无表情淡淡道:“十年磨一剑,霜刃未曾试,会有出剑的时候的,”
说完不理武正阳,埋头继续擦着那把朴实无华的利剑,
武正阳知道这个手下的性格,自讨没趣后也不再纠结这个问题,好在破案也没想着指望他,
“这趟来清源县却是发现了一个有趣的人,且观察观察他,合格的话我想收入我们队内,刚上任连个靠得住的人都没有,底下就只有你这个一天天看着剑无趣的人,”
箫剑鸣眉头也没有抬一下,继续擦拭着手中的剑,
武正阳彻底没脾气了,“太无趣了你,这次如果新人合格的话我一定要收进来,活跃一下队里的气氛,一天天和你这个闷葫芦在一起,我感觉我都要闹出心魔了,”
另一边司徒逸看着手里的一瓶练筋丹,倒出一颗在手中,一仰头吞食进去,丹药刚一入口,就化为津液入喉。
落入腹中,顿时升起灼热的气息,司徒逸默默运起劲力裹挟着灼热的气息淬炼筋脉,体内筋脉如针扎一般剧痛,司徒逸额头上满头大汗,苦苦支撑,
咬牙将体内灼热的气息在身体内运行了几个来回过后,一种奇异的感觉升起,全身筋脉好似整个舒张开来,司徒逸忍不住轻声“啊!”了一声,一种舒爽的感觉遍布全身,感觉自己的精气神都变得充沛起来,浑身气力感觉又有增长。
司徒逸双眼放光的看着那瓶练筋丹,果然不愧是悬境司专门为练筋境炼制的丹药,效果果然非凡,
看了看瓶内,还有两颗练筋丹了,司徒逸咂了咂嘴:“可惜,如果再有个三颗就有把握一周之内突破到内练境了,”
一颗练筋丹的效果就如此显著,那些大派弟子进境又是何等快速,孤身一人修行实力果然增长太慢了,穷文富武,古人诚不欺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