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提看着热情不减的武正阳只能心里默默祈祷明日去醉梦轩无事儿了,
血手箫重疲软的在凳上躺着瞪着通红的眼睛看向武正阳,泪水在他那狰狞的脸庞上留下弯弯曲曲的痕迹,他知道自己死定了,哪怕能走出这座大牢,以他透露出醉梦轩的举动,也会被地府处理掉,悄无声息的从这个世界上消失,此时只不过是死的轻松一点而已,免受这牢房里的诸般刑具。
箫重回想起自己初次踏出小山村时,那时的自己是多么淳朴和单纯,根本无法让人联想到二十年后的红榜通缉犯血手箫重,自己这一路上是怎么了,残暴是一种习惯,它不断发展,最后成为一种病态,使那时淳朴的自己变得令自己感到陌生,
血与权令人陶醉,使人变得冷酷无情,淡漠一切,到最后血腥残暴的手段甚至能让箫重感到十分惬意,想过回头,但是这几乎是不可能的,这种肆意妄为,血腥残暴的手段使血手箫重这四个字刻印在弱者最恐怖内心深处,听到这个名字就会感到恐惧,这种感觉是充满诱惑力的。
箫重自问,如果再来一世我会选择做一个质朴的少年,一直在小山村平淡的过完这一生么,不!绝不会,如果我现在已是先天境界这清源县内又有谁能奈我何呢,
用力的握起拳头,感受到身体里那股虚弱无力的感觉,实力,还是实力太弱了,箫重从未像现在这般渴望实力,
牢房里响彻着血手箫重歇斯底里的狂笑声,脸庞上的泪痕和这绝望窒息的笑声结合,使大牢弥漫着一种疯狂和毁灭无物不杀的气息,使人心里杀戮的欲望高涨,
众人看着这个往日里在清源县杀人无数,更是加入地府内一起灭了南宫府的凶犯,在牢房里歇斯底里的狂笑,演绎着最后的疯狂,在场的众人都认为血手箫重这是生命最后的癫狂了,
武正阳脸色闪过一丝不耐,几步上前只一拳就将箫重连着凳子一起打倒在地,箫重像虾子一样弓着腰在地上不停颤抖着,
县令挥手示意差役将箫重关回牢房,看着武正阳和箫剑鸣道:“武大人,箫大人,明日还要去醉梦轩一探究竟,就别理会这个将死之人了,还是回去休养生息,为明天做准备,”
武正阳箫剑鸣点点头,看着吃力的站在一旁的司徒逸连忙上前搀扶,众人缓缓离开牢房,留下在大牢里身体不停颤抖的箫重,
众人的脚步声远去后,一片漆黑的大牢里,一道人影双眼闪烁着赤红的光芒,光是站在那里就宛如人间杀神降临,慢慢的人影身上好似被一层杀意编制的纱衣包裹,双眼里赤红的光芒更盛,杀戮的欲望正在高涨,
突然平静无波的牢房内竟平空刮起了寒风,这寒风如刮骨刀,带着凌冽的杀意,隔壁牢房的一个罪犯,被这充斥着杀意的寒风刮过,竟眼露暴戾杀意,疯狂的用自己的拳头,脑袋撞击着墙壁,竟是被杀意支配活生生将自己撞死在牢内,
大牢内又恢复一片死寂,有的只是那道双手血红,宛若人间杀神的背影,他缓缓回过头,血月的余晖映照在他的赤红的眼睛上,散发出噬血的渴望……
这一切,县衙内的人没有丝毫的察觉,都沉入甜美的睡梦之中。
司徒逸被武正阳与箫剑鸣搀扶着回到屋内,便默默运起一气化九百,化】一刻不停的化解着体内冲突的气劲,
随着司徒逸口中重重的呼出一口浊气,体内冲突的内劲终于是彻底化解,脑海里闪过血手箫重的那一记赤砂掌,只差一点就横尸当场了,万幸,还是堪堪挡住了,
司徒逸站起身来,狠狠的伸了一个懒腰,只听浑身筋骨劈里啪啦响个不停,看着窗外的一轮红日,不想竟是已然正午了,
肚子也咕噜咕噜的在发表着意见,司徒逸摸着肚子,向县衙外走去,该去犒劳一下自己的五脏庙了,一路上碰着差役一番打听,武正阳与箫剑鸣却是两个时辰前就已经火急火燎的出发去了醉梦轩了,
司徒逸摇摇头心下暗道:“希望他们这一去不要有什么意外才好,”
边想着,已走到熟悉的客常来客栈,进的客栈内食客喧哗吵闹的声音不绝于耳,生意真是火爆异常,在酒桌上高谈阔论的大抵都是昨晚抓获血手箫重的消息,
“你听说了吗,昨晚那恶贼箫重被抓了,”
“怎么没听说,消息都传遍了,”
“还是临安府下来的大人厉害呀,”
“真真是大快人心啊,当浮一大白,”
司徒逸选了一个较为偏僻的位置,招呼店小二点了一壶好酒,和几个招牌菜,不等菜上齐就开始大快朵颐了,却不知在他大吃特吃的时候,危险已然悄悄降临了县衙,
与此同时县衙大门外一个身穿黑色判官服的人影正迈着坚实有力的步伐逼近,
县衙大门的衙役看着身穿黑色判官服人影不停逼近,没有丝毫想要停步的意思,上前阻拦道:“你是何人,这里是县衙重地,闲暇人等禁止入内,”
话音刚落,守门衙役只觉一道寒光闪过,脖颈处竟齐齐冒出涓涓鲜血,守门衙役捂着喉咙,眼里充斥着不敢置信,不敢相信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有人敢强闯县衙,想大声说出什么,可喉咙里只能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两人带着惊恐的神情缓缓倒在门口,
身穿黑色判官服人影,缓步进入县衙内,直奔大牢而去,一路所见之人皆不过一招之敌,诺大的县衙好像黑色判官服人影的后花园一般,畅通无阻,幽长的过道上布满了差役的尸体,
到的牢房门前,沉重铁门紧紧关闭,两边还写两句门联着:“生在阳间有罪孽,死归地府亦难逃,”
判官冷哼一声,“死归地府亦难逃,好大的口气,”
一掌猛得轰出,只听“砰”的一声,那有着磐石之固,钢打铁铸的大门竟是打出一个两人宽的大洞,判官慢步进入大牢内,锐利如老鹰般的眼睛只一瞬间就发现了在漆黑大牢里的血手箫重,血色的先天罡气在手掌上闪烁不定,没有任何拖泥带水,带着必杀的决心轰向箫重,
眼看箫重就要被毙于掌下,突然箫重身上的杀意陡然暴涨,赤色双眼内的杀意仿佛凝成实质,如利剑一般狠狠的像判官射来,判官顿觉一股冲天的杀意将他笼罩,体内先天罡气竟好像被凝滞一般,流动不畅,
判官双眼充斥着惊骇,惊呼道:“杀戮意境,竟然是杀戮意境,以后天境界居然能领悟杀戮意境,哈哈哈,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血手箫重你果真是给了本判官一个大大的惊喜啊,跟本判官走吧,后天境界领悟了杀戮意境你可知在地府意味着什么,”
血手箫重面色淡漠得看着判官道:“怎么,不动手杀我了,”
“杀你,哈哈哈,怎么可能杀你,后天领悟杀戮意境,那可是杀戮意境啊,随我回地府面见十殿阎罗楚江王大人,以后说不准我还要仰仗你了,”
语罢,不等血手箫重多言,破开牢房,一手提着箫重,身形几个呼吸间便出的大牢,好似展翅大鹏一般腾空而去,
血手箫重看着清源县衙,眼里杀戮的欲望高涨,喃喃道:“司徒逸,武正阳,箫剑鸣,等着我,可千万别死在别人手里,今日的屈辱,来日要用你们的血来洗刷,”
另一边武正阳与箫剑鸣在醉梦轩也身陷困境,进的醉梦轩后武正阳箫剑鸣便打探清楚,此时醉梦轩只有两名后天境界的地府中人,可刚一动手,人群中竟然爆发出一股远超后天境界的气息,两人心里顿时一凉,知事不可为,随即便要脱身逃去,
但地府中人早有准备又怎么可能让他们轻易离去呢,几道气息凌厉的身影挡住去路,后方先天高手转眼便杀至,一双惨白的手掌伴随着先天罡气眼看就要轰向面前,掌未到,掌风先至,只觉全身冰凉,这一掌挡不住,
武正阳与箫剑鸣对视一眼,咬牙一狠,武正阳闷哼一身,浑身真气陡然爆发,直扑拦路的几道人影而去,浩浩荡荡的真气笼罩向几道人影,不消片刻拦路几人个个负伤,被打飞出去,武正阳的脸色也是再次一白,冷哼一声吐出一口鲜血,但人已冲出包围,来到门口,
后方箫剑鸣双目微闭,单手持剑,做拨剑状,惨白的双手带着浓郁的死亡气息终于是轰到,就在这时箫剑鸣双目猛的睁开,发出一道寒光,今日长剑在手,何日光寒天穹,腰间利剑瞬时拔出,
“剑一”
这一剑如银河落九天,剑气如虹,却又快的无与伦比,势不可挡的一剑与惨白双手狠狠碰撞在一起,剑光掌影闪过,箫剑鸣被轰的飞向武正阳门口,箫剑鸣竟是借着掌劲突围而去,那惨白手掌此时正往地上滴落着点点血花,
二人不做迟疑,强撑伤势,疾步向外奔逃而去,不消一会儿便混入人群没了踪迹。
惨白手掌的主人直勾勾的看着手掌上的伤口,双目的怒火好似要喷发出来一样,向着负伤倒地的众人怒喝道:“废物,全是废物,这么多人挡不住两人,要你们何用,”说着便要一掌毙了眼前的几人泄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