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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界。

夜修罗施施然地站在花神殿前。

兰约抖着腿根站在一旁——距离夜修罗起码有五米远。

月相思和泠鸢偷偷摸摸地摸上了界。

“你带我来这干嘛?还一副做贼的样子。”泠鸢跟在月相思身后,走走停停的,鄙夷道:“你不是凤凰明王么?天君下旨亲封,怎么跟个……哎呀,你行不行啊?”

月相思脚步一顿,猛地回头:“你怎么可以说我不行?你怎么可以说一个女人不行?!”

泠鸢:“……”

侬脑子瓦特了。

月相思依旧再哔哔哔——“你怎么可以这样!”

泠鸢一巴掌把人扇回前方:“别哔哔,快走你的路。”

月相思被她扇的委委屈屈,转身又委委屈屈找路,走了几步委委屈屈地抬头,然后就委委屈屈地看见了夜修罗。

夜修罗惬意地靠着殿门,眯起鹰目看着月相思。

玄金广袖下的指尖稍稍一动,夜修罗似笑非笑地扬了扬眉头。剑眉星目,眉若墨画。

隔得老远也看的一清二楚。

月相思:“……”

泠鸢:“……”

兰约觑了眼夜修罗,低头不敢说话,手里拎着那本金光闪闪的折子。

……差点闪瞎了月相思的眼。

泠鸢狐疑的眼神在两人身上来回转动。

月相思干笑几声,在自家男人戏谑的眼神下灰溜溜地绕了个大圈,从后门溜进了花神殿的后院。

泠鸢一脸茫然:“喂,这不是你地盘吗,这么搞得你像个扫地的门童啊?”

月相思面如土色:“唉,我不是跟你说了嘛,我是在禁足期间,刚被抓了。”

自己还明目张胆的带了个人进来,就在人家眼皮子底下。

一想想待会还得面对夜修罗,月相思就恨不得钻进洞里。

太没出息了,跟个软柿子一样。

软柿子苦巴巴地看着泠鸢。

泠鸢扶额无语:“这神界也就只有你被三天两头地禁足了。”

月相思摊手:“哎呀,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灵脉不稳嘛。”

泠鸢没好气地给了月相思一个白眼:“呵,你可小心点儿,师傅听着呢!”

月相思嘿嘿一笑,手指眷恋地在灵位上抚了抚,似是安慰。

谈话间,月相思带着泠鸢跑到了一座金碧辉煌的宗祠。

“嗯?这不是只供历代花神的么?你打算把师傅供这啊?”泠鸢抬头饶有兴趣地打量着牌匾。

花神祠。

“不然嘞?彼岸花君教出了一个花神,难道没资格在这里立灵位?”月相思反问泠鸢,冷哼一声就雄赳赳气昂昂地踏进了宗祠。

泠鸢挑眉,捧着木盒子也跟着月相思进去。

有堂堂花神的开路,她还怕什么?

偏偏就有人怕。

不知道从哪儿跳出来的兰约跪在月相思面前哭天喊地:“殿下!不可啊!!就算彼岸花君是您的师傅也不可以把她葬在花神祠里啊!!”

月相思的眉头直往中间挤:“为什么不能?凭什么不能??”

泠鸢抱着手臂靠在一旁的柱子上兴趣盎然地看戏。而灵位和木盒子已经放置在了高台架子上。

青烟袅袅升起,室内烛火万盏,金碧辉煌。

月相思掏掏耳朵,不耐烦的说道:“现在谁是在位的花神?”

兰约磕磕巴巴地说:“您,您是。”

“我之前看天条,上面说谁是在位的神明,谁就有权定下神殿和族里的规矩,是吧?”

“是,是的。”兰约眼神慢慢沉静,“是这个规矩。”

月相思又道:“你之前也说了,有些规矩是前任花神牡丹君定下来的,并不合理。那我现在把这些不合理的改掉,又有何不可?”

兰约还在举棋不定。

月相思可以用暴力逼迫他们强行按自己的意愿来行事,可这样多多少少会有些不服众。

不服众就会让那些老臣对月相思的看法与牡丹君渐渐重合,以往就会有冲突,冲突一多就会有怨声,积怨一深,这把交椅也就做到头了。

人民群众的力量很大。

这是愿力。

为什么神格会在牡丹君的身上渐渐消退?

这就是原因。

周围的烛火摇晃,映着月相思眉心间的不耐烦与无奈。

她太想把师傅放在花神祠里了。但她还要顾及所有的规矩。

毕竟不是什么都可以顺着自己的心意来的。

月相思一把把人拉起来:“你仔细看看我身上穿的衣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了吧?”

兰约这才发现月相思穿的不是以往的白金华服,而是惨白的丧服。

她想起来,在月相思禁足期间,月老曾经来偷偷看过月相思,还带了一些物件。

起初她以为是一些好吃的好玩儿的,就放了进去,没想到是一件丧服。

这件丧服连着高台上的灵位,兰约很快就明白了:“是……前任彼岸花君的忌日。”

月相思点头:“是啊,我师傅的忌日。”

月相思眼神有些黯淡。

画血在她的腰间微微发出铮鸣,似是哀求,又像是哀泣。

泠鸢不自在地转过了头,却在大殿一角看见了玄金的身影。

那道身影向她摆了摆手。

是夜修罗。

旁边的金枝烛台上的白蜡数支高立,月相思拎了一支拿在手上:“在这日子里我也不大高兴地起来,我就跟你明说了吧,”她想了想,对上兰约认真的眼神:“我要改了这破规矩。”

兰约脸色倏然凝重,她张口欲言,却看见月相思挥了挥手:“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也知道这件事对你们来说可能会有些重大。没关系,我给你时间缓缓。”

泠鸢低头瞅了瞅地上自己的影子,抬头冷冷地看向兰约:“我插句嘴,”

兰约冷不丁就被吓了一跳:“你是谁?这是花神祠!”

泠鸢奇道:“咦——这是你们家花神大人带我来的,怎么,我来不得?”

兰约语噎,看了看月相思。

月相思无所谓地摆手:“彼岸花族的一位……长老吧,不问世事,现在在地府当灵主呢。”

兰约懵懂地点头。忽地,她脸色大变:“您是地府的彼岸灵主吗?”

泠鸢不耐烦地点头:“啧,你这小丫头还挺烦的,没听见你们家花神大人说要改规矩吗?怎么就扯到我身上来了?”说完,她脸色阴沉,“听说彼岸一族选出了新的花君,是么?小妹妹?”

兰约只迷茫地点头,眼神黏在了泠鸢身上:“是,是啊,选出来了。”

泠鸢冷笑,却也不再说话。

月相思轻咳一声:“行了,该谈正事了。改规矩要举行怎样的礼制?”

没了捣蛋鬼捣乱,兰约重新把眼神挪回月相思身上。她想了想,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重新修改神规——需要各个花木族的花君的商讨和意见,重新修订好的规矩要经过掌管天条的神明盖印后还要仪式……”

月相思:“停停停!”

兰约一口气没缓上来,咳了好几声,怔怔地看着月相思,显得有些可怜巴巴。

一旁的泠鸢已经从袖手旁观到目瞪口呆。

好家伙,一口气不带停顿的巴拉巴拉讲了这么多。

比起这个,月相思抹了抹飞溅到脸上的唾沫星子,她更惊讶于这规矩之繁重。

月相思喃喃道:“我能不能先把这个规矩给改了……这要走的步骤也太多了吧……”

照这个程序走下去,不知道要何年何月才能改了这些破规矩。

新任花神感到前途渺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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