寿安堂内,老太太亲手点茶,在茶几上摆满了茶具,一点一点碾碎茶饼,将饼茶碾碎,置碗中待用。那茶竟是茶宴上懿梦赢回来的龙凤团饼,老太太拿起汤匙舀了些许,闻一闻,“嗯,真香。”贴身婢女锦绣以釜烧水,首清理好地炉内部并撒好湿灰后,将三根圆形短炭作为底火放进炉底,待沸初漾时即冲点碗中的茶。
“吴妈妈,水要沸了,这第三炭火得让懂茶的人来更好,那把大姑娘叫来吃碗茶吧。”吴妈妈一听既明,“哎。”
而此时的雅正院,正忙着收拾行李,为去鬼林道做准备,“姑娘,这酒也要包起来啊。”“要。”那老者定是爱酒之人,他必定欢喜。而吴妈妈的到来,还把懿梦吓了一跳,在门前,喊到“大姑娘,老太太那做了茶,来吃一盏吧。”懿梦急忙把衣襟放了下来,崔妈妈看向懿梦,这?
懿梦收拾一番,整理好着装,“原来吴妈妈啊。好啊,祖母的茶最好了,我可馋了。我换个衣服,马上去。”听着很是欢喜,懿梦往里室走去,悄悄对崔妈妈说:“崔妈妈,你在先套量马车出城门口,在鬼林道那岔路口等我。”
“鬼林道?姑娘那可不是个好地方!”崔妈妈是老一辈人,各种传言,一听便吓坏了。“崔妈妈,相信我,我回头和你解释。我总觉得这回祖母突然找我,不会是什么好事。你先带小莲出去,以防万一。嗯?”崔妈妈看着小莲,“好吧,我听姑娘你的。姑娘你快些来。”给懿梦换上白锦秀服,头戴着额白雪绣的小帽,是卢老太太最喜欢的打扮,显得人端庄温良,大家闺秀之范。
“吴妈妈,走吧。”
“哎,大姑娘请。”
在路上,懿梦问着,“吴妈妈,祖母最近身体怎么样?是否康健?”吴妈妈乐呵的告诉:“大姑娘,这还多亏你的药呢!老太太现在身子好多了。”那就好,也是吴妈妈你照顾妥当。“大姑娘言重了。”“大姑娘,还是你最孝顺。”“妈妈,你说哪里话。”两人相互都扯着话,用心彼此明了。
到了熟悉的寿安堂,还是那般严肃、古板、肃静,“请祖母安。”懿梦老老实实行礼,
“梦儿,来吃碗茶,这还是你在茶宴赢回来的茶呢!。”这官家的茶果然不同凡响,与众不同。其实一进门,懿梦就明了是这茶。懿梦行好礼,坐了下来,恭敬的端起茶碗,细品,深远悠长,意味深长,回味无穷。
“祖母点的茶果然是好茶。”
“这可是你带回来的好茶。”老太太乐呵呵的回道。
此时吴妈妈从里屋端出来一个古香盒子,递在桌子上。
老太太往懿梦前处旁推,“梦儿,你是卢家的大姑娘,不是等闲之辈,这套首饰,可是我当年出嫁的时候我的母亲为我定做的,论样式许是老旧些,可论价值,却也不乏。”吴妈妈上前打开盒子,一套顶级珍贵奢华的珍珠首饰,钗子,项链,手环,耳饰等颗颗饱满珠圆,闪闪发光,价值不菲。
懿梦急忙放下茶碗,跪在地上,“请祖母谢罪。”
老太太看向吴妈妈,再看向懿梦,笑了笑,“起来吧!你何罪之有?”
懿梦跪在地上,“梦儿有违卢家家训。请祖母责罚。”
老太太也放下茶盏,“你是个聪明的丫头,我也就直说了。”突然很严肃,“在茶宴你不该那般打扮有失了卢家的体面。”
“祖母说得是。”
不过,老太太又说:“我听闻是你屋里的丫头出了事。你是个重情重义的,倒也不怪你。那丫头生了病,你个做主子的自然不能不管,只是也不能在卢家大肆,无忌惮。”
懿梦抬头,“祖母你说得是,但祖母,人不可无心,若是吴妈妈有难,您定也不会不顾。梦儿肯求您,救救小莲。”
老太太面色凝重,思虑几许,看向吴妈妈,又看向懿梦,郑重承诺:“小莲于卢家只是个下人,于你却是恩人。我明白,你把她带出卢家医治吧,不论多少钱我出。”
“谢祖母。祖母您不说我也会把她带出卢家,不会扰了妹妹的及笄礼。”
“倒也不是这么说。你起来吧。”
“是。”
“坐。”
懿梦又在祖母身旁坐好,拿起茶盏,心中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只能强稳心神。
老太太从小不喜自己,今日竟突然唤自己过来。必有蹊跷。绝不是单是小莲的事那么简单。
老太太又突然换了副面孔,很是慈祥,“你这年纪也大了,是该成婚了,你回了青源拖了日子。如今是不能耽搁了。前些日子,我那娘家嫂子宁家家里有个哥儿,唤宁德阳也是你这般年纪,人长得堂堂正正,心性纯良,也是个读书人。这宁家也是朝廷旧臣,是你爷爷的心腹一手提拔上来,值得信赖。在朝堂上得官家宠信,仕途真好。那哥儿八字与你甚是妥帖,那宁大娘子托人前来说媒,我觉得这倒是一庄喜事。”老太太突然语停下来,看着懿梦。
不料此时,海母突然闯进来,乐气的说:“哟,老太太带着大姑娘品茶呢,我说怎么找不到人。”
吴妈妈见此,“大娘子来了,这茶也有您的份呢!”
“我这茶还是娇儿送过来的,你肯定也有。”老太太热忱的回道。
“母亲,我说笑呢!”
“得了,你带你大姑娘回去吧,我困了。”老太太摆摆手,看了眼懿梦,那一眼是提示也是警示。
“是,祖母。”
“是,母亲。”懿梦随着海母退出屋内。
“老太太,你这提出大姑娘的婚事,那大娘子怕是不应啊。”吴妈妈唤人收起茶具,扶着老太太回里屋。
“哼!别以为我不知她打的什么主意,不就是她那娘家海氏吗,如今那海氏如日中天,看着是官途鸿运,高处不胜寒啊,愈是高位不知收敛,难哦!那大姑娘,她的心性我也是看在眼里,我不能把她往火坑里推啊。”
“是,老太太,也是您心善了。”
懿梦静悄悄的跟在海母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