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到。”太监尖锐的声音充斥着皇后的凤殿。
“陛下安。”“父皇安。”皇后与沈琰一同请安行礼。
“免了,都起来吧。”官家打量着这凤殿,嗯,有些日子没来,依旧简约高雅,皇后这么多年,管理后宫,井井有条。温柔贤淑,文雅大方,从不拈酸吃醋勤俭节约,是为后宫之典范。朝中内在,皆是赞赏。
“看来是朕,打扰你母子二人相聚。”官家坐上凤椅,看着二人。
皇后急忙让人上茶,上点心。“陛下说的什么话,您是我的夫,他是我的儿,哪来打扰一说。”
“父皇这话可就带酸味了。”
官家逗笑着,“朕可是官家,怎么会带酸呢!”看着这个年纪不小的儿子,那张脸,红娟白梅细长源,素珍贵平远梦亭,真像她。
性子也像,最为跳脱。皇后打着圆场,“琰儿也是许久未进宫,陛下不如一同用膳吧。我们一家好好说说话。”
“好啊。”官家才应下。“儿臣有事,父皇和母后您们夫妻二人自己吃吧。我不打扰。”
官家气得脸都皱了,“你、你,逆子。”
“陛下您别生气,他就是孩子心性。”
“他都多大了,孩子,什么孩子。”近日天目山大火,已是不详之召,身为皇子还如此不省心。是时候找个人管管他。
“你给我站住。”沈琰正准备走,“你该去历练历练,天目山祭奠之事就交与你来办。”
“可这些事不是一向是四哥来办吗?”
“朕让你去办。”
“父皇你也知道,我又不过问政事,要不还是让四哥来办吧。”
“琰儿,你是皇子,该为你父皇纷纷忧。”傻孩子看不出官家这是在培养你吗?皇后心里盘算着,“你给朕好好办。”
“哦。儿臣走了。”一向是他脾气,两人谁也不服软。
“陛下,您别和琰儿置气,他定会帮您办的妥帖。”
“也就是你个母后太宠他,无法无天。哼!”
“陛下,陛下。是我这个母后的失职。”皇后尽心的安抚这官家。
官家突然想起一事,“你改日把那卢家大姑娘叫进宫瞧瞧。”卢大姑娘?皇后思虑着,“琰儿把玉给了那姑娘。”“哦,是,是,瞧我这记性。”官家这提点,皇后便明白了。“早就听闻那卢大姑娘天仙般的美人,是该瞧瞧。”“官家,卢老太傅亦成是您的恩师,过几次便是卢家三姑娘及笄,卢家一向重典礼,要不臣妾替您出宫行个礼。”官家思虑着,“前朝可无这规矩。”但心中明白自己能上位这位卢老太傅可帮了不忙。“官朝中如今阁老纷纷退位,官家该是对老臣一表心意。”老臣退位,新位自然是欲争皇权之分安插,急于党争乃官家大忌。“皇后想去就去吧。替朕备份礼。”“是,臣妾替陛下分忧是妾身的本职。”皇后这一去,代表的是皇家、官家。这天下仍是他的天下。
近日前堂纷杂,官家许久未踏入这后宫,更别提这凤鸾殿。近日又是这般情形,又想起那位故人遗言,薄凉之人怎能相守。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官家是我的夫。皇后看着离去的官家背影暗暗下狠心。
“来人,本宫甚是想念母家,宣娘家一等人进宫。”扶熙殿内,一身华服雍容华贵的吉贵妃质问着复命的小太监,“你可听清,真要沈琰他去天目山祭奠之礼。”
“千真万确啊,娘娘。小的就是有一百个胆子也不敢骗您啊。”小太监都要把脸埋到地里去,“娘娘,小的还听到,官家让皇后娘娘把卢大姑娘召进宫。”
“卢大姑娘?”“是。”“母妃,就是孩儿所说那日在茶宴上大出风头的卢家卢老太傅的孙女,卢懿梦。”七公主从七彩屏风后出来。“晨儿,那你说说,那卢大姑娘怎么样。”“母妃,近日京中对她赞誉不断,可是瞧她那日装扮,在女儿看在也是贱蹄子,装清高。想找个好夫家罢了。”
那太监大气不敢喘一声,吉贵妃正想问问,四皇子便来了,“母妃安。”
“牧儿,快到母妃这来。”沈牧一身赤色彩雀锦衣,正色君子。
“你们先下去吧。”吉贵妃遣散众下人,只见那小太监还未起身,“你,只要消息有用,本宫必定重赏。”把手上的玉镯仍给了吧,连忙磕头谢罪,笑吟吟的出门退下去。
“母妃,这是?”“牧儿,这不过是妇人之事,你不必管。你只要安安心心在前堂上替你父皇处理政事。”“母妃,儿臣知道。怎么刚才听到卢家大姑娘芳名?”
“你父皇有意把她许给老六!”“老六?六弟?”
“听意思,大概如此。”“哥哥安。”
“哥哥,你也是该准备准备取嫂嫂。”四皇子一直也未取娶正妻。“母妃,我倒觉得,那卢家姑娘不错。”沈牧突然想起两袖清风,一袭青衣,婉若昭华的姑娘,心里不由一惊,七公主悄悄扯着吉贵妃的衣裳,面带不悦,“牧儿,你的婚事得慎重,自然得找个能匹配得上你身份。”
“那卢家也是出了个太傅。”那卢家如今可是默默无闻,只是四品文官,怎么配得上尊贵的四皇子。
官家此举,皇后会愿意?皇后的娘家正是当今镇国公家卫家,卫家世家武将,高门显赫。卫家出了个小女,卫飒梓。文武兼备,性子直率,为人耿直,剑法高超,是个难得的女将之才。再过几月便是卫家老太太一品诰命夫人八十诞辰,她在也会随着父兄从甘州回京。
皇后此时正亲写家书,“来人,将这封信快马加鞭送去给哥哥。”“是。”心腹拿着信,立即办事。
吉贵妃见牧儿竟领会不到意思,“卢老太傅自然名扬天下,不过过身得早,这卢家如今也是青黄不接。”
“母妃,那卢家大姑娘才情文采非凡,丝毫不怯于卢老太傅当年风采。”“你、、、、你怎么不明白我的意思呢!你可知沈琰领了天目山祭之礼之事。”“儿臣不知,不过六弟也早该处理政事,替父皇分忧,这是好事。”
眼见吉贵妃就要崩不住了,七公主连忙打着圆场:“母妃,哥哥,卢家三姑娘及笄典礼快到了,我们一同前去吧,卢老太傅是父皇的恩师,顺道看看卢大姑娘?”
“是啊,是啊,牧儿咱们不急。”
“也好。”沈牧想着卢懿梦,身子看着确实娇弱,确实是绝代佳人。
七公主瞧着母妃,果然母女同心,卢懿梦,你别想凤凰飞上枝头,爬到我头上来。
“爷,皇后娘娘的信。”陈钰借下白鸽,双手奉上信封。
“嗯。”沈琰看完冷笑一声,“爷,要改吗?”
“不必。”“是。”随即放了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