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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馧娇此时怀着忐忑的心情,还在屋内等待完礼。忽然听到外面乱哄哄的声响,心中惊恐,想出门外看看,甘妈妈见状,急忙拦住,挡在门前,哭心劝着,“三姑娘,吉时未到,切不可坏了规矩。外面还有皇后,贵妃,谁敢造次?”

场面一时混乱不堪,惊扰到位于高坐的皇后、贵妃,皇后看向地底下浑成一团的人影,好奇道,“高公公,你去看看。”“是,娘娘。”

一旁的七公主瞧向母妃,吉贵妃向她摇摇头,告诫于她,不可生事端,见机行事。七公主只能作罢。此人不过入宫五年,靠着胆识机灵,成为皇后宫中首席太监,宫里宫外极具威望。

高公公不动生色前往打探,奈何高公公毕竟身子不同寻常男子,嗓音在此混乱出众人亦未有反应。高公公气急上前跟着试图分开二人,不料正值壮年,气头正大,互不服软的二人扭打得更是厉害,周围人一边拉着一个试图分开二人,结果越扯越严重。一群人乱成一团。高公公还被摔打于地。海才文身子较于他敏捷些,一个重拳打到钟道远鼻翼处,鲜血直流,龇牙咧嘴,手一抹,看见鲜血,怒不可及,直接扑到海才文身上狂打,毕竟钟道远体重之大,下手没轻没重,海才文哭喊着救命。

“甘妈妈,外面到底怎么回事,怎么还不停下?”卢蕴娇急得眼泪在眼中打转,“三姑娘,你别急,已经让小微去看了,你不能哭,别坏了妆容。”

“甘妈妈,我怕丢人。”“你们还愣着做什么,快给姑娘补妆,别误了吉时。”甘妈妈催着下人,拉着卢蕴娇望镜子跟前坐。

一小会儿,小微兴高采烈的跑回来,带着喘气声:“姑娘,解决了,无事。快准备准备出场。”卢蕴娇放下心里,“到底怎么回事?”“是啊?小微你快说。”就连甘妈妈也好奇道。

“姑娘,这次好像大姑娘的婚事惹出的事端。”“这又关大姐姐什么事情?”

“姑娘,你先听我说,都是那大姑娘不知廉耻,为了她,那丞相家的公子钟道远与海家表哥海文才起了争执。”小微带着气,“姑娘你可不知道,这两人打架不仅把典礼上的仪品打翻,还惊动皇后娘娘,间接伤了皇后娘娘身边的内管高公公。”

“什么?这可遭大罪?”甘妈妈吓得瘫在地上,“甘妈妈你别慌,幸而今日一白衣俊俏公子出手相助,那公子真是人间绝世,只见他嗖的一下拨开众人,不过才两个招式就把扭打一起的公子分开。这闹剧才停了下来。”小脸脸上浮现出红晕。

孟子涵自樊楼相遇顾家公子,相谈甚欢,一见如故。孟子涵此番上京向卢家求娶懿梦,奈何一路过来,打探卢家,卢老太傅家法甚严,婚嫁之事,皆父母做主。她身为卢家嫡出长女,夫婿自然要与之匹配。若科举博取功名,官职加身,求亲一事亦有余地。幸而命中有缘,家父恩师正是卢老太傅,孟子涵偶然之际翻到卢老太傅亲笔书信,才得发现,不过孟父却不肯透漏当年之事,临京前孟父讲书信偷偷放入行囊,父子之间不必言语,自当明白。已在青源参加解试,心有所求,不负厚望亦青源解元身份于今年冬季集中于京师,于次年春初参加“省试”。孟子涵见状,母亲教导,为勇者,行江湖,当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更何况此次笄礼还是卢家主场,懿梦的妹妹及笄,自然不能袖手旁观。

“两位公子皆是名门公子,自小饱读诗书经义,怎可在这等场合打闹,岂不是坏了规矩,失了风范。如何对得住要行笄礼的卢三姑娘?”被强力扯开的两人愤怒且羞愧难当,低头不语,闹剧之后,海大娘子和钟大娘子纷纷赶来各自拉住自家儿子,钟大娘子对儿子百般宠爱,看见白白嫩嫩的儿子,鼻子处直流鲜血,衣裳也被扯破,脏乱不堪儿子心跳得哭出生,“我的儿,你是怎么了,出门前还好好的模样,这?”看向罪魁祸首的海才文,厉声质问道:“你怎么能下重手?你看看他的鼻子。”

这番指责的话,海大娘子听了,心中不是滋味,生气道:“怎么就你丞相家儿子金贵,我的哥儿就不宝贵?你儿子那身板,看我文哥儿,他的脸。还有项圈,都被你儿子打断。”

“海大娘子,你这是在责怪我儿子,你儿子就没错吗?不是他先挑衅?”

“我儿子挑衅?满京城谁家不知道你的儿子最仗势欺人。”眼看两人就要怼上,把事态放大,谁也不服谁。

海母强撑着面子,一边是娘家嫂子,一边是丞相府,左右为难。“嫂子,钟大娘子,今儿个是我照顾不周,原谅妹妹。我娇儿还要走礼程,不能耽误吉时,你们就发发善意,这事先不追究?”

两人各自拉了儿子,不语道。“敢在皇后娘娘跟前闹事,要是惊扰了凤体,你们谁能负责?”高公公在孟子涵的搀扶下,怒问还想呲事的人。

海大娘子、钟大娘子护儿心切,全然忘记皇后、贵妃娘娘的存在,心中大悔,儿子已经惹事,自己还犯错,这可犯了大忌。

“公公,我也是一时口舌之快,这事肯定是我远哥儿不对。你多包涵。”丞相夫人果然见多识广,应变能力强,一瞬间变脸,一副认错态度,“卢大娘子,真是有愧,三姑娘我真是对不住她,这好好的日子,都是我儿子的错,改日我一定带着这个孽子再次登门谢罪。”走到海大娘子跟前,低声下气,“海大娘子,真是不好意思,都是太心急,这样我一定把文哥儿的脸医治好,全算我钟府上,可好。”

海大娘子看着她这副讨好的嘴脸,心中不屑,有些骄傲,“哟,你丞相娘子都这么说,我还能说什么呢?治病就不必了,以后你家哥儿收收性子,于大家都好。”

这拐着弯骂钟家不会管儿子,钟大娘子看着她得寸进尺,忍着气,“是,是,是。海大娘子不计较就好。”

又指着自己儿子,“你听到没有,你快给文哥儿赔礼道歉。”钟道远一脸不服,“凭什么?是他先惹我,是他说他要与卢大姑娘不日成婚,讽刺我,癞蛤蟆想吃天鹅肉。儿子这才动手。”

众人惊愣,这还关卢大姑娘的事?众人齐望向端端正正坐着的懿梦,行为举止无丝毫差错,嫣然一副大家闺秀之范。

崔妈妈总觉得这大好日子,闹出这事,透露着诡异,心中不踏实。悄悄的说着,“姑娘,这时候闹事是不是有问题?他们看你的眼光不善。”懿梦拍拍崔妈妈的手,示意安心,“身正不怕影子斜。我无愧于心。只是三妹妹怕是等着急。”这话振振有词,外人看来从懿梦口中说出,又带着委屈,一副慈善姐姐模样。

“姑姑,你不是早已同意将懿梦表妹嫁与我吗?”海才文求问海问,海母心里乱成一团麻。

“这事,我怎么不知道?你胡说?”“我告诉你,我也要求娶卢大姑娘。”钟道远依旧不相信。海母语塞,一时之间竟不知何如应对。

“尔等皆是为卢三姑娘笄礼而来,各位能否先放下心结恩怨。如此纠缠,岂不是坏了礼数。”孟子涵温声劝道,犹如救世人一般解救海母,感激的看向他,这位公子为何如此眼生,是谁家二郎,日后好言谢。不过线下之急,是娇儿的笄礼。

“公子说得是。”

“三姑娘及笄之礼快开始吧,官家还等着皇后娘娘回宫。”高公公带着生气说道,这一甘人等只好作罢。

张小侯爷看着这番闹剧终于安好,想着去安慰安慰娇妹妹,若不是祖母在场,张逸早已动手,祖母下令张家儿郎只可战场校场动武,是为了改掉武将身上的臭毛病,戾气过重,急性子,曝脾气。跑去偏房,看着有些不高兴的卢馧娇。轻声哄道,“娇妹妹,你无需担心,你好好走完过场便可。祖母已经在主堂上等你。”及笄之后,便可行婚嫁之事,张逸很是欢喜。

卢蕴娇没有想到张逸会来找自己,虽然二人婚约在身,但在卢蕴娇心中很是不喜,仍温顺回道,“多谢张小侯爷告知。娇儿明白。”

“娇妹妹,你别这么叫我,你可以叫我逸哥,逸郎皆可。”张逸看着初长成的卢蕴娇很是欢喜。他在军营中见别家相好皆是如此称呼。

“这不合规矩。”“有何不可。”张逸还想再与她多说说话,结果甘妈妈在一旁催到,“姑娘,礼乐声响起,你该出屋,行及笄之礼。”

“多谢张、、、、表哥。”表哥也没错。张逸手中握出汗的双珠金步瑶,还未送出手,她便冲忙离去,心中很是失落,只能安慰自己,今日是娇妹妹的及笄之日,要体谅她。

礼乐之声,抑扬顿挫,悠扬远意。卢蕴娇随着礼乐声缓缓出现,目视前方,未看到端王爷的身影,心中有些失落。满场的宾客,看着卢蕴娇,她也只能打起精神。

笄者就位:赞者海母先走出来,以盥洗手,于西阶就位;卢蕴娇走出来,至场地中,面向南,向观礼宾客行揖礼。然后面向西正坐(就是跪坐)在笄者席上。赞者为其梳头,然后把梳子放到席子南边。行宾盥之礼:洗手做准备。正宾张老太太先起身,卢父随后起身相陪。正宾于东阶下盥洗手,拭干。相互揖让后主宾与主人各自归位就坐。初加之礼:卢蕴娇转向东正坐;有司奉上罗帕和发笄,老太太走到蕴娇面前;高声吟颂祝辞曰:“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然后跪坐下(膝盖着席)为蕴娇梳头加笄,然后起身,回到原位。海母为笄者象征性地正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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