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红尘再次来到“谢家堡”的大门口时,“谢家堡”的大门上已经挂上了白纸白幡。就连门门口两旁的石狮子的脖子上也都系上了白纸。
里面,隐隐约约还有哭泣声。
很明显,里面的人在办理丧事。继而,洛红尘不难想到,死的人应该就是被自己杀死的谢柳依了。
洛红尘不知自己要不要进去了。如果不进去,就没办法挑战谢疾风,就完不成师傅交代了任务。可是,若是现在进去找谢疾风挑战。从伦理来说,洛红尘觉得自己有点不近人情了。
就在洛红尘犹豫不决时,老戚出来了。
“女侠,你来了。”
老戚一脸的悲戚,眼角隐隐还有泪痕,似乎,老戚刚才还哭着,刚把眼泪擦干。
“咱们昨天约定,我今日来,和谢疾风一决高下。”洛红尘说。
“姑娘进来了吧,我家老爷在里面等你呢。”老戚说。
老戚半转身,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洛红尘大踏步,进了“谢家堡”的大门,大门内,处处贴着白纸。行不多远,正面的客厅设置了灵堂,洛红尘停住脚,扭头看了老戚一眼,问:“谢疾风在哪里,你把他给我叫来。”
“这个?”老戚有些犹豫的说,“女侠,我觉得你最好还是进去。”
“我进去干什么?”洛红尘问。
“你进去了,一切都清楚了。”老戚说。
老戚一脸的神秘,不过,洛红尘仗着自己的武功好,也没把谢疾风放在眼中。
“你在前面带路,我倒是要看看谢疾风今日耍什么把戏。”洛红尘说。
“女侠,跟我来。”
老戚前面带路,两个人绕过灵堂,径直来到后院的做偏方。到了门口,老戚低声说:“老爷,她来了。”
“我知道了。让她进来吧。”谢疾风说。
老戚推开门,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说:“女侠,里面请。”
洛红尘瞟了老戚一眼,小心的进了房间。随后,老戚关上房门。洛红尘一惊,忙回头看了一眼,随即,她拿出宝剑,横在胸前,全身警戒。
“姑娘,你两次三番的找我柳某人的麻烦,到底是为了什么?我看姑娘也只有十二三岁,咱们应该不认识啊。既然,你我之间并无杀父之仇,姑娘为什么一直和我过不去?”
谢疾风从一个书架后面走出来。原来,这里是一个书房。谢疾风手里还拿着一本书,他边翻阅着书边说。
“你是江湖人,自然知道人在江湖,身不由己的道理。”洛红尘说。
“这就是姑娘给我的解释吗?”谢疾风合上书本,缓缓的来到洛红尘跟前,说,“我谢疾风虽然隐退江湖多年,但我从不否认我是一个江湖人,既然姑娘是按江湖的规矩行事,我今日也就按照江湖的规矩招待姑娘了。”
“亮出你的兵器吧,咱们打一架。我赢了,我走。我输了,你取我的性命给你儿子报仇。”洛红尘说。
“很公平。”谢疾风来到桌旁,拎起桌上的一个水壶,倒了两杯子水,他亲自端了一个杯子,递到洛红尘跟前,说,“姑娘,喝了这杯水,咱们就是不共戴天的敌人了。一会动起手来,我是不会手下留情。”
洛红尘接过水杯,并没有喝。眼睛却是看着谢疾风。谢疾风明白洛红尘的意思,他忙从桌上端起另一个水杯,拿着水杯,冲洛红尘举了举,说:“我先喝了,姑娘随意。”
话毕,谢疾风把水杯里的水喝光了,然后,谢疾风把杯子倒过来,让洛红尘看他的空杯子。洛红尘见谢疾风喝了杯子里的水,并没有问题。她也端起杯子,轻轻抿了一小口。
就在洛红尘喝水的时候,谢疾风举起手中的杯子,使劲的摔在地上。与此同时,谢疾风身子后撤,躲在了书架后面。还没等洛红尘明白过来怎么回事,从到那个南西北四个方向落下四块铁板,瞬间就组成了一个箱子,把洛红尘关在里面。洛红尘抬头,看到箱子的还没盖上。随即,洛红尘脚尖点地,身子扶摇而起,与此同时,从天而降一块大板子,还没等洛红尘飞出箱子,大板子就落下了。洛红尘被关在用铁板做成的箱子里了。
箱子密不透风,漆黑一片。洛红尘慌了,她脑海里瞬间出现了梦境中时常出现的画面,流动的液体,滚动的头颅,狰狞的笑容,一切的一切,梦境变成的现实。
洛红尘顿时失去了作为女侠时的勇气和霸气。她像一个小女孩,或者,更贴切的说,她像是一个受伤的小猫,卷缩在箱子的角落里。双手抱头,浑身发抖。也不知过了多久,洛红尘眼前一黑,便不省人事了。
当洛红尘恢复知觉的时候,她已经像一个大粽子一样,被人绑了起来。当然,绑她的人就是谢疾风了。
“老爷,她醒了。”老戚看到洛红尘的眼睛睁开了,忙告诉谢疾风。
谢疾风站起身,踱步到洛红尘跟前,他慢慢的蹲下,一手抓着洛红尘的头发,狞笑道:“臭丫头,今日局面,你可想到了?”
“你使诈,不是英雄好汉所为。”洛红尘愤怒的说。
“我几时承认自己是英雄了。”谢疾风说,“你杀了我儿子,我恨不得要让你千刀万剐,只要是能给我儿子报仇,我不在乎用什么手段。”
“你儿子是我杀了,现在,你杀了我给你儿子报仇吧。”洛红尘把脖子一挺,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
“老爷,这个丫头片子还倒是挺横。你把她交给我,我一刀接过了她的性命,给少爷报仇。”老戚说。
谢疾风摆摆手,站起身,说:“先不要杀她,我还有话要问。你们两个,把她给我绑起来。”
过来两个大汉,一人架着洛红尘的一个胳膊,把洛红尘架起来,拉到一个十字木架旁,用绳子把洛红尘绑起来。
谢疾风走到洛红尘跟前,伸手捏着洛红尘的下巴,咬着牙齿,说:“臭丫头,告诉我,谁派你来的?”
洛红尘的脑袋不能转动,她的眼睛只能直直的盯着谢疾风的眼睛。洛红尘艰难的说:“我不会告诉你,你还是把我杀了吧。”
“想死?没那么容易。”谢疾风松开手,阴笑说,“我倒要看看是你的嘴巴硬,还是我的鞭子硬。来人,给我打,往死里打。”
谢疾风一声令下,那两个捆绑洛红尘的大汉又过来了,他们手里都拿着鞭子,其中一个嘴角处有刺猴的大汉说:“老弟,你先歇会,看我怎么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
刺猴大汉走到洛红尘跟前,他活动了身上的筋骨,然后扬起手中的鞭子,冲洛红尘笑了笑。笑容还未消退,刺猴大汉抡起鞭子,朝洛红尘狠狠打来。
一鞭子下去,洛红尘的衣服破了。洛红尘只觉得自己身上是火辣辣的,很熟悉的痛。是的,对于这种痛洛红尘已经很熟悉了,并不是做噩梦的时候梦到的痛,而是在她记忆身上,存留的痛。
刺猴手中的鞭子像暴风雨般,全都落在了洛红尘的身上。洛红尘起初是咬着牙,忍者你让自己喊出声音。到了后来,她都把嘴唇咬破了,再到后来,她就失去了知觉。
“别打了,她晕过去了。”老戚说。
刺猴大汉收住鞭子。老戚走过去,托了托洛红尘下沉的头颅,转身对谢疾风说:“老爷,这个丫头倒是犟的厉害。打成这样了,她都不说,这样打下去也不是办法啊。”
“取一盆水来。”谢疾风吩咐说。
另一大汉出去,不一会,就端了一盆子的水。
“老爷,水来了。”大汉说。
“把她给我弄醒。”谢疾风说。
大汉端着盆子,朝洛红尘脸上泼去。洛红尘一个机灵,慢慢的醒过来了。谢疾风又走到洛红尘跟前,咬着牙,恶狠狠的说:“告诉我,背后指使你做的人是谁?”
洛红尘缓了一会,艰难的抬起头,用虚弱的眼神看了谢疾风一眼,说:“你就这么一点本领。我是不会告诉你,有本事,你把我杀了啊。”
“好,好。我倒要看看,你能坚持多久。”
谢疾风让人给他找来了一把锤子,还有十个钉子。伺候大汉拿着锤子和钉子,不知道谢疾风要他做什么。谢疾风恶狠狠的说:“把钉子一个一个的给我钉进她的手指里。”
刺猴大汉忙拿着钉子,来到洛红尘跟前,他冲洛红尘奸诈的笑了笑,说:“臭丫头,等一下你就体会到十指连心的滋味了。”
刺猴大汉一手拿着钉子,一手拿着锤子,他让另一个人攥着洛红尘的左手,他把一个钉子钉进了洛红尘的食指里。
十指连心,这种痛苦,认是谁都挺不住。一个钉子还没有订完,洛红尘又昏厥了。
谢疾风又让人用冷水把洛红尘泼醒。洛红尘醒来后,所说的还是那句话,杀了她可以,要她说出师傅的姓名,不可能。
“老爷,依我之见,还是杀了她吧。”老戚说。
谢疾风看着洛红尘,冷冷的一笑,说:“不,不能让她死。”
“她杀死了少爷,应该杀了她给少爷偿命啊。”老戚说。
“我就这么一个儿子,她竟然杀了我儿子,让我绝后了。我恨不得要让她千刀万剐。我怎么可能让她这么快就死呢。”谢疾风说。
“老爷准备用什么手段折磨她啊?”老戚问。
“有一种痛苦,叫做生不如死。我现在就让她一辈子都生不如死。”谢疾风说,“我要用‘分筋错骨手’把她身上的每一寸筋骨都打碎,然后,我在把她扔出去。我要让她一辈子都在地上像蛇一样的爬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