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
听了洛红尘的话,韩高升一阵冷笑。
“我一直想不明白,姑娘为什么要煞费苦心的把我儿子牵扯进去。原来,姑娘是知道我和谢疾风的关系不错。姑娘是怕我会在林府灭门案上徇私舞弊,偏袒谢疾风。所以,姑娘就来一个‘借刀杀人’,让我和谢疾风反目为仇。”韩高升说。
“‘借刀杀人’?你这个词语用的不好。”洛红尘反驳说。
“不,我这个词语用的很好。”韩高升并不接受韩高升的反驳,“既然话都说到这里了,索性咱们就把话说开吧。姑娘说我‘恩将仇报’,我不同意姑娘的说法。因我我觉得,虽然是谢疾风杀了我儿子,但杀死我儿子的真正凶手是姑娘。”
韩高升死死的盯着洛红尘。洛红尘瞟了韩高升一眼,从韩高升的目光中,洛红尘感觉到了一丝的愤怒,是那种丧子之痛的愤怒,还有被别人玩弄“股掌之中”的羞辱之怒。
“韩大人,你是朝廷的命官,你更应该讲话要凭借证据,你不能信口胡说。”洛红尘轻松的说。
“姑娘很聪明。所以,我至今都没有找到证据。”韩高升说,“这也是我为什么要将姑娘秘密处死的原因。直觉告诉我,姑娘就是杀死我儿子的凶手。可是,我就是找不到证据,证明你是如何引诱我儿子一步步的上钩,你又是如何引诱谢疾风一步步走进你的陷阱。”
韩高升无奈的摇摇头,说:“姑娘,输给你我是心服口服。该说的我都说了,姑娘若是要杀了我,我无话可以。”
洛红尘站起身,慢慢的走到韩高升跟前,说:“以前,刘妈告诉我,做人要懂得感恩,要以德报怨。后来,当我身遭非人的折磨后,我更相信另一句话了,是我师傅告诉我,做人要以直报怨。别人对我好,我当然要对别人。别人要害我,我自然也不会放过那个人。”
“诚然,我不该让你儿子作为我的棋子。但我并非没有给你儿子选择。是你儿子自己私欲太重。再者,你可知道,你儿子在靖州城祸害了多少姑娘吗?如果,你知道你儿子的所作所为的后,你就不会认为你儿子是死有余辜了。”
洛红尘从身上拿出匕首,她用匕首指着韩高升说:“如果不是我朋友的及时出现,我险些就要被你活埋了。你为你儿子报仇的心情我可以理解。你可以杀了我,但不不应该将我活埋。”
“我没有说过要将你活埋。”韩高升说,“在处斩了谢疾风后,我告诉马师爷,找个杀手,悄悄把你杀了。”
“我问你,那个击鼓鸣冤的人你怎么处置她了?”洛红尘问。
“我已经将她发配边疆了。”韩高升说。
洛红尘的身子一颤。
“为什么?”洛红尘问。
“案子过去那么多年了,她到现在才鸣冤。按照大凉律法,她有包庇的嫌疑,所以是要发配边疆。”韩高升说。
“你这一步棋子走的也很好嘛。两个知情人,一个发配边疆了,一个被你处死了。然后,整件事情的真相就会永久的保存起来了。”
“我这么做其实是为了晚无眠,她毕竟是我的侄女,在这个案子里,她才是那个最无辜的人。”韩高升说。
“你终于说出了这句话。”洛红尘松了口气,说,“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杀你吗?我就是等你说出这句话。”
洛红尘收起匕首,接着说:“韩大人,我希望咱们之间的恩怨就此一笔勾销了。当然,你若是认为我依然是杀死你儿子的凶手,你仍然要杀了我,我不会怪罪你。”
说完,洛红尘一个潇洒的转身,走了。
看着洛红尘的离去,韩高升神情有些恍惚。从洛红尘出现在他面前,他神情就一直恍惚。和洛红尘的这一番谈话,韩高升用了太多的精力。他想不到,世上会有洛红尘这种能把权谋之道运用如此精湛的人,并且还是一个看似人畜无害的女人。
洛红尘说,如果他想为儿子报仇,可以随时找她。韩高升才不想找洛红尘了,他但愿自己这辈子都不要再遇到洛红尘才好。
走出韩府,洛红尘的心情大好。谢疾风死了,多年的仇恨昭雪了。并且,她还当着韩太守的面教训了太守一番,洛红尘似乎觉得,自己的人生就要达到巅峰了。
“你可知道,我遇到你以来,还从未见过你如此的开心。”田问之说。
“是啊,人这辈子,开心最重要。但是,开心也最难得。”洛红尘说,“老神仙说,世间万物,阴阳交替。一损一荣,皆有天意。当我开心的时候,或许,正是下一个痛苦时刻的开始。”
“你这句话让我有些错觉。”田问之看着洛红尘,很认真的说。
“错觉,我让你看到了什么?”洛红尘冲田问之的调皮的笑了笑,拿神情,依然是一个青春年华的小姑娘。
“你不是让我看到了什么,而是让我想到什么。”田问之说,“就你刚才说话的样子,我若是闭上眼睛,脑海里浮现的定是一个历经人世千辛万苦的智谋老者。”
田问之顿了顿,说:“但是,我现在又不确定了。或者说,对于你,我更是捉摸不透了。就你刚才的笑容,才符合你现在的你。”
“本来的我是什么样子?”洛红尘反问。
“本来的你应该是个笑容满面,无忧无虑的少女。”田问之说。
“做一个无忧无虑的少女?”洛红尘笑了笑,说,“从我出生的那一天,我的命运就已经注定我做不成无忧无虑的少女了。”
“好吧,我心情难得愉悦一次。走,咱们喝酒去。”洛红尘说。
“这么晚了,去哪里喝酒啊?”田问之问。
“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你会有办法?”洛红尘看着田问之,冲他眨眨眼睛,说,“你不会让我失望吧?”
“走吧。”
田问之在前面带路,两人回到了“好再来”酒楼。掌柜的本已经休息了,但田问之一句话就让老板起来给田问之整了一桌的酒菜。
“老板,你给我们拿两坛子酒。”洛红尘说。
“两坛子酒?你喝的了吗?”田问之反问。
“大不了大醉一场了。”洛红尘说。
田问之不敢相信,洛红尘竟然会说出这种在他看来非常疯狂的话。当然,田问之理解错误了,洛红尘所说的大醉一场不是说她自己,而是说田问之。洛红尘心里一直纳闷,田问之怎么就会在她遇到危险,最需要人帮助的时候,他就出现了?
这种情况的发生不是一次两次了。洛红尘觉得,田问之背后一定有高人在指点他。田问之并不可怕,洛红尘直觉认为,虽然田问之武功很好,但洛红尘并不惧怕田问之。洛红尘所惧怕的是田问之背后的那个人。洛红尘是想把田问之灌醉后,能不能从田问之嘴里套出一点关于他背后那个人的一点信息。
老板一手拎着一个酒坛子。洛红尘让老板把酒坛子放在地上。
“老板,这里没你什么事情了,你可以去休息了。”洛红尘说。
“两位还没有走,我怎么能睡觉啊。”老板说,“这样好了,两位在这里饮酒,我就在柜台呆着,两位偶需求尽可叫我。”
“怎么回事,你听不懂人话不是?”田问之瞪了老板一眼,冷冷的说,“乔姑娘让你去睡觉你就去睡觉,你怎么那么多废话啊。”
田问之发怒了,酒楼老板老老实实的退下了。
田问之打开酒坛子上的封口,他正要给洛红尘倒酒,洛红尘忙拦住,说:“这里正好两坛子酒,咱们一人一坛子,这样喝着才爽,是不是?”
田问之看着洛红尘,他有些不敢相信洛红尘的话了。眼前这个文文弱弱的女人竟然要同他拼酒。
“你可要想好了。”田问之说,“你确定要和我拼酒?话说出口就不能反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