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两名骑士单膝跪在王后面前。
他们的铠甲做工之精细华丽,让珊莎都看傻眼了。
其中一名骑士穿了一套雕工繁复,上了瓷釉的白鳞甲,灿烂得活如一片覆盖初雪的洁白大地,白色银线和钩扣在阳光下熠熠发光。
待他取下头盔,珊莎才发现他是个老人。
一头白发和他的铠甲颜色相似。
虽然如此,此人看起来却老当益壮,一举一动甚是优雅。
他的双肩垂系着象征御林铁卫的纯白披风。
“巴利斯坦.赛尔弥...原来他还活着。”雷加感叹道。
“是个让人尊敬的老人,我辈的楷模。”奈德的声音里充满了敬重。
“愿太阳的光辉照耀他。”国王说道。
老骑士的同伴年约二十,一身精钢打造的深绿铠甲,绿如密林。他是个英俊的男子,体格高大魁梧,黑玉般及肩长发衬托出他修整干净的脸庞,那双带着笑意的蓝眼,正好与盔甲的颜色相映成趣。
此人怀抱一顶鹿角盔,两只华丽的鹿角金光闪闪。
“劳伯?这…是你吗?不对啊...”雷加几乎脱口而出,才意识到视野与事实的矛盾。
“是蓝礼,劳伯的弟弟,同年轻时的劳伯一模一样。”奈德一副牙痛的模样。
国王看了看自己的肚子,摸了摸腮帮子,用幽怨的眼神瞥了雷加一眼,“我说兄弟,你是不是在塑造形象时,弄错了什么?这…一点都不像啊。”
珊莎的反常让偷窥者们闭嘴。
女孩的恐惧排山倒海地将她淹没。
她踉跄后退,结果撞到了别人。
一双强而有力的手稳住她的肩膀。
她回头,看到的却是桑铎.克里冈那张烧烂的脸。
他的嘴角牵动起一抹似笑非笑。“你在发抖啊,小妹妹。”他粗声道,“我有这么可怕么?”
女孩真的很怕他。
她慌忙挣脱他的掌握,“猎狗”哈哈大笑,淑女抢进两人中间,发出一阵低吼。
珊莎蹲下去双手环住小狼。
女孩成了四周注目的焦点。
此起彼落的窃窃私语和笑声不断。
“是只狼哪。”有人说。
然后又有人说,“见鬼,那是冰原狼。”
先前那个人接口问,“它在这儿干嘛?”
这时“猎狗”厉声回答,“史塔克家的人养狼当保姆。”
女孩越发惧怕,更觉羞耻,泪水充满了眼眶。
“史塔克原来也有玻璃心的。”雷加的注意力在猎狗身上。
“该死的家伙,吓着我的珊莎了,别以为就这样算了!”重荣誉胜过生命的史塔克公爵不自觉的诅咒起猎狗来。
“......”七国统治者盯着美丽的王后思考着什么,满脸愁苦。
“乔佛里,快去保护她。”王后喊道。
白马王子出现在女孩身边。“不准欺负她。”乔佛里道。他站在她身旁,穿着一身漂亮的蓝色羊毛衣和黑皮革外套,满头金发宛如艳阳下的宝冠。他伸手搀扶她起身。“亲爱的小姐,你怎么了?你在怕什么呢?这儿没人会伤害你的。你们通通把剑收起来,这只狼不过是她的小宠物罢了,没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他看看桑铎.克里冈。“还有你这条狗,滚远点罢,你吓到我的未婚妻了。”
‘猎狗’鞠了个躬,安静的穿过人群离开。
珊莎勉强站稳脚步,“王子殿下,我怕的不是他。”她试图解释,“是另外那位。”
女孩所指的是一位形容憔悴,神情冷酷的人。
此人并未和其他人一样屈膝下跪,而是独自站在他们的坐骑旁,默默地观望。
他满脸麻子,没有胡须,两眼深邃,面颊凹陷。虽然不老,头发却没剩下几根,只在双耳上面冒出几撮,不过他把这些仅存的头发留得跟女人家一样长。他在硬皮衣外罩上铁灰色的锁子甲,虽式样平凡,毫无装饰,却历尽沧桑,看得出岁月的痕迹。
此人右肩之后,可以见到一把脏污的皮革剑柄,应该是这柄双手巨剑太长,没法佩在腰间。
“伊林.派恩吗?”雷加不确定的再次用一千只眼睛凝视,“当年他因酒后失言被父王用烙铁拔了舌头。”他抱歉得摇着头“他是一员良将,不该被如此对待。”
艾德.史塔克公爵一脸凝重,“能让那小子把手从珊莎肩膀上拿开吗?”公爵的注意力还在别处。
“喂喂喂,你说的那小子可是王子,国王之手别忘记应有的礼数才好。”国王似乎记忆起自己的位置,虚着眼睛向公爵吐槽道。
随后王后告知珊莎,轮宫同乘的茶会取消,作为补偿她让乔佛里王子陪伴她共游。
珊莎放飞的心情,不用聆听她的心声也能看出来。
……
乔佛里王子的坐骑是匹健步如飞的红鬃骏马,他驾驭马儿的方式横冲直撞,速度极快。
珊莎得死命驱赶夸下的母马才能跟上。
“这小子吃了黑火吗?骑那么快?”奈德愕然,随即一脸愤怒。
“是想要在未婚妻面前表现出强势。”雷加虚着眼睛望向奈德,“这可是你自己选的姻缘。”
“不,不是我。”史塔克公爵干着喉咙回应。
“啐!”国王一脸的蔑视,“从女人身上找自尊,看我不好好教训教训他。”他似乎已进入角色,“我要让他明白,父爱的阳光不仅仅是温暖…还有灼热!”
不管偷窥的父辈们如何评价,今天确实算的上好日子。
到处都充满了生气且阳光灿******起北方这里的一切都被包裹着一层柔和之美。
今天也是个适合冒险的日子。
小情侣沿着河岸搜索洞穴,把一只影子山猫赶回巢穴。肚子饿的时候,乔佛里循着炊烟找到乡间庄园,吩咐他们为王子和他同行的女士准备食物和葡萄酒。
于是他们享用了刚从河里捕来的新鲜鳟鱼。
珊莎则一辈子没喝过这么多酒。
“父亲大人只准我们喝一杯,而且只能在宴会上。”
“我的未婚妻爱喝多少就喝多少。”乔佛里边说边为她斟满酒杯。
“我要杀了他,这是想要干嘛?”奈德怒不可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