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指头让莱莎在胸前哭泣良久，方才挽住她的手，轻轻吻她的脸颊。“我可爱、无知又善吃飞醋的老婆啊，”他哈哈笑道，“你难道不明白，我一生中只爱过一个女人吗？”

莱莎夫人破涕为笑：“只爱一个？培提尔，你肯发誓？只爱一个？”

“只爱凯特。”说完，他急促用力地向前一推。

莱莎踉跄后退，突然间，整个人便消失了。

她没有发出尖叫，很长时间里，唯有寒风在无尽地呼啸。

培提尔快步跑向门口，把守卫都放进来。“快，快去逮捕那个流氓歌手，他竟然谋杀了我的夫人。”，他转身指向月门，却见厚重的木门敞开。

长天之下，朔风飞雪。

鹰巢城的王座旁哪里还有人影。

......

歌手马瑞里安拉着珊莎率先跳出月门。

灰蒙蒙的长天之下，朔风呼啸，飞雪连绵。

幻境的化妆在狂风中一层层剥落，银色长发飘飞，他怀里抱着贾亚兰，两人向下直坠无尽的黑暗。

“跟着我后悔吗？”雷加无惧朔风、暴雪以及即将堕入的深渊黑洞。

“我有选择吗？”姬雅兰放松身体，把头靠在他的胸口，“自从被你捡到了灵魂，我们便注定在一起了。”她没有恐惧。

不过再次进入伽蓝之洞而已，没什么可怕。

世界在两人脚下晃动，他们仿佛跌入一个巨大的镜湖，激起壮阔的涟漪。

......

摇摇欲坠的三层木造建筑，窗户透出灯光，在逐渐黯淡的暮色里显得特别明亮。

乐声和刺耳的笑闹从内散溢，在河面上飘荡。

门边有条沉甸甸的链子挂着华丽的油灯，外面盖着加铅的红玻璃灯罩。

他拽着姬雅兰狂奔着离开风月楼。

当两人跳下门口的台阶，转头回望时，三层木楼如海市蜃楼般闪烁波动，随即消散开来。

原地留下的不过一座残垣断壁的废墟。

“怎么回事？”

雷加深深的吐了口气，“是我太小看他了。这家伙根本不是人类。”

“你说谁？”姬雅兰没好气的问道，“你欠我一个解释，明明答应过，还我一个平和宁谧的世界，为什么会来这里，什么都没弄明白就被卷入这种危险。”

“相信我，平和宁谧的世界是要创造的。我这不是在努力嘛。”雷加扫视废墟，似乎在寻找什么，“我说的是培提尔.贝里席，人称小指头，全维斯洛特最聪明的人，现在看来也是最危险的。”最终他放弃了，拍了拍手转过身，“看来我们得用走的回去了。”

“由你这个薪王说出来一定不假，他到底是什么？深渊的魔物？法师？神族？”

雷加摇了摇头，“不，都不是。”他同她并肩而行，“他是一头龙，能够跨界行走的成年魔龙。”

姬雅兰心有余悸的最后回望一眼废墟，“一头会变成房子，吞噬灵魂的龙，你可真是惹了不得了的家伙呢。”

……

假艾德.史塔克被小指头请去风月楼吃风时，七国的真首相在‘国王’的引导下走在另一条路上。

‘国王’穿一件绘有太阳图案的月白色袍子，没带帽子，骑一匹黑色骏马，鞘上刻有太阳徽章的直剑悬挂在腰际。配合其肥胖发红的脸庞，以及如钢针般的胡子俨然一名被酒色腐蚀了身体的乡下领主模样。

这样的人在君临并不少见。

七国上下，乡下地方比比皆是，乡巴佬们总是以能够被召入红堡，一探王室威严为骄傲。

正因如此才没人在意他身上怪异的‘族徽’。

“我不明白，为什么你当国王的敢在城外抛头露面，而我一个首相却要缩在轿子里。”奈德坐在软轿里边，十分憋屈，又不习惯，禁不住抱怨道。

索拉尔嘿嘿一笑，“史塔克，你知道劳伯对你的评价是什么吗？从来没有年轻过的家伙。对，你就是个从来没有年轻过的家伙，只要你坐在马上，板起你的长脸，就像是把国王之手的印章挂在脖子上一样显眼。对于我们今天要去的地方，你这幅尊荣会引来太多的注意和不必要的闲言碎语。”

“你这幅模样就不显眼了？”奈德咽下回怼的言语，“这是要带我去哪儿，神秘兮兮的？”

“风月楼，有着众多异国风情美女的地方，包保你看花眼。”索拉尔骑在轿边，边浏览路边景色，有一搭没一搭的回应奈德，“别总是一副臭脸，人们不喜欢见到这幅表情。”

奈德气愤的甩手把轿帘合上，“你知道我的为人，不会对这种地方感兴趣，史塔克家重荣誉...”

“好了好了，打住，”索拉尔赶紧打断奈德，“史塔克家重荣誉胜过生命，可是光有荣誉不能当饭吃，也不能让你见到自己的老婆。”

“......”

奈德沉默，两人在一队北境便衣侍从簇拥下继续前进。

他们沿着曲折的夜影巷缓缓而行，朝伊狄高丘的坡脚前进。

奈德漫不经心地将布幕拉开几寸，向外窥视街景。

索拉尔在前开路，侍从们在轿子两侧。

他看着路旁的民众，便试图猜测哪些人是眼线，借此自娱。

表面上可疑的却往往清白，应该提防那些看起来无辜的人，他暗自决定。

他们几乎跨越了雷尼丝丘陵，街道十分拥挤，走了近一个小时轿子方才摇晃着停下。

奈德原本打着瞌睡，但坐轿一停，他随即惊醒，揉揉惺忪的睡眼，跨步离开气闷的轿子。

这栋房有两层，一楼是石材建筑，二楼则以木头建成，建筑物的一角拔起一座圆形塔楼。房子许多窗户都镶了铅，大门口挂着一盏外表华丽、以深红玻璃装饰的镀金球形灯笼。

“果然是风月楼，”奈德说，“来这里做什么？”

“你来风月楼做什么？”索拉尔反问。

奈德紧皱起眉头，“你们把凯特琳藏在这儿了！一座风月楼里。”他的声音里透出寒气。

索拉尔可不在乎长脸刻板的家伙怎么想，摆手让侍从们自己找地方休息，当先踏上台阶。

奈德虽然气氛，却忧心妻子的状况，只能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