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霜儿打了个激灵,看着时予音似笑非笑的眼神,内心慌乱不已。
时予音是故意的!她一定是故意的,她怎么可能会忘。
这是在激我,好让我在将军面前露出马脚,我可不能上她的当。
“你娘当年身体不好,生下你后便落下了病根,自然是病逝的。”
时予音恍然大悟,“哦,是吗?舅娘真是好记性,笑笑自愧不如呢。”
柳霜儿只觉脸颊僵硬,好不容易挤出的笑也快保持不住了,赶忙道:“将军,我们还是快进去吧,待会儿便要有宾客上门了。”
“对对对,笑笑我们先进去。”时迁欢喜的拉着时予音进了大门,片刻后又反应过来。
“今日是珍儿的及笄礼,那不也是笑笑的及笄礼?那正好,便一起办了。趁着人都在,我要宣布我的侄女回来了!”
时予音微楞,心下有些感动。
五年前时若珍的生辰宴,她和娘亲就是想趁着人多嘴杂逃走,却被无情的抓了回来,娘亲也被凌辱致死。
生辰变成忌日,她便再也没过过生辰。
现下舅舅一片好心,她也不忍拒绝,微笑着应是。
时迁打量了番时予音的身形,满脸喜悦,“你的身形和珍儿差不多。霜儿,我记得珍儿裁剪了好几套衣服,你去取一套,定要把笑笑打扮的漂漂亮亮。”
柳霜儿内心不甘,却不敢违背时迁,不情不愿的俯身一礼,“是将军。”
时予音踏入将军府,望着府内的一草一木,亭台水榭,恍惚不已。
这里,承载了她太多的记忆。
幸福亦或悲伤,已然随风逝去。
从今往后,只有我摆布别人,别人休想凌辱我。
“笑笑?笑笑?”
时予音回神,看向时迁,时迁正一脸无奈的望着她,“你这丫头,在想什么呢?舅舅与你说话都听不见。”
“我这不是多年未归,多看了几眼,舅舅别生气嘛。”时予音挽着时迁的手臂,嘴巴微嘟,模样甚是可爱。
时迁爱怜的刮了下她的鼻子,“都多大了,还撒娇,羞不羞。”
时予音皱皱鼻子,笑嘻嘻的也不说话。
似是想起什么,时迁眼底盛满了怀念,“还真是和你娘年轻时一模一样。”
精灵古怪,惹人喜爱。
“舅舅,有时间给我说说娘亲年轻时的趣事呗。”
在她的印象里,娘亲总是神情淡淡的,望着她的时候才有些许温柔,但是眼底又藏着看不懂的复杂和忧郁。
也很少说话,只有教她认字的时候才会多些言语,是以幼时她总是缠着娘亲读书。
可是舅舅口中的娘亲却是快乐的,调皮的,是她从未见过的娘亲。
“好。”时迁温柔的摸摸时予音的头,停下了脚步,“但是现下你要做的,就是打扮一番的参加及笄礼。这里便是你表姐的院子,你舅娘也在,去吧,别耽搁了时辰。”
现在已是辰时,过会儿便要有宾客来访,他得去大堂招呼客人。
时予音乖巧的目送着时迁远去,抬头望去,“琳琅苑。”
“啧啧,依山傍水,风水不错啊。”
虽说依的是池塘,傍的是假山,但在府宅之中,实属上佳。
时予音摸着光洁的下巴,眼珠提溜一转,露出一抹坏笑。
既然回来了,总得给份见面礼才不算失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