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和煦,柳叶纷飞,春日里正午的太阳暖洋洋的,连枝头的鸟儿都打起了瞌睡。
“二位姐姐,方才真是对不住,我这人脑子不太灵光,一着急便忘事,你们可千万别往心里去呀。”时予音领着敛秋墨竹进了落幽阁,亲手倒了两杯茶敬上。
虽她不想让二人跟着她,但好歹是大师兄的心意,便也不愿二人心里不愉快。
敛秋和墨竹名义上虽是婢女,但一直是游望初的得力助手,也算是个小头领,平日里众人也敬重的很,哪里受到过如此冷淡,心里自是憋了一通火。
敛秋向来沉得住性子,但墨竹却是忍不得的,当下如竹篓倒豆子般说了个痛快。
“我和敛秋姐姐可不是那些打杂的下人,自来只伺候主子一人,谁敢给我们脸色瞧?今日你们时府的门房倒是让我大开眼界,不让进便罢了,连声通报都不给报,真是好大的威风。”
“墨竹!不可妄言。”敛秋敛眉喝道,低眉顺眼,也不瞧时予音一眼。
时予音挑挑眉,这人都说完了才来制止,心里指不定怎么骂呢。
不过这事确实是她疏忽,怨不得别人怪罪。
这门房都是柳霜儿的人,敛秋墨竹是她带回来的,态度当然冷漠的很。
不过既然跟了她,自是不能离了心,若是关键时刻倒打一耙,那她岂不完蛋了。
“哎,两位姐姐,我也不怕你们笑话。”时予音放下茶盏,满脸落寞,“舅舅虽疼爱我,但他常年不在家,我那舅娘对我不喜,经常缺衣少食,日子着实难过。”
虽是做戏,但她确实想到了小时候受到的那些苦,竟是当真难过了起来。
墨竹看了敛秋一眼,眼神狐疑,脸色却软化了些,还是嘴硬道,“谁信你的鬼话!”
“姐姐,我所言句句属实。”时予音握住墨竹的手,眼底尽是诚恳,“若非这般,大师兄为何让你们二人跟着我呢?”
敛秋墨竹二人面面相觑。
其实跟在游望初身边久了,对这位小师妹早已有所耳闻。
前日毁了二师兄的药园,今日烧了师父的书房,光辉事迹,简直“罄竹难书”。
简直就是个小恶魔。
她们也看的出来,游望初对时予音疼爱的很,话语中尽是宠溺。
就算总是惹是生非,那也是天真无邪的表现。
今日好不容易见得真人,便被主子送了出去。
主子武功高强,杀伐果决,天人之姿,哪里是这只会闯祸的小姑娘比得上的。
这骤然易主的心理落差,让二人失了分寸。
此刻见时予音态度良好,幼年又过得苦,自是软下了心肠。
不过要她二人一直呆在时予音身边是万万不能的,她们的主子只会是游望初。
敛秋墨竹共事已久,一个眼神便已知晓对方所想。
敛秋行了一礼,“小姐,主子既派了我们过来保护您,以后您若有什么事,尽管吩咐,奴婢自当竭尽全力。不过事成之后,我们定要回去的。一仆不侍二主的道理,我想您也懂得。”
时予音了然的点点头,“那是自然,所以……”
时予音打量着两名婢女纤细的身形,“你们会打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