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狗?
敛秋有点懵,心里疑惑不已,这将军府也没狗啊。
墨竹亦是满脸不解,圆鼓鼓的包子脸皱起,“小姐,打什么狗?我一路走来,没见着狗呀。”
时予音扬唇一笑,笑容虽一如既往的明媚,但眼神里却多了些二人看不懂的冷然和狠绝。
“我这狗,可不是一般的狗,着实凶恶的很。待会儿,你们只要听我吩咐就行。”时予音微微眯眼,浑身充满锐气,仿佛一柄利刃,下一刻便要斩向自己的敌人。
敛秋和墨竹倒是有些吃惊,看来这位小师妹,不是她们想象中的那么简单。
起码,一定是个有故事的人。
“表小姐。”
忠叔的声音恰好响起,时予音暗吸口气,重又挂上了以往没心没肺的笑容,出了屋子。
“忠叔。”
忠叔曾是时迁的副将,打仗之时为了救时迁瘸了一条腿。
兵自是当不成了,忠叔又没有其他手艺,时迁便把他带回来做了时府管家。
虽然跛着一条腿,忠叔动作却很利落,背脊挺得笔直。气势沉稳,不苟言笑,带着久战沙场的肃杀之气。
从鲜血和死亡中走过的人,身上总有着一股刚正不阿,不畏生死的刚直。
柳霜儿最是厌恶忠叔,因为他来了,时迁便分了一半的管家权出去,包括采买这种油水多的活计,让她没有捞外快的途径。
而且老是板着一张脸,固执死板的很,半分情面都不给。
偏偏又是时迁的救命恩人,时迁对他敬重的很,柳霜儿又拿他半点办法都没有,直恨得牙痒痒。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时予音对着忠叔甜甜一笑,忠叔冷硬的面容不自觉的便松软了半分。
“表小姐,我挑了几个手脚麻利,干活利索的下人过来,您选几个顺眼的留在落幽阁吧。”
时予音一眼扫过,只见院子里乌压压的站了一片,个个低眉顺眼,皆是些生面孔,没有她想要的人,遂笑道:“忠叔,您也知道,我幼时生活在将军府,后来因故飘荡在外,这几日刚回来,这心里总是念旧的紧,也不知当年伺候过我的那几个在不在了。”
说着目露期待,眼巴巴的望着忠叔,活像只乞怜的小哈巴狗,惹人的紧。
忠叔自是明白言中之意,迟疑道:“那不知表小姐可还记得那些人的名字?这几年府中下人也有过流动,我要去核查一番。”
时予音一喜,迫不及待道:“那我写与你。”
呵,那些人的名字面容,我一直深深的刻在脑海里,如何能忘,又怎敢忘!
时予音奋笔疾书,完全不须思考,不过须臾便交给了忠叔,“忠叔,给,我便在这等你。”
忠叔微楞,这般着急?
但想到将军叮嘱一切听从表小姐吩咐,便也为曾多言,行礼过后便带着一群丫鬟小厮出了落幽阁。
时予音背手而立,双手捏拳,大拇指无意识的摩挲着掌心,细看之下,竟是有些许的颤抖。
或是感受到了时予音内心的波动起伏,方才还艳阳高照的天气,这会儿竟是阴沉了下来。
敛秋体贴的端来椅子,轻声问道:“小姐,您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