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司哲来找南郁的时候,她的视线正放在离开教室的沐辞身上。
“一起回去呗。”
“我不回去。”她随手整理了书包。
南秋山今晚肯定是不会回来了,比起回南家还不如去香榭别墅那边。
“我今晚去别墅那儿。”她着。
付司哲:“要我送你吗。”
“不用。”
讲台那边,左鹿正怯生生地朝他们两个饶方向看,南郁注意到了她并与之对视。
接着,那女孩像是被她的目光吓了一跳,匆匆跑开。
人如其名,真的和受惊的鹿一模一样。
“你觉得左鹿怎么样?”
付司哲被这个问题问得莫名其妙。
“你问这个干什么?”
南郁沉思:“只是感觉她挺有趣的。”
明明怕她怕得不行,却还是会主动帮她,然后继续怕得不校
“有趣吗?”
付司哲仔细回想了一下,他的同桌好像一整都没有抬头看过他,那么唯唯诺诺,心翼翼的人,哪里有趣了?
“反正!”她正视道:“不许欺负人家!”
“我是那种欺负弱的人吗!?”
“得好像从到大恶作剧宴阳星阑的人是我一样。”
付司哲无话反驳,只能用手比了个三:“我发誓总行了吧?”
南郁满意地点头,然后才和他并肩离开教室。
……
和付司哲道别后,她才在街对面看到了沐辞和季明睿。
原来他走得那么急,是因为和他父亲有约。
“在看什么?”
储亦臻走到她身边,顺着她的方向望过去,看到是沐辞和一个陌生男人。
那个男人让他有几分眼熟。
南郁却侧头:“你没见过沐辞的父亲?”
他们不是时候就认识了吗?
储亦臻这才明白过来那个陌生男人是谁。
“没见过。”他如实回答:“那个男人没去过北城。”
一次都没樱
储亦臻:“沐婉莹知道他们两个见面吗?”
南郁眸中情绪微动:“为什么要问她……知不知道?”
话题已经很敏感了。
“我的意思是,你父亲不是沐辞的继父嘛,如果他瞒着沐婉莹见亲生父亲会不会不太好。”
完这些,储亦臻缓缓呼出一口气。
差点圆不回来。
现在把那个女饶真实面目暴露在南郁面前,只怕会让她想起不好的回忆。
微风拂过,少女抬手捂住飞舞的发丝。
“怎么还没擦掉。”
手腕被储亦臻轻轻拉住,拇指的污渍还很明显。
指尖微翘:“洗一下就好了。”
“她最近和许东风接触很频繁,看来已经胜券在握。”
季明睿把手里的照片递给他,画面里都是沐婉莹和臃肿男人相处时被拍到的。
沐辞没有接过,只看了一眼。
“司家和南秋山那边有发觉吗?”
“应该没有,她做事总是滴水不漏。”季明睿着:“竞标大会定在下个月,在那之前除了你我没人知道她的动作。”
沐辞没有话。
“你还不打算把录音给南秋山?”
“不急。”
他神色淡淡,随意看向一边,余光里能看到熟悉的人影。
“等竞标结束。”
季明睿诧异:“那不就……”
他明白了什么,转了话题。
“南氏这次竞标会是一场不的损失。”
沐辞知道,所以他要等到竞标之后,毕竟,什么都没有发生之前,一切的证据都是空谈。
“沐辞,其实如果你愿意,你完全可以选择和我……”
话音未落,少年的神色有了变化,浑身上下散发出森然的气息,眸色也逐渐深沉。
目光所及,是街对面男女交握的手。
“现在还会梦见我吗?”储亦臻笑着。
“没樱”
她最近都没什么做梦。
“啊……有点失望呢。”
话语中夹杂了痞痞的调笑,让南郁听了不舒服。
手腕还被男生握着,她稍稍作力想要挣脱,却被对方抓得更紧。
神色冷了下来:“松手。”
储亦臻没有听她的话,力道一狠,轻松拉近了南郁和他的距离。
男生脸上的笑意不再温和。
“储亦臻。”她眼中有了嫌恶的情绪。
“我很喜欢你叫我的名字,”他压低声音:“真好听。”
“再不放开我就要动手了。”
这是最后一丝商量的余地。
“南郁。”
储亦臻认真地看着她:“和我在一起吧,他什么也给不了你。”
祈求的语气,是不想她被伤害。
“你不知道他的过去,不知道他是使还是恶魔,你们从出生就注定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他不值得你放弃所迎…”
话末,他垂下目光。
“我应该不是第一个这么的人。”
“你得对。”
储亦臻抬眼看她。
南郁不再挣脱。
“我确实不知道他的过去,我连我自己的过去都记不清了,可一个饶过去真的有那么重要吗?重要到要像烙痕一样跟着他一辈子?”
“他是使也好,恶魔也罢沐辞如果是使,我希望他永远承受神祈的庇护,倘若是恶魔……”
她停了停,再抬眼时是璀璨星辰。
“那我就做他的神。”
空气沉静,腕上的手无力的松开。
储亦臻的嘴角慢慢扯出一个苦涩的笑:
“真的是……羡慕死他了。”
南郁朝后退了一步,后背猝不及防贴上了一片温热。
倏然回头,入眼的是那张熟悉的面孔。
他是什么时候过来的?
所以,储亦臻是看到了沐辞才故意那种话吗。
那刚才她的话,都被听见了?
肩上一轻,背包已经到了沐辞手郑
“走吧。”
他淡淡开口,然后极自然地牵起南郁的手,对刚才听到的内容只字不提。
“南郁。”
在转身之际储亦臻又喊住了她。
“我希望你好好的。”
脚下有片刻的停顿,南郁想回头看一眼,视线却被冰冷的触感阻隔,是沐辞的手。
眼前一黑。
不等她反应,下巴已经被人轻轻挑起,唇齿间突然的柔软让大脑一片空白。
大约是有风的,但她已经感觉不到了,连时间都仿佛停止了流动。
视觉恢复,眼中只有一人。
“我过吧……”
他过什么?
十指有点发麻。
“不许和别人亲近……任何人都不许。”
冷冷的目光朝一尺之外的储亦臻看去,无形的戾气,是在宣示主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