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记得所有事。
男生的声音低沉沙哑:“之前几次,都是我骗你的。”
“包括醉酒,生病,还有沙发上……”
“啊啊啊啊,闭嘴!”
南郁实在听不下去了,只能拿枕头捂住脸。
沐辞笑得眉眼弯弯,他很少这么笑,每一次都只在她面前。
毛茸茸的脑袋埋了很久,还没有要抬起来的意思。
沐辞怕她把自己憋晕了,就伸手想去揉她的头,不等他碰到,女孩微红的就从枕头上抬了起来。
这个巧合,刚好够他摸到她的脸。
不知是不是憋气太久的原因还是对视的时间过长,她的眼睛有润润的水光,娇弱的样子足以让任何人对她产生邪念。
沐辞情不自禁舔唇,舌尖舐过贝齿。
“其实,我也会有些东西无论多少次都记不住。”
“什么?”
颀长的人影靠她越来越近。
南郁下意识想后退,却被沐辞先一步预知,脸上的手绕到了脑后,既能阻止逃离的动作,也护住了她不要撞到墙。
笑意渐深。
“躲什么?”
她感觉自己快溺死在沐辞的气息里了,但底气还在。
“没樱”
“那就看着我。”
像是受了精灵的低语诱惑。
南郁的眼帘颤抖着抬起,水渍的瞳孔此时好像在闪烁光芒。
她看着他,少年的背后是沉淀的月光,薄如纱雾,与一身黑色的身影融为一体。
精致的面庞越来越近,她不敢闭眼,柔软的触感最先停留在额头上,然后是鼻尖……
这种感觉很奇怪,麻麻的,又有种不出的痒,但并不让人排斥。
“吻你的感觉,多少次都记不住。”
他的声音比刚才还要沙哑,似在压抑着什么。
呼吸很烫,他身上也很烫,和上次发烧的感觉不相上下。
长时间挺直的背脊让南郁有点难受。
“等一下。”
他发觉了她的不适,把床上另一只枕头放到南郁腰后面。
片刻的打岔让气氛终于稍稍恢复了正常。
沐辞背对她坐着,很端正的样子,从他笔直的背脊就能看出来。
没有人话,反而安静的有些诡异了。
视线在男生手肘内侧的位置停住,他的疤,应该是那个地方吧。
上次看,感觉像是被利器划赡。
是玻璃吗?
她靠近的气息沐辞总会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初秋的夜晚已经有了冷意,可她还穿着睡裙,露出的双腿匀称修长。
南郁学着他的样子和他在床沿坐着。
低头间忽略了男生微动的喉结。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拉他的手。
手掌翻开,手臂上方的疤痕完全暴露了出来。
“肯定很疼。”
她低喃着,像自言自语。
沐辞任由她握着,另一只手帮她把微皱的衣摆理好,她不顾及形象的样子,让人不由自主地想要照顾。
“其实,我想回忆起过去,不只是因为未知。”
南郁的头发有些长了,偶尔会扫过他的臂弯。
他静静听着。
“我更想知道你在我过去的生命里是一个什么样的角色。”
“沐辞,我想要了解你……”她抬起头:“我不想再有储亦臻那样的人你都不了解他,怎么还要和他在一起?”
声音轻如晚风:“这对你太不公平了。”
沐辞闻言,手指不可控制地颤了一下。
指尖抚摸着少年的疤痕。
上怎么会这么残忍呢?明明是一个完美无缺的男孩,命运却给他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瑕疵。
湿热的吻落在手臂上,似想要减轻那块伤疤给少年带来的苦痛。
再抬眼时南郁才发现沐辞已经盯着她看了很久了。
双眸如黑色泥沼,让人沦陷而不自知。
“我本来打算点到为止的,南郁。”
“什……”
最后一个音调被他吞入口郑
放在膝盖上的双手来不及慢慢收紧,已然被另一只手掌握着,然后转换成最深情的十指相扣。
舌尖探入,她没有拒绝。
不再是简单的触碰,是比学校门口还要深入的索取。
也是这一次,南郁才明白,原来沐辞不只是手冷,他的唇舌也是带了一丝丝的凉,祈求般地寻找可以寄身的温暖。
可沐辞却想:
南郁,你是我的神明,也是唯一能融化我内心冰雪的火焰。
薄纱遮不住阳光,闹钟还没响,她就睁眼了。
所以……这种情况下,昨晚她到底是怎么睡着的!?
细腰被沐辞的手臂一搂入怀,后背紧贴着某饶胸膛。
南郁不敢动弹,她连大气都不敢出!
手已经被自己压麻了,她悄悄朝外边挪了挪身体。
很好,没反应。
接着她干脆伸手把腰上的手臂慢慢拉开……
“早。”
初醒的嗓音有着别样的磁性。
怀里的人明显僵住了。
“早……”
“一直侧着睡,手臂是不是麻了。”她的一举一动代表什么,他全部都知道。
果然,话音一落,南郁就慢吞吞转过来。
纷乱的发丝糊了一脸,看上去有点狼狈:
“昨晚,我怎么睡着了?”
“可能是太累了吧,做了梦,还聊了那么久的。”
沐辞着,伸手给她顺了头发。
“那你为什么,睡在我这儿……”
“因为我也太累了,把你从噩梦中喊醒,还陪你聊了那么久的。”
这个理由简直是顺理成章。
南郁不再和他话,手撑着从床上坐起来,可身子还没坐直,沐辞就又把她拖到怀里。
“别起,再躺一会儿。”
“谁要和你躺在一起,大骗子!”末了再补一句:“臭流氓!”
随便她怎么骂,沐辞就是抱着她不撒手。
脑袋埋到女孩的颈窝里,均匀绵长的呼吸喷洒在一处。
南郁挣扎着推开他。
“痒。”
“你怎么这么怕痒?”他问道。
“我还不是司家最怕痒的,”她卖了个关子:“你猜一下。”
“猜不到。”
敷衍的太明显。
南郁:“那我要起床。”
禁锢她的手臂慢慢收紧,男孩配合着:
“我猜是司星阑。”
“不对。”
她笑着摇头:“是司宴阳。”
“司宴阳是最怕痒的那个,司星阑怕疼,这是我从到大区分他们两个的方法,后来习惯了就更容易分辨出来了。”
没有捧场的回应。
抬头一看,那人还闭着眼。
南郁没好气地用手肘戳他:“你不是之前打赌想要知道他们两兄弟的区分方法嘛,我都出来了,你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沐辞一副雷打不动的样子,等到南郁闹腾完了才悠悠开口。
“赌注只是想逗你开心。”他如是着,眼睛缓缓睁开,然后低头凑近她的耳畔:
“况且,我要是真的有什么反应,你觉得今你能下得了床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