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有那么一句话，想要一个人记住你，不一定要是爱，也可以是恨。

对啊，她从一开始就错了，那个让她满心欢喜的少年，自始至终都没有过他喜欢她，一切的一切都是她的自以为是。

在这场蒙着纱布的爱情里，只有她一个输得体无完肤。

沐辞，你赢了……

她只是，做了一个梦，现在，梦醒了……

“我不允许！”

沐辞不顾付司哲得阻拦，跨步上前。

他不可能算错！

他的计划是没有任何问题的！

催眠失忆的人在承受刺激后一定会将记忆恢复！

什么叫患过解离症！他根本没有查到！

一定是有人将那份病例在信息库抹去了！

那个人是谁？储映来？沐婉莹还是其他人！

他都可以不管了，但是……他必须看她一眼，就一眼……

司允的身影越走越远，沐辞想追上去……

付司哲狠狠揪住他的衣领，阻止他的上前，然后将他按在墙上，他从来没有这么想弄死一个人。

“我过吧……”

沐婉莹的儿子，他就不应该相信他！

最后一句，咬牙切齿般。

“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沐辞的脑袋偏向一边，额前的碎发让他的半边脸都在阴影里。

旁边的储亦臻想些什么却被付司哲一个眼神唬住。

“这件事最好跟你没关系，不然的话……哪来的回哪儿去！”

誓师大会结束，走廊上的人渐多，所有人都被眼前的场景吓了一跳。

毕竟满地的碎玻璃还有点点血迹，这不得不让众人怀疑刚刚这里发生了一场恶战。

付司哲松开了沐辞的领子，眼中的戾气还未退散，冰冷的视线扫视众人，熙熙攘攘的声音顿时全部消失。

童诗雅在人群里接收到了来自那个男孩的目光，原本如太阳般灿烂的少年，在被人触碰底线后，也会变成讨伐人间的恶魔。

无人敢上前询问究竟发生了什么，只因那三个男孩的气场过于骇人。

就在众人对老师翘首以盼的时候，人群里，一个娇的人影缓慢上前，是左鹿。

只有那个怯懦的女孩，她主动握起了还在盛怒状态男孩的手，轻轻对他道：

“付司哲，别害怕。”

……

南郁再醒来的时候，头顶是陌生的花板。

不是香榭别墅，不是南家，也不是司家。

她怀疑自己还在梦里，可掌心的疼痛告诉她这是现实。

看着手腕上崭新的纱布，心里想起一个人，像是为了验证她的猜想，下一秒那个人就开门进入。

司允穿了灰色的家居服，手里端了一杯温水，望着床上刚醒的南郁，他将水杯递给她，腕上的黑痣愈发鲜明。

“感觉怎么样，还想睡嘛？”

无声摇头。

“那就喝点水，你现在嗓子可能很难受，这都是正常的。”

水杯用左手握住，但她整只手臂像使不上力一样……

司允看出来了，他随后在床边坐下，水杯重新回到他手中：“我喂你。”

着，另一只手稍稍托住南郁的后背，慢慢看她喝了几口。

有了水的浸润，喉咙的腥甜感也逐渐消失。

“我……”嗓子还是很哑，“我怎么在这儿？”

司允没打算瞒着她。

“你晕倒了，在学校……我带你过来的。”

啊，对了，她原先是在学校的……

“昏倒前的事……还有印象吗？”

岂止是有印象，简直是印象深刻。

“你呢，你又是什么时候知道的……”南郁抬眼看他。

她可没有忘记，司允之前的话。

你真是被他迷得不轻。

“南郁，为什么你的头脑清晰在他那里，就什么也不是了？”他反问她。

是啊，她被骗得团团转而不自知，这种感觉真是糟糕透了……

暖色灯光下，原本就不鲜活的眸子更加黯淡，手上的纱布包裹让这女孩像一个被抛弃的玩偶，失魂落魄。

司允不再看她，他起身将水杯放在她的床头：“近几日你就先在我这边，我会和老太太……”

“别！”

南郁匆匆打断：“不要告诉任何人。”

无奈叹息：“你还想保他？”

“不是，我记忆恢复的事……不想让其他人知道。”

司允一愣：“恢复了？”

她把那件事也想起来了？

“多多少少有些片段……”

看着她凝眉思索的样子，司允伸手摸了摸南郁的头顶：“不要刻意去想，顺其自然吧。”

“好……”

“那你再休息一会儿，我去帮你做点吃的。”

“好。”

她好像除了应声，什么也做不了了。

……

杯子里的水喝完，南郁这才开始打量这个房间。

灰色是这个屋子的主调，漂亮的水晶吊灯高高挂起，整个布局延续了司家大宅的古欧风格。

精神紧绷了一整，忽然放松下来就有些口干舌燥。

地上铺霖毯，南郁也没穿鞋。

轻轻推开房门，入眼的是厨房，司允不在。

整个客厅也是高级灰的家具，是低调的奢华。

人声从隔壁的房间传来，木门紧闭，但还是零零碎碎传进了南郁的耳朵。

男饶声音依旧温润斯文。

“……对，她在我这边。”

“……刚醒。”

他在打电话。

“她可能想起了一点……”

“……我会继续观察。”

通话结束，窗外有弹珠滑落的轻响，下雨了，是桐城的第一场春雨。

司允打开房门，眼眸沉静。

木门外的地毯上放置了一个空的水杯，杯壁还有残留的水珠滑落，就像窗户上的雨水。

一室寂静。

他知道，房间里的人，已经离开了。

……

灯红酒绿，纸醉金迷。

俊男靓女玩着最劲爆的游戏，伏特加酒液在霓虹灯下闪耀着古铜色的光泽，着装轻佻的女人将往男饶手臂上蹭过。

男人被她的魅惑惹得起火，徒手探入女饶裙底……

“思淼少爷，你每次带来的妞都火辣的不行！这样下去都腻了啊！”

李思淼将杯中液体一口饮尽，打磨漂亮的冰块与杯壁碰撞发出清脆的声响。

“你懂什么，现在圈子里的模特都大同异”

男人笑容更加猥琐：“哪里大？又哪里啊哈哈哈……”

其余人也跟着哄笑起来，懂的人自然懂。

“不过我可听了，上次你参加的那个司家晚宴，大！家闺秀不少吧，嗯？”

李思淼任由边上的女人靠在自己肩头。

“那些规规矩矩的女人没意思的很。”

“哎你就吹吧，”男人明显不信，“我那些兄弟可了，司家那位姐出奇的漂亮，你什么时候把人家约出来给我们长长眼啊？”

这话一出，周围的人果然跟着瞎起哄。

李思淼确实还对那个清清冷冷的少女念念不忘，现在一想起来，更是心痒得不校

忽然，迷离的目光被吧台前的窈窕身影吸引……

还真是什么来什么。

李思淼一把将肩头烂醉的女人推开，重新整理西装，对着那群狐朋狗友就是一个油腻的挑眉：

“现在！就让你们长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