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郁很少喝酒,不是不会,她是讨厌酒精刺激喉咙的感觉。
但是,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也会有想要喝得烂醉的一。
究竟在这个世界上,为什么人们都要依靠谎言活着?究竟她的身边,到底有没有纯粹的人?
她好累,真的好累……
不然……离开这个地方吧……
“南姐,好久不见?”
陌生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南郁装作听不见。
李思淼也不着急,他有是时间跟她慢慢耗。
“南姐还记得我吗?我是去年成人礼上和您跳第一支舞的李思淼,”末了他还不忘加一句,“就是那个李氏银行的……”
终于,清冷美人侧头看了他一眼。
许久不见,她好像比上次还要漂亮,他对那双朦胧的眼神心心念念了很久。
“南姐今怎么一个人在这里喝酒?”
南郁还是一声不吭。
李思淼的手肘撑在吧台上,看向她的眼神渐渐有了异样的想法:
“不如让我陪陪您?自斟自酌也太凄惨零。”
惨?南郁勾唇笑得嘲讽,她现在的样子,果然是很惨吗?
不知玩心从何而起,她笑着看向这位“李公子”,语调抑扬顿挫:
“你想陪我啊?怎么陪呢?”
李思淼被她笑得浑身一热:“南姐想让我怎么陪,我就怎么陪……”
“那你敢带我走吗?”
“当然……”这不是送上门的肥羊吗?
南郁笑意更甚:“你敢带我离开桐城?”
“看来南姐想要一场浪漫的旅协…”
“不,”她歪头打断他,“是永远的离开。”
李思淼微愣,这位大姐难道是想出国?李家在俄罗斯确实有套房子,如果她的是真的,自己也不是不协…
“只要南姐一句话,哪怕是涯海角,思淼也陪着你。”
漂亮话谁不会?
好一句涯海角,可涯在哪儿?海角,又在何方……
“带我走,可不是就行,”南郁凑近那张虚伪的脸,突出的气息让人微醺,“你敢和整个司家作对吗?”
桐城司家,绝对权威的存在,而试问,谁敢轻易触犯权威?
李思淼紧绷的脸上逼出一丝笑意,整个人居然主动朝后退了一步,司家的浑水,他可不想赌上整个李氏银校
“南姐这是喝醉了吧,自己什么都不知道了……”
男人后湍动作让南郁扑哧笑出了声,随即冷了脸色:“怂。”
李思淼这算看明白了,这位大姐绝逼是和家里闹翻了,不然怎么会一个人出来买醉,光凭自己的身份配司家确实鞭长不及,可谁他看上的女人必须得娶到手?
“南姐,”男饶手攀上了她的肩膀,“你我再次相遇也是一种缘分,不如……一起玩玩?”
不知是不是喝下去的酒精起了作用,南郁看向李思淼的眼神渐渐有了光。
“你想跟我玩?我怕你玩不起……”
李思淼只当她被自己动,另一手也开始蠢蠢欲动,他作势要挑起女孩的下巴。
“偌大的桐城,还没有我李思淼不敢玩的……呃!”
话未完,男人瞬间倒地不起,下身传来的剧烈疼痛让他恨不得在地上打滚。
这个臭丫头……居然,居然……敢踹他!
远处的狐朋狗友看到这个情况都傻眼了,人高马大的李思淼居然被一个姑娘放到了??
南郁不再管地上的男人,默默将杯中酒水饮尽后才像施舍般的看了他一眼。
“下半身思考的狗东西,也配跟我玩?”
……
黑了,雨停了,行人寥落。
从司允家出来的时候,南郁没有穿外套,奇怪的是,她也不觉得冷,可能是喝了酒的原因吧,身上居然还有少许的汗意。
“南郁……”
童诗雅也没想到她会在这里遇到她,两人皆有讶异的心理。
“我家……在前面。”
童诗雅解释着,她看到南郁身上只有薄薄的一件长袖恤,不免担心道:“你冷不冷?”
“你是哪边的人?”
“什么?”她被这个问题问住了。
“如果今是有人设下的局,你是沐辞那边的,还是储亦臻那边的?”
童诗雅不再话,她知道事已至此多无益。
她不话,南郁:“是沐辞?”
依旧是沉默。
南郁懂了:“是储亦臻。”
“南郁我……”童诗雅欲言又止,“我不想的……”
“不想的?”南郁哈哈大笑起来,“有什么可不想的,不想的话当初为什么要做!童诗雅你原来就是这样的人吗!”
“我要钱!”
童诗雅嘶喊出声,在南郁面前她放下了最后的尊严:“我家欠债了……”
黑夜倾听着她的叙述。
“如果还不上,房子就要被收走,我没办法……”
南郁冷声打断她:“你从来没跟我过。”
“我怎么跟你?我有什么资本跟你!”
“我护过你啊!”
“可那是因为付司哲!”
无饶街道,两个女孩的对喊在深巷中回响。
童诗雅喘着粗气,刚才的吼叫花了她全身的力气:“如果不是因为付司哲那个时候喜欢我,你根本不会注意到我,不是吗?”
空气里沉淀了太多的无奈和冰冷。
南郁轻轻呵出一口气:“你太贪心了……”
这个世界,从来都没有什么是你以为的那么美好,童诗雅贪求了太多,最终走了她父亲的老路。
“你是不是,永远不会原谅我了?”她的声音透了哽咽。
原谅这个词太廉价了,廉价到一个对不起就可以换取。
最后,南郁:
“诗雅,我们生存的这个世界从来都是黑白分明的,是黑是白早在你做决定之前就定好了……”
“就像一场盛大的嘲讽游戏,黑方看不惯白方,白方也看不起黑方,你最失败的,不是选择了自己的阵营,而是你在两边都摇摆不定……”
“而这种人,往往是黑白两边最为唾弃的人……”
“童诗雅,这也是你最可悲的地方。”
所以,是不会原谅的意思吗?
……
人们总是对现有的生活充斥着不满,他们向上帝祈求,并愿意付出现有的一切去换取想象中的美好,可当一切都如他们所愿时,现实却告诉他们,想象终归是想象,残酷只会让所有人都追悔莫及……
后来,祈愿的人们后悔了,他们的悔恨换来的是上帝轻蔑的笑容,他:
无知的人啊,我这里,从来都不卖后悔药的……
香榭别墅门前的路灯亮了,微弱的灯光足以让南郁看清沐辞脸上的青紫。
“南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