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呱……”
夜幕降临,耳边是草野上的青蛙各种野物的鸣叫,这是它们夜晚的快乐。
明镜般的月亮悬挂在天空上,把清如流水的光辉倾泻在广阔的草野上。
祁易弦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一到晚上,尤其是在这么静谧的环境下,思绪穿过了这片朦胧,缥缈的不知归处……
这世间的人们,都拼了命的向往高处走,却不知高处不胜寒的下场是什么。
唉,这个世界是污浊的,追逐名利权势,野心勃勃的人比比皆是。
自己出生为君,身为长公主,居高位也要担责任。这是个乱世,大黎国土肥沃广阔,是让三国垂涎已久的肥肉,但大黎的国力却不强盛。
在老皇帝那个时候,少年英雄太多了,护国公秦辽、祈王容憬,英国公齐肆铭也英勇无比。
可现在,容憬英年早逝,战功赫赫的国公们也都垂暮。大黎还没有出现新一代的突出儿郎,这是个隐患啊!
祁易弦抱着膝盖蹭蹭脸,她突然间冒出一个很吓人的想法:她要不要去问问容珩,他的武艺是和谁学的呢?总不能天生就这么厉害的吧。
可是她一想到那容珩身上总有一股嗜血的气息,就不想靠近,唉!想想都有点吓人啊,他生气的时候肯定很可怕。
祁易弦默默的从地上拔了根草,就无聊的放嘴里,无奈的嚼着。身后一直看着长公主的燕纯看见了,就上前阻止了起来:
“公主啊,这个不能吃的,公主可是饿了,奴才去给公主拿些吃的来”燕纯说着就上去拿掉了祁易弦嘴里草,起身就向皇陵的方向走去。
祁易弦讪讪的看着燕纯那紧张的样子,也是哦,他可能以为她饿疯了吧。
可是真的好烦呀,有种壮志未酬的感觉是怎么回事呢?
祁易弦纠结的干脆躺在了草野里,她抱着脑袋滚来滚去的。听着四周的鸣叫声,她又瞪着眼睛坐了起来。
她的衣服滚的都有点乱了,头发上还插着草根,嗯……看上去,些许潦草……
“啊!”
祁易弦突然发泄的大叫了一身,反正这里也没人听见,她这渺茫的未来啊,前途一片朦胧,那淡淡的雾呀,遮的她心烦意乱的。
她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
片刻之后……
祁易弦还是没有动,画面像静止了一样……
嗯……
其实祁易弦这个样子,已经被某人看了好久了……
容珩慵懒的靠在不远处的树上,翘着二郎腿,看着远处的小姑娘,一会苦着脸,一会大叫,一会在草野打滚,这会儿怎么没了动静。
容珩虽然离祁易弦有些远,但是耳聪目明的他在黑夜里,像个魑魅一样,他一身赤衣在黑夜中隐藏,他也透过黑夜看见了那不远处的曙光……
容珩无聊的转过了头,他双手枕着头,看着布满浩瀚的星辰夜晚,那皎洁的月光,总是能透过朦胧照向远方。
唉,这纯净的光辉啊!
这时,燕纯拎着一个大大的食盒,还抱着一块方布,一件厚披风就回来了。
他向厨房的人要了点吃食,向尚云郡主要了件披风方布,就急匆匆的跑着回来了,额头上都冒出了细汗。
一回来便看见自家公主愣愣的,一动不动,燕纯还以为公主傻了……
燕纯道:“公主快些起身,奴才给您拿了块方布,垫着好些。”
祁易弦闻声就站了起来,显得乖巧异常。等燕纯把那大大方布铺好后,她又坐了下去,别说这布还挺厚的。
然后她还发现,这燕纯还细心的给她拿了件披风,令祁易弦不禁有些赞叹啊。
不过这披风……怎么这么大啊?给祁易弦披有些像被子了……
祁易弦不解的看向燕纯,燕纯也看傻了眼,他从尚云郡主那里接过来的时候,好像没这么大……
额……
应该自己看起来没这么大,公主人小。
好像就……就大了……
“害,没事,大点暖和。”祁易弦拢拢披风,真厚啊。燕纯想想也是,就去弄食盒了。
听到这边声响的容珩,回过头就看了两眼,这不还没没看两眼呢,就看见了小姑娘身上披的那件披风……怎么那么眼熟呢?
咦!那不是我的披风吗?昨天马车上母亲喊冷,我不是给了母亲吗?咋就到了小姑娘手里了?
容珩剑眉星目皱着,算了,总归一件披风,给小姑娘就给了吧。就是自己穿了挺久,母亲怎么不知道找个新的给人家呢。
不过,小姑娘小小的身子被裹着,露颗脑袋在外边,还挺可爱娇俏的。
这时正抱着鸡腿啃的祁易弦,就猝不及防的打了一声:“啊嘁!”
她不在意的搓搓鼻子,唉,肯定是冻着了。想着,她又拢拢披风。
祁易弦把脸蹭蹭披风上的毛,唉,真暖和。不过她蹭着蹭着就闻到了一股很熟悉的味道……
她又使劲的嗅了嗅,这味道怎么这么熟悉呢?
这?这不是她衣襟里那个,她的那个荷包的味道吗。
想着,她就问守在边上的燕纯:“阿纯,你这披风哪里来的?”
燕纯回道:“奴才去膳房遇见尚云郡主,尚云郡主问起公主,奴才就回了,然后奴才走的时候,尚云郡主就叫我去了她那里,拿了方布和披风给奴才。”
燕纯说完,祁易弦就有点傻了。见此,燕纯以为公主是不知道尚云郡主是谁,他又道:
“尚云郡主就是祈王妃啊,就是公主晚间见还一起用膳过的那位贵人。”
祁易弦回神看了燕纯一眼,表示她知道了。
祁易弦抱着手里的鸡腿,瞬间感觉这鸡腿它不香了……
这披风是姑姑那里拿的,这么大件,想来该是她那位堂哥哥容珩的。怎么想想有点膈应呢?
唉,其实容珩吧,怎么说呢,就是感觉有点冷的有点害怕,好像不好相处。长的确实超级好看,但是,就是没几个人抗冻啊!
祁易弦想着又觉得不对劲,那……那个荷包是谁的啊?
她眨巴眨巴那大大的桃花眼,不会也是容珩的吧!
不过她马上就否决了,不会的,怎么可能呢,那可是凤印,怎么会和容珩的荷包放在一起呢?
肯定是父皇的!世上身上味道一样的人多了去了。肯定是熏香用的差不多,肯定是自己闻错了。
肯定是这样子,祁易弦想着。其实她挺想拉开衣襟把荷包拿出来嗅嗅,可是她不好意思啊,会被当成变态的吧……
不远处的容珩看着这边,那个脑袋一动一动的小姑娘。不禁嗤笑了一下,还真的是年纪太小了啊,一惊一动的。
不过她到底在想什么呢?那个小小的脑袋,真让人难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