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珩踱步出来帐篷,他对守门的士兵说:“去把各位副将前锋找来,本世子在大堂内等他们。”
士兵接到指令,俯首向容珩告退,就跑着出去寻人。
容珩身披战甲,他原本白皙的脸变成了小麦色,他棱角分明的线条,被骄阳照的闪着光辉,他面上冷硬的表情,脸上的稚气已经褪去,他的目光更加俊朗,面部更加坚毅。
容珩在军中与将士们同吃同住,军中生活艰苦,可他却乐在其中。
容珩每每站在这大漠沙尖,凉风吹起之时,连带着这大漠的沙尘,直刮的脸生疼,可是他放眼望去这大漠黄沙,心中都会荡起一腔孤勇。
或许这就是他向往的自由吧,京中始终太压抑了,他寡淡的心里,其实也住着一个豪情壮志的少年郎。
大漠黄沙迷人眼,一腔孤勇拉满月。少年轻狂豪情志,驰骋沙场刀枪鸣。
大堂内,容珩手指案上边疆舆图,脑中浮现都是他前几日思索的兵法策略。
大漠黄沙,地势几乎都是沙丘,除了北域草原和大漠交界处,有几处不高的山峰,他们几乎没有地利。
北域遭遇雪灾,粮草不足,是为天时。
北域地稀人少,大战过后士兵伤亡惨重,但他们骁勇善战,大黎士兵养精蓄锐,实力相当,数量上压了他们一筹,是为人和。
待各位副将来了以后,容珩给他们分析了一下利弊,要如何作战,才能最快解决这场战争。
拖久了,这场仗就变成硬仗了,士兵精贵,一兵一卒都不可以舍弃。
北域大王昏庸无道,只要略施小计,稍稍敲打一番,他便暴跳如雷,北域各个部落对王位虎视眈眈,设计扔出乌询一饵,引发北域内乱,到时候北域士兵必定倾巢而出,再设阵法就地击杀……
等容珩再次出大堂时,已是黄昏红半天了。
容珩先行掀了帐门出了大堂,柯钧紧跟其后,容珩抬手说道:“你去写一封下战书,越狂妄越好,写好了以后,立马给北域送去。”
柯钧俯首应道:“是。”
副将秦慎之和副将秦言之相视一眼,就明白了祈王世子是想先击溃敌心。
击敌先击心,看来这祈王世子熟读兵法。
在大堂内的谋划,秦慎之真的是受教颇多。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
秦慎之想到他出征时,祖父秦辽嘱咐他的话:“到了战场上,切记一切听祈王世子安排,祈王世子是有大谋略的人。”
看来老人家说的总是没有错的,老人家慧眼识英雄啊。
几次大战下来,祈王世子容珩骁勇善战,谋略过人。他就好像经历了很多次作战一样,像个经验老道的将军。
容珩身上的矜贵气度,他的满腹才华,不得不让各位比他年纪大的老将对他臣服。
穿着一袭绯红劲装的飒爽少女,身驾着枣红色的汗血宝马容九,腰间挂着棕红长鞭,马背上挂着的流连青柄的玄卿长剑。
少女一身江湖侠女装扮,她面容倾世卿华稚气未脱,正是金钗年华,一双桃花眼潋滟之间,已是星辰万丈。
她是差半年就十四岁的大黎长公主祁易弦,祁易弦正在驾着马往樊城赶。
她身后跟着八个披甲的女侍卫,还有长行,她们驾着马先往樊城赶着。
祁易弦前日就收到消息,父皇打算踏平北域,这么刺激的事情她怎么能错过呢。她苦练三年,又在外游历了半年时间,不去躺战场都不过瘾。
黑夜快要降临,她估摸着,应该还有半个时辰就该到樊城边境了。
燕纯带着二皇子祁易朝,还有两只已经成年的小狼木岩和木敛。它们通体
他们身后跟着百名精卫,还带着几十车的粮草和军需,这都是长公主用自己赚的百万银钱买的。
他们走的是御道,一路上没有遇见不怕死的人敢劫车。他们坐着马车,一路落后的赶在祁易弦的后面。
夜晚,北域到处架着篝火取暖,北域大王乌享众的帐内,北域大王乌享众蓬散着头发,嘴角勾着淫邪的笑,他身上穿着兽皮衣服,外袍微微敞开着。
帐内数十位尤物般的美人,在荒淫的乐声中倾销扭腰,她们娇媚的噙笑着,她们不停骚动的扭着自己柔软的身段,那销魂勾人的小模样,勾的乌享众狭小的眼睛,放射出了淫荡的精光。
乌享众怀里拥着身材丰满的美人,美人穿着轻薄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记的衣裳,尤物妖姬黏在他身上,柔软的身躯,不停的轻蹭着乌享众。
乌享众享受的喝着美人投喂的美酒,一杯酒下肚,他感觉小腹积热,有些涨破欲出之势。
突然,他欺身压上,帐内传出阵阵令人脸红心跳的欢愉声,连酒杯里纯厚的美酒都荡漾着无限春光。
帐外,晶莹乳白色的月光,尽数倾撒在蜿蜒的山峰上。
山体间潺潺滑动的流水,混着皎洁月光,相交辉映的,从草原和山体的相交处涌出来,让人见了不禁心中荡漾,想游恋其间。
乌享众荒淫沉沦,暴虐无道,喝酒享乐,膘肥体壮的,十几年的安逸,已经让他忘记了捕猎的血性。
帐门外突然响起北域士兵急喘的声音:“报!”
士兵低着头,他听着里面传出的令人心神淫秽的声音,他低着头惴惴不安。
帐内,乌享众不停的摆动着,快要冲向云霄之巅的时候,他被帐外的声音惊醒了。
他不耐烦着愤不泄欲的,从春光中撤出来,他恼怒着把碎了一地的衣裳,扔到众美人身上。
美人们面色桃红,一副娇艳欲滴的样子,她们垂着目,马上收拾好衣裳,就起身退了出去。
退出去时,她们扭着细腰,欲求不满的怒目,瞪了帐外急报的士兵一眼。
北域士兵装作没看见一样,他先进了大王的帐篷内。
随后,部落长老阿那海站在不远处,他尖锐的看了从大王帐内走出来的妖姬一眼。
现在的北域大王如此行径,又怎么能和养精蓄锐的大黎一拼,偏偏大王还不自知,还愚钝的以为,大黎像十几年前那样兵残马弱的。
冷风拂面过后,阿那海远远的就听到了帐内大王的咆哮声,他摇了摇无可奈何的头,抬脚也走进了乌享众的帐内。
他要是不进去看看,看这样子,怕是那个北域士兵的命是保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