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内,乌享众看着那红如烈火的下战封,他气的暴跳如雷。
“嘭!”
他当场抬起了自己肥的流油的腿,一脚踢翻了摆着美酒香果的桌案。酒杯瓷盘碎了一地。
阿那海一进来,就见满室透着情迷淫秽,地上狼藉一片,急报士兵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乌享众衣衫不整的挥斥着兽袍,他脸上的肥肉都拧到了一块,他咆哮着:“狂妄大黎,竟敢辱骂本大王,还叫嚣着要粉碎我王儿!还要踏平北域!简直大言不惭!无须三日后开战了,今晚本大王就要带兵,去破了他大黎的城门!”
阿那海一听就急了起来,他苦着脸拦着手忠言道:“大王三思啊,现下不宜开战啊。”
乌享众被阿那海一拦,他就以为是阿那海胆小怕了,他不听劝的将阿那海一推,就气急莽撞的往帐外冲去……
草原远处的大漠,容珩在子时早已集齐十万兵马,在草原边界处,等着乌享众中网了。
他让秦慎之和秦言之两兄弟,一人带了一万人马隐上了两处的山峰上,山峰上架了十几辆投石车,几处百米高的山峰上,都隐着大批埋伏的大黎士兵。
山影在黑夜中,微微显出那隐藏的刀光剑影,空气中的凝滞的紧张气氛,彰示了腥风血雨前的宁静……
容珩骑在马上居高临下的,他脱下了长袍,穿上了冰冷的赤黑铠甲,他高大挺拔的身躯显得更加俊朗,他手执长剑,握紧缰绳。
他像极了运筹帷幄、久经沙场的老将,他通身的飒爽气度气冲霄汉?。
他站在草原边境与山峰入口的风口浪尖上,清冽的风吹过他的脸,吹的他更加清醒,他紧紧的握着缘音,横刀立马的一刻都不敢松懈。
他的身后跟着黑压压的一片军队,军队整齐的排列着,从草原边境一直延绵到大漠黄沙,十万大军大军压境,士气力拔山河,威严气吞四海,一阵大风掀起,万里云尘飞扬。
士兵们身穿铁甲,手执长矛圆盾,他们一个个面容沉重又肃静,他们大义凛然、士气满满的站在容珩身后。
天还是黑夜,白昼还未来临,他们站在黑夜里,像这天地的主宰。他们心中无畏生死,只有抗敌的热血沸腾。
容珩身边跟着柯钧,以及其他两位中年副将,他身后不远的大军中,押着一辆囚车。
他们包围着关押乌询的囚车,乌询面色如土的傻坐的里面。
乌询眼神空洞无神,身上脏乱不堪,他望着这片大军,眼里透着一股绝望,他颓然着,他好似看见了北域这场战事的失败。
大军前站着的容珩轻轻抬起凤眼,他站在黑夜里成了影子一样,一动不动的。
他看向在黑夜里,被风吹的微微摇动的草原,那里因为雪灾生不出细长的草,只有生着那几根细短的毛草,它们被风吹动摇摆着,那样细小,却又生生不息……
容珩定定的望着那藏在深夜里的草原深处,他仿佛已经听见了那边的鼓鸣声。
容珩的目光变的锐利起来,他的眼睛透着一股深邃的狠厉,他仿佛透过了黑夜,眼睛看到了那躁动的蛮夷,他们还是会像野狼一样不容侵犯,也从不思考他们是否还具有捕猎的能力。
草原深处的北域,乌享众鲁莽的叫醒了,还在沉睡的十六部落的长老。
乌享众像极了暴虐的残王,他肥硕的身躯站在木头搭的祭祀台上,他手上高举着弯刀,他命令的向台下大吼着:“各个部落的长老们,全部带上北域最勇猛的勇士,让我们去教训教训这不知好歹的大黎,让我们去带我们的大王子回家。”
他一说完,台下站着的长老们就轰动了,他们反对的说道:“大王要三思啊,现在不是开战的时候啊。”
阿那海不停的劝说着:“我们兵力全部加起来都不足十万了,我们粮草已经不过了,大王要三思啊。”
他们一人一句劝说着,可乌享众却一点也没有听进去,他暴怒道:“杀了大黎士兵,我们才能有粮草,才能拥有最肥沃的土地,只有最勇猛的勇士才配的上最好的土地!”
乌享众一意孤行的,召集了北域全部的兵力,他们拿上弯刀,骑上战马,就整装向边境待发了。
乌享众骑在战马上,他狭小的眼睛里,全是暴虐的怒火。他倒要看看,当年那个死在他手上的容憬,他的儿子容珩到底有多少本事,大言不惭的居然想要踏平他的北域!
一时之间,荒草萋萋的北域,被万马奔腾的掀起一阵黄土沙尘,
同一时间,祁易弦已经快马到了樊城边境,她骑在马上,出示了自己的公主令牌。才向边境驻守的士兵那里询问到,世子哥哥连夜带兵,去埋伏北域蛮子了。
祁易弦听完后,立马就扭了马头,向几十里外的草原边境奔去,她身后的八人紧跟其后,
她不辞辛苦的奔赴到了战场,不过是为了为国效力,不管是捐助物资上,还是英勇杀敌上,她都不想落后。
树欲静而风不止,这次北域就不要怪他大黎挑起战争了。
一时之间,整个樊城直至北域草原地界,都是一阵阵的马蹄声,这里本没有黄沙,战争多了,自然也就变成了黄沙。
容珩在山峰处静静的等待着,他像等鱼儿上钩的老者,那样沉静。
他耐心的守到丑时半刻的时候,忽然,他听见了两股来自不同方向的马鸣声……
容珩挑起凤眼,他立马起身下马,他俯着身子,将耳朵凑近地下,他敏锐的将感官放大,仔细的听着,来自四面八方的声音。
所有人都望着他们的少年将军,他们警戒着,容珩静静地听着,在前方几十里外,地面传来了大量的马踏声,还有细微的粗狂的驾马声。
容珩一听就知道,这是那野蛮的北域人,他们竟然这么快就到了。
他不露声色的转了个头,继续用另外一只耳朵,俯身细听着另外一边传来的马鸣声。
马踏声是从他们正后方传来的,马踏声很重,可见驾马人的速度之快,但是从马踏声来看,来人数量很少,不高于十余人。
而且距离离他们很近,近到可能快接近到他们大军的末端了……
容珩听完以后站起身,他想不出来这个时候,除了自家驻守的士兵,还会有谁会踏马来到他们的身后。
可是如果是自家的士兵,那又是为何事而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