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床,本来就容易冷。
尤其这大深山山洞里的石床,那就跟容易冷了。
可是这天晚上,牧劫睡得从来没有这么暖和过。
这自然不仅仅是因为林飞雪那张床没人睡,他将上面的毛毯,全都给拿到了自己床上来……
清晨,鸟语花香,霞光万丈。
“狗货,我问一件事情,你是不是喜欢我?”
牧劫刚一醒来,就听到依偎着他的林飞雪,托着他下巴,用晶莹的眼眸看着他道。
美人在侧,嗅着那堪比世间任何花香的幽幽芬芳,过了好一会儿,牧劫还是默默点了点头。
“是早就在心里喜欢我,还是最近才开始的?”
林飞雪捧着牧劫的下巴,让他注视着自己,继续不依不饶纠缠道。
“哼!那自然是……早就喜欢啦!”
牧劫目光闪烁,撅着嘴出声道。
“可是那时,我如果跟你说,你只会训斥我说,你这个狗货,好大的胆子……”
牧劫模仿林飞雪过去说话的语气,斥声道。
“说完,你就会直接把我直接给宰了吧!我哪里还能有今天,让你做我的女人!”
牧劫忍不住吐槽道,一脸幽怨的表情。
其实一直以来,他心底里都隐藏着一个大秘密。
那就是无论林飞雪如何折磨他,凌虐他,但是他心底里,始终还是隐隐喜欢着她的。
还他没有变成“圣子”前,还是神教几千弟子中的一名普通弟子,一名逍遥小魔贼的时候,就已经是这样了。
只是当时,他身份卑微,只能算底层中的底最层,对于身份尊贵,能够偷看她几眼,心底里就满足不已了。
哪里有机会说一诉衷情,哪里敢一诉衷情。
等到后面成为她的“魔奴”,虽然生活距离更近了,但身份更是天差地别,对于这件事情,更是想都不敢想了!
只是直到几日前,这个女人被他重伤昏迷。
因为这份埋藏在心底至深的感情,才让他战胜对她的仇恨,救她而不是杀她,好好待她而不是折磨她。
他就是怀着一丝若有若无,宛若游丝的希望……
“竟然是这样……呜……呜……呜……怎么会这样……呜呜呜……”
听到这话,扑到牧劫的怀抱里的林飞雪,泪眼如珠,已经泣不成声。
哭,哭,一直哭。
一个早晨,林飞雪泪流成河,几乎把牧劫胸口都哭湿了。
“至于嘛!”
对于林飞雪这激烈的反应,牧劫忍不住暗自吐槽道。
昨天还一口一个“狗货”“狗货”,跟吃豆子一般把他使唤来使唤去,今天一听到自己喜欢她,又哭得稀里哗啦。
女人,真是一种奇怪的动物。
“狗货,来,把藤条给我解开!”
林飞雪把腕上绑着藤条的双手举到牧劫的眼前,对他恶狠狠道。
“干什么?”
“还能有什么,自然是给你做早餐吃啦!你天天赖在床上,你不吃我也不吃,一起活活饿死啊!”
林飞雪银牙轻咬,“恶言恶语”道。
听到这话,牧劫一脸淡漠,瞥过头去,只是不言不语。
不过片刻后,他还是给林飞雪解开了手上的藤条。
对于林飞雪这“极其恶劣”的态度,他是极其不爽的。
不过说句实在话,昨夜身上的毛毯老是给林飞雪抢走冷醒的他,在这个早晨,他还真觉得有些乏,想再多睡一两个时辰。
另外,他想尝尝林飞雪的手艺。
日上三杆,太阳高企。
这天,牧劫起得比昨天更晚。
不过,与平日“不劳无食”不同,一起床,他就吃到了美味早餐。
不是他做的,而是林飞雪烤制的!
吃着香喷喷的鸡腿,牧劫不得不感叹,女人在做饭这件事情上,就是天生有天赋。
比起他那粗野的烤肉,同样的火堆,食材,香料,林飞雪做的,实在是精致太多,好吃太多了!
“美味!简直是人间美味!”
牧劫一边吃,一边连声称赞道。
“林飞雪,你以前衣来伸手,饭来张口,每天都有人给你做各种珍馐美味,想不到,你竟然还有这样的手艺!”
“打死你!”
听到牧劫的称赞,林飞雪心里暖洋洋的,口上却是忍不住颠怪道。
“我又不是生来就是神教圣女,我二三岁就没了父母,还是七八岁时,就给卖做了丫鬟。煮菜做饭这些,又怎么不会?”
林飞雪一边用湿毛巾给牧劫抹脸,一边继而解释道。
听到这话,牧劫心里禁不住咯噔一响。
“原来这个凶残狠辣的女人,也是一个苦命的孩子!”
牧劫忍不住心想。
“那林飞雪,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你有没有给小少爷侍过寝?”
牧劫忽然出声问道。
“去你的!你这狗货,就喜欢问这奇奇怪怪的问题!”
林飞雪一脸帕甩在牧劫脸上,忍不住骂道。
“难懂你当年还干过这事情?”
“还真有!不过,那真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
时间如梭。
快乐的时间,总是过得特别快。
这一天,牧劫特别地开心,因为早中餐,都不是他亲手做的,而是林飞雪做给他吃的。
“唉!”
入夜,吃着林飞雪给他烤的晚餐,篝火旁的牧劫,心中感慨不已。
想当年,他身为一名身份卑微的普通神教弟子,面对那肤白貌美,实力强大,身份尊贵的圣女大人,那当真是“高山仰止”!
哪怕思念万千,那也只能咽在肚子里。
后来,等到他不幸成为低贱的魔奴,每天生活在战战兢兢中,那就更是一言难尽了!
可是,天可怜见!
现在,他竟然不仅能够痛痛快快生活着,还能够想吃就吃,想睡就睡!
吃上圣女林雪飞亲手给他做的晚餐!
真是太幸福了!真是太幸福了!
牧劫喜笑眼开,痴痴发笑中心想。
能有这一天,还得多亏了上天赐给他身上这件神奇的铠甲呀!
牧劫看着身上这件泛着古老花纹的铠甲,他忍不住感激地心道。
“狗货,在那里傻笑什么呢?还不快给我打水来,弄热了让我痛痛快快洗上一个好澡!”
“飞雪,我知道了!”
牧劫喜笑颜开道。
他赶紧搬起沉重的石桶,去水潭里打水热水。
一汪热气腾腾的水坑,林飞雪再次将白皙的身子没进了水里。
“我白天叫我采的那些花呢?还不掰开后,都给我倒进来!”
林飞雪冷冷令道。
“哦!我知道了!”
听到这话,牧劫将一旁采来花堆里的花,掰开成一片片花瓣后,纷纷扔进水坑里。
随着浮在水面上的花瓣越来越多,林飞雪的身子,也渐渐被掩盖了起来。
“这个女人,真是太心机了!”
看到花瓣遮住了全部视线,牧劫忍不住想要弄块小手帕来,将其狠狠咬住。
“狗货,滚吧!你看我洗澡看得还不够多么?”
林飞雪一脸冷漠道。
“哼!”
牧劫冷哼一声,迈着轻松的步伐,走了。
过了一会儿……
“狗货,你在干什么,还不块过来给我揉揉肩,擦擦背,我给你做早餐中餐晚餐,我容易吗我!”
“好的!我来了!”
对于这意料之中的事情,牧劫并不感到意外。
这天晚上,牧劫伺候林飞雪沐浴,洗着洗着,人又洗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