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阿令果断丢弃在大街上的赵旭有点憋屈。
“有点俗气的姑娘”?
哼!编的倒是很坦然,阿令那种人,会认识“俗气”的姑娘吗?
分明就是有奇奇怪怪的事要背着他谋划,分明就是拉着沈复却躲着他。
还把他一个人丢到这种举目无亲的地方……
赵旭靠在车上一直等到阿令和沈复渐渐走远,身影消失在长街上,徒留他一人形单影只。
毕竟是第一回到宜州,赵旭很有自知之明的从街上揪了个人问路。
是个三十出头的商贩,面带笑容,衣着朴素,看着就很好说话。
商贩见赵旭衣冠楚楚,风姿勃发,俊朗不凡,问的又是清晖别院那种地方,所以很热情的指着长街的另一端给他说:“沿着这条街一直走,过贞丰门右拐,穿过西市一直往东走一个时辰就是了。”
商贩指的很详细,末了还十分憨实的对赵旭说:“爷,那清晖别院可是皇家私邸,看您这气势难不成是临城来的贵人?”
“有眼光。”赵旭赞许的点头说:“这位大哥可否帮在下一个忙?”
“您吩咐。”难得遇到个贵人,商贩自然巴不得送个人情出去。
“帮我把马车停到清晖别院,我刚来宜州,打算先四处逛逛再回去。”
赵旭决定叛逆一回以向抛弃他的阿令示威。
“爷您这不是开玩笑吗,那皇家别苑小的一个升斗小民怎么好进去。”
赵旭点点头,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所有托着下巴苦思冥想了半天,然后灵光突现的跑到街边一个摆摊卖画的书生的摊子上,撂了一锭银子,然后讨要了纸笔,笔走龙蛇的划拉了几个字,将阿令的意思交代清楚,然后又解下腰间的一枚玉珏,连同书信和几张面额可观的银票一起递到刚才的那个小哥那里。
“拿着我的玉珏去清晖别院,叫他们按信上吩咐的行事,银票就当做是给你的酬劳。”
“龙纹玉珏,这是皇家之物?”小商贩颤颤巍巍的举着双手接过赵旭替来的玉佩,“这么贵重的物什,爷就这么干脆的交到小人手上了?”
赵旭坦然的点头,反正玉珏是皇家之物,大启境内无论放到哪儿最终都会回到他手上。
“对了,你们宜州有什么好点儿的酒楼吗?”赵旭问
“当然有,爷您想要什么样的?”
“嗯?”赵旭来了兴致,笑着挑了挑眉问:“宜州的酒楼有什么样的?”
“您要是想尝尝地道的宜州菜,最好的去处当是东市的玉螺街,那一整条街都是最好的宜州厨子,从街头吃到街尾都不带半份重样儿的。”
小哥一脸自豪的说:“您要是想在一间酒楼里尝遍大启各地的佳肴,那就得去西市的第一楼,那的老板从个个州郡请了十一位名厨,各地菜色做的都是有滋有味。”
“您要是想去清新雅致的地方,城西有家叫展云的酒楼,楼高百尺,坐到最上面一层凭窗而望可以眺尽宜州城外的阙山和宜水,不过美中不足的是展云离我们这儿有些远,骑马也要近一个时辰的功夫。”
商贩又抬起右手边指了指说:“爷瞧见那座正在休整的小楼了吗,您要是能在宜州多留两个月,小的保证那儿能变成全大启最好的酒楼。”
“这么肯定?”赵旭有点怀疑这位兄台是否有些夸大。
“买下这座小楼的可是竹间阁的阁主,而且竹间阁主收下这小楼地契的时候就扬言要开一间举世无双的酒楼。”
竹间阁阁主,赵旭听说过。
传闻是位俊雅风流的小郎君,年纪轻轻就坐拥万贯家财,在几年间将银号商铺开满全大启,五年前又开始在阁中排绝世榜,品评天下美人,这几年来在宜州也算是风头无两的人物。
“那近一点并且已经开业的有什么好去处?”赵旭问
“有的。”小哥向右指了指说:“沿着这条街向东走上约摸半盏茶的功夫,有一家叫“春日宴”酒楼,菜品做的精致,酒水酿的醇香,楼里还有弹琴的乐师和跳柘枝的舞娘,腰细腿长,眼若流波。”
“很好。”赵旭满意的打了个响指,“就那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