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小时的高速路程说慢也不算慢。
一段严肃的话题后也不知该怎么继续聊下去了。朱婷婷一路在嚼着口香糖,由于知道路途比较漫长无法吸烟我特地买了两包槟榔。就这样,他嚼着口香糖,我嚼着槟榔。
接下来是半个小时的县道,然后开始进入乡间泥路。
电话突然响了起来。
“干啥?”我拿出手机看了下,是朱康打来的。
“你他妈这是带老子上哪去呀?你看着黄沙滚滚的,老子正开窗抽烟,结果在你屁股后吃灰,回去必须给老子报销洗车费。”朱康大嗓门吵得我赶紧把手机拿远点。
“后面的路可能更不好走,你车行不行?”我故意笑道。
“滚吧,看好你自己的车,别开着开着直接散架了,到时候老子可不拉你回去。”朱康怒骂回来。
“哈哈,你要这么说我可要挂二档了,你追紧点,别被我甩了找不着路。”说罢我加大了点油门力度。
嘟嘟嘟。朱康气的直接挂断了电话。
路越来越狭隘,窗外的风景也越来越漂亮。
目光所及处,一座村庄若隐若现。似有阵阵袅袅炊烟升起。
此时,已正是午时。
速度渐渐地放慢了下来,村落也越来越清晰。一间间破旧的房子四散开来,显得凌乱不堪,屋子有大有小,有些还用矮小的土黄色墙丕围成一道院子,那厚厚的土墙看上去年代久远,也许已步入危房行列。柚子树,桃树,樟树,更多的是叫出名字来的树,四处可见,栽种位置毫无章法可言。鸡,鸭,鹅,土狗在巷弄间田野上或嬉戏或觅食。
“汪汪汪……”在我们停下来是那一刻,狗吠声四处响了起来,随后聚集,声音愈加洪亮。
在临近马路旁的土墙丕上,一颗小小的脑袋凑了出来,油油的头发有些凌乱,脸蛋黑里透红,鼻子上挂着两道长龙,两只圆溜溜的眼睛目不转睛的盯着这两辆大家伙。不知是双手趴在墙上撑累了还是那两道长龙挂久了,小男孩狠狠地吸了吸鼻子,两条长龙瞬间消失,却还有着明显的印记。
正当我开车门准备询问几句小男孩,那颗脑袋嗖的一下消失了。
我不禁有些想笑,吸了口新鲜空气,点上一支烟,心境感觉瞬间融入这座宁静的乡村,久违却不陌生。
大伙儿都下了车,朱康似乎想说些什么,我散了圈烟扬了扬手上的香烟示意抽完烟再说。
一支烟快要烧完,那道土墙中央破烂的木门咯吱一声被打开了,两道瘦小的身影出现在我们眼前,一老一小,小男孩就是之前探出脑袋来的那个孩子,打着赤脚,上身外穿着纯手工制作的一身纯黄色毛线,领上可见里面还有一件灰色棉毛衫,只是那灰色的领早已破烂且有些泛黄,裤子穿着一条黑色运动裤,裤脚膝盖沾满了土黄色的泥。老妇人头发花白,有些佝偻,一身花棉袄花裤子,虽然看起来穿了很多年头,但是干净整洁,显然不会像喜爱嬉戏的小孩子那般容易弄脏衣服。
“奶奶。”丢掉烟头,望着这陌生却打心眼里熟悉的地方又或者说是这样子的老人和孩子,我情不自禁的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