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邦不就是这么赢的吗?有现成的好例子放在跟前为什么不学呢?
众位文武官员见朱柏说的诚恳,心里的戒备之心慢慢地也就放了下来,都在官场混,谁也不是傻子,若想让殿下重用你,只会溜须拍马可不行,必须得让他觉得你有才能。
你既有才能,能保他的基业长久,对他又忠心耿耿,他不用你用谁啊?
于是,听到朱柏的话之后,一些想要表现的官员就开始畅所欲言起来。首先发言的是兰州知府冯延儒,他今天是第一次见朱柏,也想借此机会检验一下朱柏的成色,以决定他以后的发展方向。
虽然他的人事任命权掌握在朝廷手里,但是如果这个代王是个既能干,又明事理的人,他多为对方干点工作又有何不可呢?人总是要多给自己留几条路的嘛。
冯延儒放下酒杯,拱了拱手,道:“殿下有如此求言之诚意,臣就不敢不知无不言言无不尽了。臣以为,凡是治理国家,首要的就是笼络人才,昔日汉高祖刘邦有汉初三杰,光武帝刘秀有云台二十八将,贞观一朝更是人才济济,正是有了这群人才,才有了他们事业的兴旺。殿下想要治理好国家,怎么能不网罗人才呢?”
朱柏微微点了点头,确实是这样,人才是什么,人才就是用最少的资源办最大的事的人,想当初韩信就是领着一群杂牌部队为汉王打下了大半个江山,让汉王集中精兵在荥阳跟项羽对峙,最终拖死了项羽。
这才是国士无双啊。
朱柏也很想招揽人才,便想听一听这位进士出身,四品知府的意见,跟许多穿越者不同,他并不觉得古代的人傻,尤其是这种能混到市长级别的人,更是人精中的人精,轻视他们,最后只能坑掉自己,便笑了一下,道:“冯知府高见,不知依照冯知府的意思,我们该如何招揽人才呢?”
冯延儒得到了朱柏的鼓励,胆气也比之前壮了许多,坐直身子,道:“殿下,我雍国共治理四个郡,封地人口一百余万,虽说进士出身的人没有多少,但是秀才和举人还是不少的。还望殿下不要计较他们的出身,对举人甚至是秀才出身的人都加以任用,相信会有合格的人才以供殿下驱使的。”
朱柏十分赞许地点了点头,道:“冯知府所言不错,寡人地处边陲,国小民弱,进士出身的大才就不指望了,只能矮子里面拔将军在举人和秀才里面选人了。不过,寡人以为,冯知府所说的这个范围还不够大,有道是,十步之泽,必有香草,十室之邑,必有忠信。我堂堂雍国,辖地四个郡,有人口一百余万,难道除了举人和秀才就没有人才了吗?”
冯延儒一听这话心头不由地一愣,除了举人秀才还能有什么人才,难道那些书都没有读过几本的泥腿子就是人才?他不知道这位代王殿下要搞什么幺蛾子,网罗人才这个主意是自己出的,万一殿下要是在这块上玩儿的太过,惹恼了陛下,自己说不定还得承担责任,便理顺了一下思路,正色道:“殿下。自古上贤下愚,如果连个秀才都考不上,怕是算不得什么人才吧?这一点还请殿下三思,若是招来一些不学无术的小人,怕是会坏了殿下的一世英名,也会对我代国的国力造成损失。”
朱柏哈哈一笑,站起身来,在台子上踱了几步,道:“冯知府这句话就片面了吧。昔日汉高祖与项羽争天下,他手下的人哪有什么像样的读书人?不说别的,单说刘敬就是个戍卒,地位低贱之极。可是,刘敬就像汉高祖进献了一条定都关中的计策,汉高祖就采纳了,并且给了刘敬官职。此后,刘敬又献了强干弱质和和亲之策,保证了汉朝初年的发展。再者,我父皇打天下的时候,手下的文臣猛将哪有什么举人秀才啊,不一样干得很好吗?寡人曾经听过一个哲人说过,读一本书,只要这本书里有一句话对你有用这本书就没有白读,同理,用一个人才,即便这个人才一辈子只向你提出了一条有用的意见,那这个人就值得用,即便他以后江郎才尽了,寡人养他一辈子又何妨?这才花几个钱?更何况,还正好可以借此来吸引其他的人才前来效力。汉高祖也有不少手下就献过一次计策,汉高祖不也一直厚待他们吗?这才是他能得天下的原因。所以,寡人决定,人才不光要在秀才举人当中去找,凡我国中之人,皆可向寡人言事,只要有一句话能打动寡人,寡人便会授予其官职。另外,治理国家文武不能分开,不光要靠有头脑的人,还要靠有武力的人。从今天开始,寡人宣布,我代国优待骑射之士,但凡一个人精于骑射,达到考核标准的,免全家赋税徭役,见县令可以不跪。寡人每年还要进行武科考试,选出优秀的武人担任将领。总之就是一句话,只要有本事就来投奔我,我能富贵之!”
众人听完朱柏的一篇长篇大论不由地暗暗惊讶,这个小王爷不简单啊,小小年纪能说出这番见识,已经有雄才大略的潜质了,看来他是个有雄心的人,是想着把代国治理好的。
有的官员对他已经暗暗钦佩了,但是还有一大部分官员是现实主义者,他们认为朱柏干的再好,也不过是小小边陲诸侯国的国王,跟着他干前程到了头也就那样,说到底还是朝廷的腿粗,他们还是决定在这里刷刷政绩然后到争取高升到朝廷里担任显要职位。
朱元璋这个人就是个操心命,他害怕自己的子孙们坐不稳江山,费尽心机地设置了一整套的制度,而且还严禁子孙改动,是为祖制。老朱觉得自己白手起家,一穷二白打天下是这个天下最聪明的人,他自己制定的制度绝对是最合理的,后世的子孙们改来改去说不定就改的国家动荡了,所以他严禁子孙们更改祖制,也严禁大臣们提及这件事,否则就会处以重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