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三十章:大宋皇叔:下(1 / 1)曹浒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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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叔向招揽的将官之中,于涣最是精细,他带着人马追着王英过来,远远的看到对面有一队宋军骑兵,虽然没有旗号,但是他眼睛毒辣,看得出来对面不是金人假冒的,就情知这里事情有异,于是喝住了部下却不上前,而是远远的看着,若对面是金兵,听到有大队人马来袭,自然小心对敌,但要不是,只怕就要走了。

果然;于涣看到王英过去,对面的军马便自撤走了,只留下一个大将就在那里,舞着大刀不停的呼喝,虽然没有了敌人了,但还是四下乱砍,于涣知道那是打得时间长了,人都发了昏了,只是他仍不过去,就在这里看着。

又过了一会,赵文烈带着马扩赶了过来,离得远远的马扩一眼看到闻达在阵前发疯,突然大叫一声,丢了大刀就从马上滚了下去,摔在地上,他急忙向着赵文烈道:“世子,那是我家大王的部下。”

赵文烈就挥手道;“子充可带人过去,把他迎回来。”马扩谢了一声就催马过去,而几个小军则在后面跟着,就向战场而去。

赵文烈等到马扩走得远了,才向于涣道:“五哥,你怎么不向前啊?”

于涣就凑过来,笑道:“多谢世子不怪罪,我不向前,却有原因。”于是就把刚才看到有宋军在这里的事说了。

赵文烈冷笑一声,道:“果然不出我父所料,赵榛成名,必是要和赵构发生冲突,这些人只可能是赵构派来的,我们这回是惹到麻烦了。”

于涣就道:“世子,这麻烦只怕是王爷愿意惹到的。”

赵文烈瞟了一眼于涣,道:“少在这里胡说道,行了;既然不是真的金兵,我们也不用追过去了,就在这里寻一处歇兵吧。”

于涣用马鞭向北指了指,道:“从此向北不远,是丞相何栗的庄子,给了他的从子何士良,我和他也曾相识,不如就去他那里吧。”

赵文烈一笑,道:“你再和他熟也用不得了,他死了,我刚给他收完尸。”却是马扩找赵邦杰的时候,先看到了何士良,赵文烈也认得何士良,所以就让人把他收敛了。

这会马扩带着闻达回来,赵文烈就道:“子充,这位将军……?”

马扩就道:“这是兖州兵马都统制闻达闻将军,他和贼人交手脱力,气血上头晕过去了。”

赵文烈道:“这里不是久留之地,我们先走,寻个地方扎营。”

马扩咬牙切齿的道:“向北不远就是何士良的庄子,这些贼人就是他勾引来的,只是他们分脏不均,这才打起来了,我们就去他的庄上歇马好了,那里的东西也能给世子搞军。”他恨透了何士良,下心让他死了东西都留不下。

赵文烈心中暗喜,就道:“那就依子充的话吧。”于是下令军马向北,又让人到后面去接赵榛,马扩这会也是支撑不得了,就由着军兵簇拥走了,赵文烈这里就把于涣给叫到一旁,小声道:“你速回去,把这里的事禀告于我父王。”

于涣知道这里的关窍,也不多说,就带了一队人马,匆匆离开了。

赵榛到了赵文烈的临时老营里,再也支撑不住了,就倒在马下,晕睡过去,沉沉不醒,一睡就是三天,当他再睁开眼的时候,茫然无措,竟不知道身在何处,当看到红木雕花金饰玉纹的拔步床顶时,猛的清醒过来,就从床上爬了起来,跌跌撞撞的向着门外跑去,外间两个伏侍的婢女,听到声音,急忙出来,惶惶叫道:“大王,大王。”

赵榛推开人到了门外,四下看看,却是又在何士良的庄子里了,他辩了辩了方向,就向门外而去,正向前走,几个人就从对面过来,当先一个老人,面似银盆,面如满月,颌下一部长髯,半白半黑,飘洒胸前,发如墨峰,新撒山头雪,眉若银丝,垂落九秋霜,好一幅神彩奕奕威风赫赫的样子。

老人一眼看到赵榛,急叫道:“皇侄!”快走几步过去,一把抱住了赵榛,赵榛有些哽咽的道:“皇叔!”来人正是大宋魏王赵叔向。

“皇侄却去休息,暂不可轻动。”赵叔向一边说一边推着赵榛向回走去,赵榛急切的道:“皇叔,您在庄中可见到我四姐姐了?”

赵叔向就是一滞,沉声道:“皇侄,我也听说茂德帝姬就与你在一起,又问了马扩,知道人在庄子里,可是进庄之后,我们四下寻找,却全无踪迹,文烈又派人在庄子边上找了两天,一样没有动静……。”

赵榛脸上的肌肉巨烈跳动几下,惨笑道:“不错,我们哪里去找得到她啊。”

赵叔向还以为他不满,刚要再解释,赵榛就道:“皇叔不知,当日我在树林之中遇袭,曾有人飞刀示警,而用得刀,就是我给我四姐防身的短刀。”

赵叔向一惊,随后长叹道:“既然得了这刀的人还能向你示警,那他应该就没有伤茂德帝姬,你也不用太过担心,我们慢慢寻找就是了。”

赵榛也没有办法再说什么,微微点头,心中暗道:“四姐还带着我的给她的手诏,若是落在了赵构手上,只怕性命就没了,也不会有人用飞刀来救我,看来带走四姐的人,应该还没有什么恶意,只能是日后慢慢寻找了。”

这个时候,马扩过来给赵榛见礼,赵榛眼看他浑身是伤,不由得心疼莫名,就把马扩给扶了起来,道:“子充,前日若非你用力,我这里早就死了!”

马扩轻叹一声,道:“马扩未能护住大王,罪莫大焉啊。”

赵榛惨笑道:“子充早就告诉过我,何士良有异,都是我咎由自取,哪里怪得了别人啊。”随后又关切的道:“闻统制现在如何?”

赵文烈在一旁接口道:“信王放心,闻统制只是脱了力,倒没有受伤,休息了两天已经有些缓过来了,只是郎中吩咐,多睡少动,所以这会已经睡下了,才没有过来探望您的。”

赵榛这才放心,若是闻达也死了,那他这次的损失就太大了,他心气一落,不由得疲惫感涌了上来,毕竟他现在的身体是才离东京不久,旧日养尊处优的底子还在,不是那在北地放马牧牛,被风霜欺凌过的,身子就一晃,向前倒去,赵叔向抢先一步抱住,摇头道:“你这身子,如何能行得事啊,却先去歇息,我让人请了郎中过来,给你看看。”

赵榛这会也争不得,于是就由赵叔向扶着,回到屋里,那两个婢女担惊害怕的站在那里,赵叔向淡淡的看了她们两个一眼,赵文烈眼中寒芒一动,冷声道:“你们两个是死人吗?竟然就这么不管不顾的让大王一个人出去,是想死吗?”

赵文烈他们进入何进庄之后,把所有男人都以附逆罪给宰了,女的也被凌辱死了一大半,这会庄里所有人都每天提心吊胆的活着,两个婢女听到赵文烈的呵斥,不由得都吓得瘫倒在地,连连叩头,马扩看着不忍,道:“世子,就饶过她们吧。”

赵叔向也不想再为这点小事杀人,于是道;“好了,一人下去领十鞭子,然后好生服侍,再有错漏,定斩不饶!”

两个婢女千恩万谢的下去了,赵叔向这里把赵榛扶到床上,让他躺好,亲自给他盖上了被子,等到郎中来了看过,知道赵榛没有什么大碍之后,这才带着赵文烈离开,并向赵榛和马扩道:“你们君臣却说说闲话,到了晚上,我摆宴相待。”赵榛连忙谢了,就看着他们父子出去了。

到了屋子外面,赵文烈立刻心急的道:“父王,您为什么不问问赵榛,追杀他的是什么人?他为什么被追啊?”

赵叔向冷笑一声,道:“你蠢啊,就算我们问,他又怎么会和我们说啊。”

赵文烈急道:“可是追杀他的人一定是赵构的人马,他们兄弟阋墙,正是我们父子的机会,若是这样放过……。”

“谁说我们要这么放过了?”赵叔向冷笑一声,道:“他们兄弟起了纷争,不管什么原因,只要我们救下了赵榛,那赵构就别想安睡,甚至可以让他芒刺在背,日日难安,这样一来,他就没有时间对付我们,当此乱世之日,我们父子只要抓住机会,就算不能从赵光义他们这一脉手中夺回皇位,也能雄霸一方,给我们的子孙留下一个争衡天下的基业,若是能像曹孟德、刘玄德一样,那也可以了。”

“父王高见!”赵文烈钦佩的赞道,随后又道:“父王,那我们现在应当如何啊?”

赵叔向道:“那赵榛不醒,我们也不知道他会如何,不敢有大的举动,现在他醒了,那就行了,你立刻就带兵马,逼近东京,就到陈桥镇,不管谁拦你,都一路捻压过去,然后把我们救了赵榛的消息散播出去,我倒要看看,赵构会有什么反应。”

“父王的意思是……?”

赵叔向狠狠的瞪了一眼赵文烈,道:“你这个蠢才!现在赵构就是一个大富翁,有都是钱,但是他这些钱里,有一部份,是他爹留个赵榛这个兄弟的,我们不去抢,只是表明赵榛在我们这里,随时我们都有可能帮着赵榛说一句公道话的可能,为了让我们不这样‘见义而为’他就要花点钱,买我们闭嘴,我们只要看那钱让不让我们满意就行,满意了,我们就从手指缝里漏一点给赵榛,打发他离开,让他去和他哥争家产,而我们在暗中帮着他,让他一时死不了,就看着他们兄弟自相残杀,如果他给我们的钱让我们不满意,那也方便,我们只要立刻摆出支持赵榛争家产的大旗,赵榛为了那万贯家财,自然要许给我们,让我们满意的钱财,明白了吗?”

赵文烈连连点头,道:“父亲神鬼莫测的本事,定能给我们家争下一个基业来。”

赵叔向背剪双手,向着既将落下的夕阳望去,道:“说真的,我非常想让赵构和我们翻脸,然后扶持赵榛上争位,虽然这样很冒险,但是我实在是等得太久了,真的就想这样冒一冒险了。”

赵文烈坚毅的道:“父王,您放心,我们一定能成功的!”

赵叔向抚了抚赵文烈的头,道:“文烈,我们这一支,为了夺回属于我们的皇位,已经被逼死好几位先人了,现在;魏王这一支,只剩下我们了,再冒不得险了,我宁肯在我的手里,得不到皇位,也不希望把我们父子给赔进去,毕竟只有活着,才能有机会。”

父子二人正说话的工夫,于涣快步走来,向着赵叔向道:“回大王,赵构率宋江人马今早突然出陈留就向东京,张邦昌率百官出南薰门迎接,就请赵构入宫,先拜见了孟太后,然后被百官拥到宫中坐了皇位,并下旨各路勤王军留在原地,防备金兵再次南下,不得随意离开。”

赵叔向脸色一变,沉声道:“我们慢了!”赵叔向虽然有雄心,但是行动总有些犹柔寡断,在赵榛没醒之前,顾虑重重,不肯进兵,这才耽搁了三天的时间,前世他坐镇京西,却被赵构轻易解决的原因,也是因为他的性格。

赵文烈就惶惶的向着赵叔向道:“父王,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啊?”

赵叔向背剪双手,来回走了两圈,道:“我要赤信王上表,他斩杀完颜宗尹,功劳不小,新帝应该给一些封赏才是!既然是兄弟,那就不能薄待了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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