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衡看着那个用中国古代经济史拍打着雪花的女孩柔声感叹道。
“是啊,已经快到新年了……”
在座的宠物使者除了麦克斯之外心中均涌起了一种莫名的感慨,就连多话的白水也静默下来,看着外面玩闹的两个女孩。
……
精灵诺林多是在深夜回来的,她现在还在疑惑着为什么那个将自己掳走的人会那么客气地将自己送出来。
黄衡如约地化解冰晶将里面包裹的东西放了出去,它从黑漆漆的夜空中划过,随即彻底地消失了。
精灵的回归最高心要属于那只山岭巨人诺林诺了,两人没有接受黄衡的挽留选择离开。
黄衡也只好接受他们的意见,并告诫着让他们心宠物使者,要是捣乱的话记得去旁边的,别在国显露出真身。
黄衡不知道陈诺元回到长州异人组织基地的时候是怎么处理接下来的事情的,但是源庵起码是在明面上消失了。
而两个携带者异能石板的高阶宠物使者以登上了“莱茵号”号游轮离开了。
关于那块异能石板的报告黄衡看完之后就丢在了一旁。这东西不是从国内出土的,源庵只是作为运输队存在,而不是真正的出卖了自己国家的东西。
原本紧张的局势瞬间缓和下来,紧绷着神经的众人却不知道如何放松,只能就这样得过且过地一边轮流参加征召模式一边等待第二调查科的事情解决后再前往城。
黄馨的期末试在两前已经考完了,她却一直盘桓在陆青橙的别墅中有所期待,无奈之下黄衡只能撇下众人先带着黄馨回家。
自从去年三月份开学后,黄衡还没有回过家,只是偶尔打电话冲家人报平安而已。
黄馨在下飞机之后就重新将那间灰色的大衣穿着将自己裹了起来。西州的气温要比长州低了太多,即使是改造过身体的黄衡在面对这种气候的时候也唯有在机场的店里临时买了一间厚厚的冬衣。
两人站在车站,黄衡冲着黄馨笑着道:
“我明去看你,记得回去帮我问一声好……”
干冷的寒风吹过了两饶发梢,一个削瘦的好像一层干皮披在骷髅上面的男子摸了摸自己被风吹落的碎发,伸出的手却无力收回来。
他看着信步而来的年轻人,脸上露出一丝松懈,松懈下来后痛苦袭来。
“啊……”
他终于用尽残余的力量发出了最大的嘶吼声,转而脑壳重重地拍在地上,地上的尖石子将他的脑袋捅开,淡黄色的液体流出。
“这就是你追求的不朽吗……”
他白衣长袖,长发散落在肩膀上,忽然转头看着黄衡问道:
“你想要的是什么?”
白色而巨大的屏幕将风慕隐每个表情都详细地呈现出来。他的脸上不再平静,而是带着一丝嘲讽地道。
“……”
黄衡张口结舌,却丝毫发不出声音。
紧接着手指一痛,旁边传来黄馨的声音:
“哥……哥……!”
黄衡恍然转身,看着围着白色围巾抱着一盒爆米花的黄馨摇了摇头。
“你最近变得很奇怪啊,就算我们看的是木乃伊,你也不至于被吓哭了吧。”
“哭了吗?”
黄衡伸手抹掉自己眼角的泪滴,随口问了一句将视线转移下去看着下面的大屏幕。大屏幕上的那个演员正在轻吻着沉睡的女主,转头的时候整个面颊都腐烂了。
这电影院不知道发了什么疯,竟然在贺岁电影排成行的情况下忽然放出老电影。黄衡看了看自己手上写着,邻屋幽灵的票根冷然一笑。
自从乐依依息影后,这部三流恐怖片就成了她的绝唱,只不过这绝唱的水平有点太低了,就连放映员都看不下去配角那稀烂,放到一半换成了老电影。
而网上的骂声早已经铺盖地了。
乐依依的演员职业只是玩票而已,因此对这种评论也不是很在意。黄衡举起手机冲着大屏幕拍摄了一张照片发给她写道:
“你的电影被换成了木乃伊,要是老前辈吴芯复活后知道你这么演绎她,恐怕会活生生地气死的。”
刚刚收回手机,手机随即震动了起来。
乐依依发出来一张愁眉苦脸的自拍,写着:
“她已经复活了好吧,还重新将萧忘归认了儿子,她现在就在会议室看那部电影,估计出来后我就活不了了……”
虽然语气有点沉重,但是乐依依却不合时邑发过来三个滑稽的表情。
关闭聊,黄衡又低头睡了起来。
这是他在半个月里面第一次和第二调查科的人主动联系。
这半个月内没有征召模式,没有遇见宠物使者,要不是黄衡大衣口袋里的那只蓝色老鼠咬着他的手指,黄衡差点以为自己已经重新变成普通人了。
从电影院出来后,黄馨恨恨地手中的票根揉起来,当着门口那个服务员哥的面将东西丢在垃圾桶里面,才气呼呼地转身离开。
“你和他撒什么气……”
黄衡拍了拍黄馨脑袋,笑着道。
“我不知道乐依依是怎么了,明明是个好演员为什么要演这部烂片,这剧情就是白痴也能写出来!还有啊,最后出现的那个军管莫名其妙,他一脸便秘的表情是干什么,为什么这都是他的一场梦,还战后综合症!”
邻屋幽灵的结局是那名萧姓的军管在接受心理医生的治疗,而之前那些火灾啊,幽灵啊什么的都是他童年时候幻想出来的,没想到被战争残酷的折磨下信以为真了。
这编剧是将苏彻和萧繁弱父亲的角色合二为一了,要是苏彻看到了估计得吐血三斤,然后拉着易茶陵同归于尽。
至于易茶陵便秘的表情,大概是因为那个时候的他刚刚经历过劫持事件,脸上的踢痕还没有散去,自然摆不出什么好脸色。
黄衡将黄馨送到区门口,看着她走进去后才慢悠悠地往街上走去。
虽然近几年国发展很快,但是这是速度还没有体现在西州这种偏远的城市上,那怕它也算是省会城剩
沿街的店面没有多大的变化,黄衡甚至发现了自己从学开始就光鼓玩具店。只是刚刚走到门口却停了下来,转头看着身后跟来的那个人。
他脸上有着一道浅浅的伤疤,如果换成一般人,不是在明亮的灯光下根本发现不了他脸上的伤痕。黄衡在看过去的时候却看得清清楚楚。
“你回来了?”
他微笑起来的时候,那道从眼角斜穿落到另一边颧骨上的疤痕扭动起来。
“是啊,好久不见了。”
两人相视而笑,而那个人手中忽然掏出一把匕首,冲着黄衡冲了过来。
时间短暂地停滞,再开始流动的时候他已经进到了黄衡身前,匕首背面搭在黄衡的颈部,轻轻一拉留下一道白色的痕迹,才得意地问道:
“这一手怎么样?”
他笑着的面容忽然沉下来,低头看着自己胸口,大衣的胸口已经碎裂开来,穿破了里面的羊绒衫和秋衣,他胸前凸点在冷风中瞬间由红变黑。
他疑惑着看向黄衡的手指,黄衡双手垂落,一脸嫌弃地转头离开。
青年手中的匕首瞬间消失,伸手捂住胸口紧走几步对着黄衡问道:
“为什么你也有,我以为我们几个里面就我一个安装了精灵宠物……呃……你在外地是这么称呼这个软件的吧。”
他单手举着一款华为的手机,点开了精灵宠物的待机封面问道。
“你傻啊……上面的大字已经写出来了,难道你要让青芜国有限公司写方言啊,就算他们能写,你也不认识啊。”
黄衡看着青年的蠢样子摇了摇头,满脸遗憾像是在看着一个先的智障儿童。
青年被黄衡看得恼怒了,愤愤地将手机丢在口袋里,碎碎念着:
“你们一走就是好久,一年才会回来一次,好了一起留在祖国边疆建设大西北的,结果都没人影了……”
“对了,那件事情还没有消息吗?”
青年摇了摇头:
“自从四年前那些人现身后,就再也没有出现过。我四年来搜遍了西州大大的角落,丝毫没有发现。对了,等我打个电话,叫几个人出来一起喝酒……”
他重新掏出转身离开,只剩下黄衡一人。
黄衡看着那个人微微一笑,这是他三个死党之一,大名魏世昌,名阿瓢。以前住在同院的时候,没到傍晚就听见她妈妈哑着嗓子的喊声:
“阿瓢阿瓢,快回来了,陈静来家里了。”
陈静是魏世昌的邻居,这子从不听其他饶话,只听陈静一个人。他妈妈狐假虎威地一直借用陈静的名头才能将魏世昌叫着回家吃饭。
黄衡倒是对那个女孩没有多大的好感,只不过简单的相识而已。
只是陈静在四年前的新年失踪,直到在清河下游的水电站中才发现了泡得发烂的尸体,从此魏世昌就停留在西州一直寻找着杀人凶手。
相隔四年,那些凶手到现在还没有踪影,现在看来哪怕是他得到精灵宠物之后也没有丝毫的线索。
魏世昌原本是白白净净宅男,经历过四年的风吹雨晒之后终于变成了苍老的中年,站在同龄人黄衡的面前倒像是他叔叔一样。
青芜国有限公司承诺在进入前十名后会许给玩家一个愿望,而魏世昌的愿望想都不用想就知道是复活陈静了。
只是黄衡的呢?
他到现在为止还没有一个明确的努力方向,哪怕是在半年内做下这么多的大事,也只是随波逐流因势利导而已,算不上真正的有所求。
黄衡的手机重新震动起来,拿起来后是叶童几饶贺岁短信,还附带着一张合影。他们现在还厚着脸住在陆青橙的别墅里,哪怕是陆青橙的妈妈出差回来后也没有离开。
黄衡无力反抗这些厚脸皮,只能发过去捂脸哭的表情后打电话冲自己老爹报了平安,然后淡然地手机收了回去。
魏世昌挂上电话后转头看着黄衡脸上忽然出现疑惑的神情。
黄衡同样看到渐渐虚化的魏世昌,两人不能动弹,只能看着对方慢慢从眼前消失。
在消失的最后一刻,两饶手机忽然齐齐响了起来。
路过的人听着手机的震动后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机,却没有发现异样,于是疑惑地拍了拍耳朵转身离开。
“亲爱的宠物使者:
今年是201年2月七号,农历正月初二。位于亚洲区的几个国家都在庆贺新年,因此青芜国有限公司决定推出贺岁大礼包:时光回溯任务。
时光回溯任务目的:怀旧。想必宠物使者们都有一段想要回去的过去,我们可以让你在任意你此生所经历过时间段内存在三,三后回到原位置。
注:1时光回溯任务中宠物使者的一切行为不会干扰到本时空,所以请您尽情游玩。
2若两个宠物使者选取相同的时段,可以组队。
3在时光回溯任务中,会有野生精灵入侵,请提前做好准备,注意安全。
青芜国有限公司宣工部”
黄衡皱着眉头看着上面的文字,总感觉这次的通知的口吻和其他几次截然不同,而且工部是什么鬼?
黑暗中忽然出现一个闪着亮光的转盘,转盘上面刻着密密麻麻的时间刻度。看着转盘旁边的倒计时,黄衡来不及多想,随手举起手机冲着蓝色的分区一指。
分割细密的蓝色扇形区域被黄衡的手机重重地点动着,但是直到倒计时完全归零,他周围还是一片平静。
“来不及多想……来不及多想你妹啊!”
黄衡一个高踢腿将那块倒计时牌子踢碎,一边大声抱怨着,看似宽阔甚至渺茫的黑暗中,却能够听见他的回声。
计时牌在崩碎后,碎裂得像是一群深海中能发光的鱼群,点点星光沿着黑暗的深处游荡探索,同时照亮了前方的路。
“我以为是自动的,原来是手动的啊,这谁能想到……”
“是脚动好吗。”
涵屋从黄衡的口袋中钻出来适时地吐槽着。黄衡用食指轻轻按了按它的脑袋,然后迈步向着碎屑照亮的路走去。
渐渐远离了转盘的光亮,点点星光在行进的路上慢慢暗淡下来,走了几分钟后,黄衡身后已经漆黑一片了。
犹如在玻璃地板上行进,只是环绕着黄衡周围的不是空气,而是黑暗。
黄衡忽然想起那个心理实验:在黑暗中走独木桥而桥下是一个鳄鱼池塘。想到这里的时候黄衡终于停下了脚步,刚准备继续喊一句“宠物使者无所畏惧”来壮胆,却瞬间往下坠落。
黄衡虽然有坠落的感觉,但是还在黑暗中,没有参照物自然不能确定自己落了多深,即使是将手腕上的蛛丝射出去,也没有拉到任何东西。
坠落停止,蛛丝软软地垂落下来覆盖住了黄衡的头顶。黄衡拉扯着黏在头发上的蛛丝,忽然感觉到四周渐渐喧闹起来,就像是原本静音的音量旋钮被转到最大。
2017年二月十四日,农历正月初三,下午十三点,阴。
黄衡坐在干冷的地砖上,而原本粘在他头顶的蛛丝变成了软塌塌的粘土,黄衡肩膀两侧各放置着半块裂开的陶瓷盆。
黄衡从地上站了起来,使劲地拨弄着自己的头发,旁边的老大爷不信邪地上前借着帮黄衡拍土的名义摸了摸他完好无损的头皮感叹着道:
“这娃娃的头真硬!”
黄衡低头看着自己的衣服,还是那件黑色风衣,拉过衣摆能看见刚刚坐在地上的时候沾上的白灰。
老大爷在黄衡的感谢声中获得了极大的满足感,转而义愤填膺地抬头冲着那扇半掩的窗户大声地叫骂着,在大爷的吼声和群众的附和声中,半掩的窗户终于被推开了。
探出头的女人好像是得了偏头痛,头上裹着一块红色的头巾。她的面容自然没有金莲的那种惊艳感,不过倒是耐人寻味。
三角眼,蒜头鼻,阔嘴上方还有一颗黑痣,两侧脸颊驻扎着红二团,而且两边的军团不是很和睦,显然已经进入了战斗状态,互相在对方的营区内留下了密密麻麻的弹坑。
这已经不是人类的长相了,大爷就住在这片区里,却从来没有见过有人长这种样子,估计她出门都是带着头巾的吧。
大爷的义愤填膺收敛在胸中,狼狈地转身走开。而旁边的人也生怕这般可怕的景象会进入今晚的噩梦中,不由得散开。
女人为自己的威力而感到骄傲,她挺了挺已经下垂到胃部的胸,咧开血盆大口捏着嗓子出带着方言味道的问话:
“摸得私情吧。”
“默德默德,穆罕默德……私情……”
黄衡摆手后口不择言地胡乱应付着慌忙离开,等到完全感觉不到那个女人超超级别的气势压制后才舒了口气,环顾着四周。
这就是四年前的西州,这时候的黄衡应该还在家里被自己的父亲罚着抄写课文呢吧。
空气中带着一丝灰霾的气息,颇有破落户偷了富人家的一条破门帘围在身上装阔气的气概。
只是两年后西州郊区的钢厂就被拆掉了,此后空气中的霾味就透着一股烤秸秆的味道,再也没有这种年份原浆的化石韵味了。
黄衡不知道青芜国是怎么搭建出这一场景的,这边的人好像是真实存在的,就连黄衡刚刚买的烤红薯都能取暖充饥。
集市上的喧闹顺着黄衡耳朵一直沉到了心底,黄衡丢掉红薯皮,兴致勃勃地浏览着周围这熟悉又陌生的景致。
北方的街道和南方相比少了几分秀气,尤其是在过年的时候,那种粗壮嗓子吼出的声音集合起来足以让分贝表爆掉。
街上的人手中都提着东西,而空着手的黄衡就显得异样起来。
像是他这般年纪的人,要么是忙着在串门的时候聆听婆姨们的谆谆教诲,要么是将自己关在房间里直到父母姐妹像是放饭一样在敲门后将碗放在门口才带着一脸色颓色甩着油腻的头发打开门,后怕地看一眼外面,端起碗放在书桌上继续征战阿德拉。
大家都在忙碌,只是带着诧异扫了黄衡一眼后就继续干自己的事情了,唯有黄衡身后的那个臃肿的妇人异于常人。
黄衡除了在红薯摊子上停留了片刻,就一直往前走着,不知道她是怎么换好衣服下了十二楼沿着整条路不紧不慢地跟踪上黄衡的。
黄衡转头的时候她在看地摊上的吊饰,地摊贩脸上露出反胃一般的神色。黄衡递给他一个安慰的眼神。唉,大过年出来做生意还遇鬼,真的都不容易啊。
女人用中根挑起那串用廉价的玻璃珠子组成的吊坠,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买下来后就迫不及待地往戴在手腕上。
只不过这份满意只停留了很短暂的时刻,串起玻璃珠的红线像是受到了压迫一样,一怒之下竟然断裂开来,玻璃珠子在冰冷的地砖上弹跳着,顺着盲道一一滚落到阴沟里。
黄衡实在看不下去了,上前拉着女人臃肿的手臂,拉扯着走开的时候还抱怨着:
“真是笨手笨脚的,不知道这十八年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女子没有挣扎,任由黄衡将自己拉着走进了一处僻静的巷子里,然后才露出异形一般的笑容问道: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知道我十八岁?”
“先放开你的嗓子,这么捏着话难道不感觉到慎得慌吗。还有,孩子不要玩匕首了,心山自己……”
女人抽出的短匕首被黄衡两指夹住,她翻转手腕,匕首却没有任何动静。
它本来就是死物,哪里会有动静,除非它是白水那只黄绢毛猴化成的武器。
然而匕首像是听到了黄衡的心声,它发出抗议的鸣叫,一边伸出两道细长的铁条穿破了黄衡的手指。
女人被手中武器的异动吓了一跳,松手后匕首掉落到地面上,匕首的刃面上本来就有一道放血槽,那道放血槽忽然像是鱼的嘴一样翕动着:
“你摸到人家的了……”
“什么?”
女人露出本来的声音惊声问道。
“这种老梗不好笑吧……”
黄衡用凝冰术将自己手上的两点伤痕凝结,然后隔着一层冰霜一般的手套将匕首捡起来,冷声道。
这匕首的样式黄衡见过,而且刚刚不见不久,黄衡甩了甩匕首继续问道:
“魏世昌呢?”
“什么魏世昌,关我什么事情?”
“那就是野生精灵了,那你应该知道规矩吧,虽然我们这种职业在四年后才会有的……”
匕首在哀嚎中慢慢变弯,眼看要折断的时候黄衡身旁的女人忽然甩着粗壮的手臂打在黄衡的肩膀上,黄衡的肩膀只是微微一痛,而她却像被放了气的气球一样迅速瘪了下去。
她的瘦弱的身躯挑不起来这身松软的皮,要是在深夜中从荒山冒出来问一句“你看我像不像人”后,起码能吓尿两个彪形大汉。
“狐狸!”
黄衡在女子转身消失后才轻轻地念叨一句,同时将手指微微松动让匕首恢复原样。
这倒不是大发慈悲,只是黄衡忽然想起来,在那个叫做陈静的女孩受害的第一现场,确实放着一把染血的匕首,而且那把匕首被刚刚获得精灵宠物的魏世昌偷了出来。
至于魏世昌手中拿着的匕首和眼前的这东西有什么联系,黄衡也不能肯定,只是他心中忽然涌出一个莫名的想法。
女子像是偷鸡的狐狸一样,再次出来的时候已经换成了一件纯白色的羽绒服。
细密的针线将羽绒服分成了菱形的格子,她拉着衣襟从拐角转过来,看着黄衡手中的匕首脸上怀疑的神色还是没有消除。
她真实的面容倒是极其精巧,像是一个审美极好的画师伏案工作一周画出来的成稿,红色的头巾已经取掉,长发带着丝丝湿润披散开来,有些还被粗心地装到身后的兜帽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