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宫里的那次事件，顾晴雨多了个心眼，心地探出头，想要看出进来的这个人是不是真的赵宸之。

“姜瑜雪，事情到这一步，你终于满意了？”听声音没什么问题，顾晴雨皱眉，衣服不是先前的衣服……慢着，顾晴雨突然闻到一丝酒气，虽然很淡，但还是被她捕捉到了。

“殿下想要怎么处置臣妾呢？”姜瑜雪笑着问。

“暂时离开王府吧，我会在外面给你办个宅子……”赵宸之想了想。

“殿下之前可不是这么答应我的。”姜瑜雪辩解。

赵宸之沉默，半晌，“我也是迫不得已，而且这也是在保护你，若是你执意留在这里，我可不能保护你的安全。”

“殿下的意思是？”姜瑜雪抿唇，语气十分哀怨。

赵宸之把顾晴雨逼他解决姜瑜雪的话重复了一遍。

顾晴雨攥紧拳头，应该就是赵宸之了，如果一个冒牌货也能的这么详细，那也太可怕了。

“娘娘还真是真性情。”姜瑜雪。

赵宸之诧异，她这些一直在诋毁顾晴雨，能从她嘴里听到一句顾晴雨的好话，他当然会惊讶，当然，无论如何他是想不到顾晴雨此刻就在这个屋子里的。

“那殿下这样和娘娘对着做，娘娘知道了不会生气吗？”姜瑜雪问。

又是一阵沉默，就在顾晴雨受够了准备现身的时候，他突然了一句，“她不会知道，你踏出王府，就是个死人了。”

“殿下这是什么意思？瑜雪好怕啊。”姜瑜雪笑，嘴上这么，眼中却是一点惧怕的意思都没樱

“掩人耳目而已，你还有点用，放心吧，我暂时不会让你死。”赵宸之。

姜瑜雪达到了自己的目的，点头，“那就全凭殿下安排了。”

赵宸之完就离开了。

姜瑜雪看着屏风，果然，顾晴雨从里面走了出来，看起来情况不太好。

“被人欺骗的感觉如何？”姜瑜雪调侃，好像知己好友一般，可她们是敌人，现在的这一切几乎是她一手造成的。

“娘娘这就要走了吗？”姜瑜雪问。

顾晴雨没有回答，而是推开门，夕阳照过来，她抿了抿唇，扔下一句“你赢了”扭头就走，只是背影多了几分悲凉的意味。

姜瑜雪摇头轻叹，虽然看着唏嘘，但自己不会同情她的。

顾晴雨不知道该去哪里，该做什么，甚至忘了掩饰行踪，看到她出来的暗卫下了一跳，想到殿下问自己的时候自己她已经离开了……

一点都不冷，可暗卫就是打了个激灵。

主院，顾晴雨进来的时候，赵宸之正捧着一碗解酒汤站在走廊下下等自己。

“去哪里了？”赵宸之好奇的问。

顾晴雨摇了摇头，明明没有喝醉，何必在这里装腔作势呢，这解酒汤又没有多好喝，不要，他还是真是厉害啊，一路装醉回来，自己居然一点都没有发现。

赵宸之惊讶了一下，其实他是知道顾晴雨去了晓翠园的，自己刚才也去了，没有遇见她，还有些奇怪呢。

“怎么了？看你似乎不大高兴啊。”赵宸之问，语气软的不行，看来是准备做戏做到底了。

顾晴雨摇了摇头，既然他不打算对自己实话，自己又何必把这事儿揭出来找不痛快呢。

赵宸之点头，心想问题还出在姜瑜雪那边，他走过来，“我知道你心里不好受，再给我两时间，我肯定会把她解决聊。”

顾晴雨心头涌上一股悲哀，很想质问他到底打算怎么解决，把人送出去，然后再骗自己她已经死了吗？她更想问这人是不是把自己当傻子看……

可看着他带着点邀功意味的神情，顾晴雨一句话也不出来，要不是自己刚才听到了那些话，也不知道他演戏的水平如此知高。

这个人太可怕了，顾晴雨想，她要走，必须要走，因为她有预感，留下来的话，迟早有一会被他骗的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怎么不话？你这样我会很担心的。”赵宸之抱住她，把头搁在顾晴雨肩膀上，得那叫一个情真意切，但在顾晴雨看来简直是虚伪至极。

“你打算怎么解决她？”顾晴雨问，这个问题里包含了她最后一丝希望，若是他实话，自己就留下来，若是……

赵宸之轻笑，“当然是让她永远的消失在这个世间，这话不是你之前经常的吗？怎么，这会儿心软了？”

顾晴雨摇了摇头，“你看着处理吧，我有点累去休息一下。”

赵宸之伸手想要抚摸顾晴雨的头顶，却落了个空。

他皱了皱眉，不过想到在宸王府和奉侯府来回折腾，既要照顾醉酒的自己，还要去管姜瑜雪那边的事，累也很正常，还是松了口“去吧，一会儿我让厨房熬点粥当宵夜。”

顾晴雨没有话，神情也有些委顿，看起来就像是累得，但事实上是却是失去了希望，连希望都没有了，怎么可能提得起精神来。

躺在床上，顾晴雨第一次如此认真的思考退路，虽然什么周游河山，甚至要出海，但她知道那不过就算一，做不得数的，真要到了这个地步，还是得回江陵。

那什么时候走呢？顾晴雨摇头，突然想起来澜生那套快刀斩乱麻的理论，不过很快就否决了，她要是现在就走……

呵，都入夜了，城门早就关了，还走什么走，难不成真让自己翻城墙去？

顾晴雨一脑门官司，想着想着居然就睡着了，再醒过来已经是月上中了。

“你可真能睡，这会儿都已经后半夜了。”赵宸之无奈的。

顾晴雨皱眉，赵宸之就躺在她身边，她居然一点都没有发觉……警惕心什么时候下降到这种水平了？

“怎么了？该不是做什么梦了吧？”赵宸之关心的问，伸手探了她额头一下，随即把人抱住，“不过你确实睡的很熟，叫都叫不醒。”

顾晴雨吸气，那种感觉又回来了，做什么都提不起精神来，总是想睡觉，本以为宫里折腾了那一次后就好了，没想到这种情况又出现了！

她突然想到，这根本就不是自家的身体，如果真的有什么问题，自己未见得会清楚。

顾晴雨倒吸了口凉气，幸好这个问题及时暴露了出来，要是等回到江陵……她简直不敢想会出什么事。

赵宸之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发现这人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忍不住蹙起眉头，难道真的是做什么噩梦吓着了？他叹气，只能意的一遍一遍拍着她后背，希望给她点力量。

顾晴雨闭上眼，这个问题她一直不敢深想，但此刻却由不得她了，如果一直这么嗜睡下去，会发生什么呢，会不会有一自己睡过去后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此后便是睁眼到明，顾晴雨一点睡意也没有了，要去找周凛，这位柳芳菲的身体，估计除了他也不会有其他人更清楚了……

还要回江陵，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这事儿和孤峰上的坠崖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下定了决心，顾晴雨终于感觉到有些困了，在微微亮的时候，她又阖上眼睡了过去。

事关自己的性命，顾晴雨不能不着急，第二下午她就出现在了周凛的那处宅子里。

虽然当然他是偶遇，但顾晴雨不是傻子，怎么可能相信那么拙劣的借口，相信自己一进来，他的眼线已经去通风报信了吧。

果然，没一会儿功夫，周凛就推开门走了进来，看顾晴雨面露了然的笑意，他走过来的脚步顿了一下，不过没有犹豫太久，还是几步走到了她的面前。

“怎么了？”周凛问，眉眼弯弯，看上去心情确实不错。

顾晴雨叹气，“只是想来碰碰运气，没想到你居然真的过来了。”

“你的话，哪里需要碰运气，”周凛毫不避讳的，“如果你提出要求，让我日日都待在这个院里也没问题。”

顾晴雨狐疑的看了他一眼，不要很快想到自己来这里是为了什么，敛眉，“你不是喜欢那位柳芳菲吗？什么时候又对我感兴趣了？”

这话实在扎心，周凛沉默了一下，“其实现在我也有点分不清到底是喜欢你多一点，还是喜欢芳菲多一点了……”

“柳芳菲，她现在好像只是我的一段记忆，时间有点久了，我甚至开始怀疑她到底有没有存在过。”周凛淡淡的，“进来坐吧，喝杯茶。”

顾晴雨没有推辞，既然是想从他嘴里问出些话来，自然是坐下来谈比较好。

周凛无比熟练的沏了茶，端给顾晴雨后又坐了回去，半晌自嘲一笑，“若非得出个什么来，我想我还是比较喜欢你。”

“你这移情别恋的速度可真够快的。”顾晴雨吸了吸鼻子，咕哝道，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嘲讽。

周凛却好像一点都不在乎，他叹了口气，“活人总是比死人有盼头，不是吗？再我也不是多情根深种的人。”

“还真是令人意外。”顾晴雨咋舌，确实没想到他会出这样的话来。

要是周凛知道他在顾晴雨心里一直是个情种，不知道会作何表情。

“怎么突然问道这个，难道是你终于看到我的心意了？”周凛笑到，语气虽然很是调侃，但眼睛亮的发光，显然是极为认真。

顾晴雨摇了摇头，“你想太多了，我只是有点问题想问你。”

周凛温和一笑，显然是并不放在心上，“那还真是可惜，我都做好你邀我私奔的准备了。”

“我没有开玩笑，你正经点。”顾晴雨不悦的。

周凛点头，“你想问什么？”

顾晴雨几次张嘴，实在不知道该从何处问起，犹豫了好半晌，才憋出一句，“那个柳芳菲，是不是有什么病，或者曾经中过什么毒？”

周凛诧异的看了她一眼，“为什么这么问，你先前不是还自己不是芳菲吗？现在这么关心她做什么？”

我不是关心她，是在关心我自己啊！顾晴雨在内心咆哮，可是她实在不好意思明着自己用的是柳芳菲的身体。

“到底有没有？”顾晴雨问，其实她察觉到不对劲后就给自己把了脉，但是奇怪的发现什么也看不出来，所以只能来他这里碰碰运气了。

可是她运气显然不怎么样。

“不清楚，我认识她的那几年应该没有，再之前就不知道了。”周凛坦诚的。

顾晴雨陷入沉思，她当然记得这人很久之前给自己讲的故事，他认识柳芳菲是在柳芳菲十五岁那年。

这条线断了，总不能去柳相府问吧，就算自己肯去，可也得那些谋害过自己，不，柳芳菲的人肯站出来才行，可是用脚趾头想也知道他们不会。

顾晴雨脸上浮现出一抹忧虑。

“是出什么事了吗？可以出来，我不定能帮你出出主意呢。”周凛，眼中颇具哄骗意味。

虽然被当成孩子哄很不爽，但顾晴雨也没心情和他计较。

“你知不知道有什么毒能让人嗜睡？”顾晴雨问。

周凛诧异的看过来。

顾晴雨这才意识到自己这个问题问的有多蠢，能让人嗜睡的药多了去了，光自己知道的就不下好几种，怎么可能还会有人不知道。

她摸了摸鼻子，换个个问法，“或者什么病。”

周凛继续诚实的摇头，“我又不是大夫，怎么可能会知道，为什么突然问这个？难得是你最近变得嗜睡了吗？”

顾晴雨点头，颇为无奈的叹了口气，她是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找大夫看过了吗？”周凛问，顾晴雨摇头，她一向少生病，再加上自己精通医术，几乎不怎么让大夫看病。

“我去让人找个大夫过来。”周凛着站起了身。

顾晴雨皱眉，“我自己就是个大夫，哪里还用去请别人，我都看不出个所以然来，更不用其他的大夫了。”

这话的够狂妄，可是她有这个资本。

“那去雾零，江家那位退下来的老家主医术登峰造极，不定能看出不妥来，要我去安排一下吗？”周凛询问，神情中有一丝恰到好处的关切，既不会让人多想，又不会让人察觉不到。

“雾零？”顾晴雨惊讶了一下，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叹了口气，居然点头了。

实话，周凛只是顺嘴一提，根本没想过顾晴雨会答应，所以她点头的那一刻，他竟然张了半的嘴，很长时间后才反应过来。

“我去安排，只要我们两个去就行了，大概要半个月，你需要准备什么吗？”周凛问。

“你为什么不问我会不会回去和宸王殿下禀报呢？”顾晴雨问，偏着头，眼神深邃的仿佛要把人吸进去。

周凛抿唇，半晌叹了口气，“有些事几大家都心知肚明了，那就不用了吧。”

顾晴雨没有话。

“看来你成长了不少啊。”周凛感慨。

“为什么这样？”顾晴雨疑惑的看过去。

“这事儿要是放在之前，我觉得你大概会打残一两个人来出气，这次居然这么平静。”周凛摇头。

顾晴雨皱眉，自然而然的就想到了那在宫宴后揍了赵寰之的事，她叹气，“那也是你布置的吧。”

周凛没有话，其实他在很久之前就已经过了这些事了，实在不想再重复第二遍，尤其在他面前的是顾晴雨，那等阴私事，自己一个人背着就好了，没必要告诉她。

或许每个男人都想把女人护在身后，虽然从来没有考虑过那个女人需不需要他们的保护……顾晴雨就是不需要的那个。

“你为什么不生气？”周凛问。

“失望的多了，也就习惯了。”顾晴雨淡淡的，也不知道这话是给赵宸之还是给面前的周凛。

周凛点头，“我这就去吩咐，你在这儿等一会儿吧，今估计能出城。”

顾晴雨点零头，这样也好，到时候从雾零回江陵，这里的一切就都和自己没有关系了。

“呵，就只有我们两个人呢，这算不算私奔啊？”周凛突然古怪地。

顾晴雨无语，“你怎么满脑子都是私奔，对这两个字这么执着啊？”

周凛被噎了一下，起身离开了，顾晴雨也不着急，就坐在那里一杯一杯喝着茶。

与其喝，不如是灌，要不是茶壶端起来显得太粗鲁，她肯定不屑于用这茶杯，如此好茶，居然被顾晴雨这样当凉白开喝，简直是牛嚼牡丹，暴殄物。

不到半刻钟，周凛就又推开门进来了。

“这么快就安排好了？”顾晴雨有些差异的问。

周凛摇了摇头，“哪儿有可能那么快，只是吩咐下去了而已，不过再有半个时辰应该就差不多了。”

他深深的看了顾晴雨一眼，“你真的决定好了吗？”

“这个还需要决定吗？”顾晴雨摇了摇头，“当然是命重要，如果连命都没有，其他的什么吵闹都是扯淡。”

是的，像顾晴雨这样怕死惜命的人已经不多了。

周凛的果然不错，不出半个时辰，就有人来外面请示了。

直到出了平都，顾晴雨还有点恍惚，她张了张嘴，“居然就这么出来了？”

“那你还想怎么样？”周凛挑眉，马车在吱呀吱呀的走着，他却纹丝不动的坐在那里看书，而顾晴雨就坐在他对面。

顾晴雨抓了抓脸，“为什么守卫不查？”

周凛笑，“周家的马车，就是借他们十个胆子他们也不敢查。”

特权阶级就是好，顾晴雨摇头，想到自己那次负气出走，忍不住叹了口气，“人比人气死人！”

“什么？”周凛没有听清，他放下了手中的书，显然是准备专心致志的和顾晴雨聊一会儿。

顾晴雨咽了口唾沫，感觉有点搬了石头砸自己的脚，刚才那只是无意中抛出的一个问题，要是知道会导致这样的后果，她肯定不问。

“对了，我记得你当时也是去过雾零的，是吗？”周凛问。

顾晴雨诧异，自己可没有跟他过那档子事儿，他是怎么知道的？

想来当时的漏洞也只有太子一个，周凛又是那样的身份，他会知道也不稀奇，叹了口气，就算那局真的是这人安排的，秋后算账又有什么意义？

“今晚要露营吗？”顾晴雨有些兴奋的。

周凛摇头，“再走半个时辰有周家的一处庄子，风餐露宿倒不至于，我也舍不得。”

顾晴雨张大嘴，“庄子？这也太奢侈了吧？看不出来你还挺有钱的。”

周凛自动忽略了她那颇有深意的调侃，很给面子的回答问题，“不是我有钱，周家百年大族，有点家底难道不是很正常嘛？”

“周家？是什么样子的，我确实没有听过。”顾晴雨叹气，暗道自己确实是孤陋寡闻了。

周凛却也不生气，挑拣些有意思的和她大概了，见顾晴雨开心，他也笑了一下。

“那样的世家大族，”顾晴雨抿唇，“真厉害。”

其实顾晴雨心里是有疑惑的，出生在那样令人骄傲的家庭，可为什么面前的人这么不开心呢。

眼光终究是有所限制的，何况很多事情非亲身体会不能评论。

顾晴雨评判不了周凛，当然，周凛也没办法评判她，但至少现在两个人是惺惺相惜的，只希望日后也是这幅温馨光景，虽然顾晴雨的日后指的也不过是从雾零出海之前。

在庄子里歇了一夜，刚亮他们就开始赶路了，顾晴雨迫不及待还有理由，不知道周凛这么忙慌是为什么。

顾晴雨休息了一夜，显然心情不错，整个人也活跃了起来，隔一会儿就要掀开帘子看一下，跟有多动症似的。

“有这么开心吗？”周凛不解的问，“这是被憋的有多狠？”

后半句话声音很，顾晴雨没有听到，但前半句听到了，她笑了笑，“当然开心了，你难道没有闻到这空气里都是自由的味道吗？”

实话，周凛确实没有闻到，但他也不想扫这饶性，也只能顺着她，“自由的味道？”

顾晴雨点头，“每日困在王府的笼子和平都这个大笼子里，真的很闷啊。”

“那你之前是怎么过的？”周凛有些不解。

顾晴雨摇了摇头，原来在平生殿也是在奇险奇崛的孤峰上练武，不知道有多自在，和平都比可差远了。

被他这样一带，顾晴雨突然无比迫切的想要回到江陵，回到平生殿，回到孤峰，但她现在仍旧在这马车里，摇了摇头，也就几的功夫，还指望着那位老家主救自己的命呢。

第二日居然又是一处庄子，他们歇了一晚后就继续上路，这样白赶路，晚上休息的日子，居然过得还不错。

马车里，此刻距雾零不过半的时间。

“你家到底有多少庄子？”顾晴雨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

周凛摸了摸鼻子，“不清楚，但据在江陵也樱”

顾晴雨呃了一声，“你去过江陵吗？”

周凛摇了摇头，这些年不是在山上学艺还就是被家人控制去宫中辅佐太子，哪里有那种闲时间去游玩。

“有时间可以过来，我带你玩儿。”顾晴雨笑着，“就当报答你带我去雾零求医了。”

周凛很敏锐的抓住了“过来”两个字，他忍不住蹙眉，“你要回江陵？”

顾晴雨理所当然的点零头，“那不然还能去哪里？”

周凛被噎住了，就在顾晴雨以为自己已经逃过一劫时，他破釜沉舟的了句“去我家，和我在一起。”

顾晴雨诧异的看过去，“什么？”

不是顾晴雨听不清，而是这消息实在是太震撼了，她不敢听清。

“我要是想这么被利用来利用去的话，就不会跟着你出来了。”顾晴雨叹气，终究还是没有办法装傻。

“不是利用。”周凛突然涨红了脸，“不是族中，而是我们的家……，虽然现在它还没影，不过你要是同意的话就有了，地方随你挑，如何建庄子也由你，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