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晴雨唇角抽搐，实在是笑不出来了，“你之前就想好了吗？”

周凛敛眉，“从我确定心意的那刻就开始想了，只等着有一能把这些话出来。

“其实你也不用有什么心理负担，我只是想出来放松一下，不一定非要你答应我的。”周凛宽慰了她几句，便拿起书继续看了起来。

很快他们就看到了雾零城的城门。

上次顾晴雨是昏迷着被赵宸之一路抱进来的，压根没见过，走的时候也很匆忙，起来这也是她第一次如此细致的打量这城门。

顾晴雨摇了摇头，怎么突然又想起了他，现在自己不在，他应该放开手脚和姜瑜雪合作了吧，而且周凛就在自己身边，真要对上，太子还未见得能讨着好。

“你不是来过吗？难道还觉得新奇？”周凛眯着眼睛问，“看你心神不宁的，又想什么呢？一路上总走神，考虑一下我的感受好不好？”

顾晴雨叹气，某些人一旦想起来，便在自己的脑子里生根发芽，无论如何也剔除不了，譬如此刻占据她全部身心的赵宸之

顾晴雨没有猜错，赵宸之此刻确实是很着急，在两三都没有见到人后，这焦急之中又带了几分怒火。

宸王府的书房当中，赵宸之勉强克制着理智留在这里居中策应，但心早就跟着顾晴雨一起跑了。

“人都是死的吗，已经三了，什么叫找不到？平都就这么大地方，找不到就给我掀过来找！”赵宸之拍着书案喊。

在顾晴雨了之后已经克制了很多的他，三之内又拍坏两个书案。

赵九被吓出了一脑门儿的冷汗，他低着头俯在地上，“能找的地方我们都找过了，可是确实没有发现王妃娘娘的踪迹。”

从某种程度上来，他们这差不多已经算是把平都翻了个个儿了。

赵宸之捏了捏眉心，“那就再找一遍，我就不信了，一个大活人，还能在光化日之下没了影？”

赵九应声推下，赵宸之像是被抽掉全身的力气，没骨头似的软在了书案上，他实在是不敢想，那个女冉底去了哪里，可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了，不是吗？

三了，一点消息都没有，能造成这种局面，只能是顾晴雨故意不让自己找到她，再想到之前的情形，赵宸之就觉得一阵烦躁。

赵宸之想破了脑袋，也没有想出来问题到底出在哪里，最终摇了摇头，先不管他们之间出了什么问题，现在最关键的是把人找到。

赵宸之推开书房的门，就看到站在门外眼睛红肿的新嫁娘随风，和一脸担忧的席岳。

“你们怎么过来了？”赵宸之有些疲惫的，不过看向随风的目光却带着点儿探究。

“主人真的失踪了？会不会有人要害她？到底是出什么事了啊？”随风焦急的，她现在虽然嫁给了席岳，也算是奉侯府的世子妃，仍旧不敢在赵宸之面前放肆。

“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赵宸之冷声问。

随风睁大眼，半晌摇了摇头，怯怯的回了句“不知道”，眼中的担忧藏都藏不住。

也对，要是真有什么计划的话，按顾晴雨的性子，也不可能告诉即将出嫁的随风，看来是自己想多了。

“殿下，是不是……”席岳纠结了一下，还是出了那个名字。

“和她有什么关系？”赵宸之皱眉，“我明明已经答应她会解决了姜瑜雪，应该已经构不成威胁了才对。”

不过席岳这么一，赵宸之突然想起来她是从晓翠园回来之后才开始变得有点儿不正常的，他皱了皱眉，难道真的发生了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

突然想到一种可能，赵宸之僵硬了一下，整个人如坠冰窖，难道……难道那个时候她并没有离开？

赵宸之不知道自己的猜测已经渐渐接近了真相。

“需要帮忙吗？”席岳担忧的问，叹了口气，“如果真的是她自己走的，这会儿八成已经出城了，你这么在城里找人估计没什么用。”

赵宸之皱眉，“有什么话不能摊开了，非得这样一走了之？一次不够，还要再来一次，她到底把我当什么了？”

席岳不知道该怎么开口安慰他，只能拍了拍他的肩膀，对他如今的处境表示同情。

如果顾晴雨在这里，可能会把这句话原封不动的奉还给他，他要求顾晴雨摊开，可他自己首先就没有做到坦诚……

席岳如今也只能在精神上支持一下他，事实上并不能帮上什么忙，安慰了他一通后就拉着媳妇儿回家了，只不过在媳妇儿的哀求吓答应过几再来看一下。

赵宸之闭上眼，他想自己或许去问一下姜瑜雪，如果之前还只是有一分怀疑，现在估计已经有七分了。

到晓翠园之后，赵宸之才发现姜瑜雪已经早在这里等着他了。

“真的是你做的？”赵宸之晃了两下才勉强维持住镇定。

“看来殿下已经猜到了，”姜瑜雪敛眉一笑，“比我想象的要快，殿下果然很聪明。”

“这个不用你来。”赵宸之闭上眼，“你只要告诉我，你到底做了什么就可以。”

姜瑜雪面露惊讶，“殿下都已经到这里来了，瑜雪还以为您都已经知道了呢？原来只是猜的啊？”

“我没工夫跟你废话，。”赵宸之走过去，伸出手掐住了她脖子，单靠一个胳膊就把她拎了起来。

姜瑜雪咳嗽了两声，好像真的被他这阵仗吓住了，脸色都有些发白。

“呵，不是怀孕了吗？看你这样子，也不像有孕啊？”赵宸之闭上眼，“像你这么恶毒的女人，根本不配有孩子。”

姜瑜雪哆嗦了一下，不知道是吓得不出话来，还是根本无话可。

“殿下……”随着吸入的空气越来越少，姜瑜雪眼中的恐惧也越来越深，她到底还是服软了。

赵宸之毫不怜惜的松开手，姜瑜雪一下跌坐到地上，咳嗽了几下才勉强开口，“离开的是王妃娘娘，殿下却要迁怒到我身上，这是不是有点不公平？”

“你跟我讲公平？”赵宸之脸上的表情更加嘲讽了，“你觉得你有这个资格吗？我刚才已经了，没工夫听你废话，如果你再不出什么有用的东西来，那就不要怪我不客气了。”

姜瑜雪见他实在是可怕，有点不敢再继续试探他的底线了，“殿下来让瑜雪安心的时候，王妃娘娘就躲在屏风后面。”

果然是这样！赵宸之后退半步，那这一切就能得通了，问题还是出在自己身上，他叹了口气，有点不知道该如何自处。

“怎么？”姜瑜雪轻笑，不过她很快就收敛了脸上的笑意，摇了摇头，“王妃娘娘……此刻估计已经和先生双宿双飞了。”

“什么意思！”赵宸之犀利的看过去，这个先生应该指的是周凛，他怎么会扯进来，难道这件事一开始就是他们设得局？

赵宸之抿唇，“我会留你一条命的，死太便宜你了。”

姜瑜雪低下头，没有再什么。

“把人带到暗牢。”赵宸之冷冷的吩咐，当下就有暗卫来拿人，看着空荡荡的晓翠园，他不知道怎么想的，居然朝屋子里走了过去。

赵宸之进来后就把目光就投到了那个屏风上，他摇了摇头，晴雨当时就是在那里听自己的那些混账话的吗？

可笑自己后来还一本正经的在她面前演戏，想来那个时候顾晴雨心里就已经失望透顶了吧。

可是……赵宸之闭上眼，他又有点怨顾晴雨，如果当时她直接戳穿了自己的谎言，不定真的可以逼着自己对姜瑜雪出手，那样应该就不会有现在的事了。

然而世间并没有后悔药可以给他吃，发生的事毕竟已经发生了，他能做的……恐怕也只有抓紧时间把人找回来了吧。

此刻，顾晴雨已经和周凛进了雾零城。

“其实我从来没有来过这里。”周凛看着这陌生的街景，有些不好意思地，“不过我师父和江家有些关系，见到那位还是没有问题的，不用担心。”

顾晴雨点头，还是有些失魂落魄，估计没有缓过劲来吧。

“之前你有嗜睡的症状，可是这些我看你也没怎么睡啊？”周凛有些疑惑。

顾晴雨摇了摇头，“既然已经知道了不正常，自然要克制一二，真的任由自己去睡，估计和找死没有什么分别。”

“那应该很累吧？”周凛眼中闪过一抹担忧，“别担心，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的。”这话他也只是而已，并没有什么真凭实据。

顾晴雨点头，虽然知道自己现在的状况不怎么好，毕竟这是他的一番心意，自己也不能太拂这饶面子。

顾晴雨虽然对周凛有所估计，可真的再次见到了江家的那位老爷子，她发现自己还是低估这人了。

“上次见王妃还是大半年前了，还真是世事无常啊。”江老爷子捋着胡须感慨，看顾晴雨的眼神也充满打量。

顾晴雨低下头，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大半年前来的时候还是跟着赵宸之，如今身边跟着的却是周凛，也不知道老爷子此刻会怎么想自己。

周凛皱眉，脸上闪过一抹不悦，江老爷子叹气，“那先请脉吧。”

顾晴雨很听话的伸出了手腕，看样子也是等这一刻等了很久。

不过片刻，老爷子就收回了收，一脸的古怪。

“怎么了？”顾晴雨还没什么，周凛先问了出来。

顾晴雨也看过去，期待着他的回答。

“没什么大碍，娘娘无需担忧，”他站起来拱了拱手，“只是有身孕罢了。”

顾晴雨睁大眼，似乎是被这个消息吓懵了，一动不动，跟个雕像似的。

“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先走了，真是，这种根本不算是病的情况，都要老夫出手，娘娘可真是身娇肉贵啊。”

“你……”周凛也是好半才拉回了自己的思绪，他完全不知道该什么。

如今连孩子都有了，恐怕那点背叛和欺瞒根本不算什么吧，看来自己还是没有机会，不，也不见得……周凛眼中暗了一下，要想得到这个人，如今只有一条路可以走了。

“孩子……”周凛试探着问。

顾晴雨闭上眼，手碰了一下腹，却跟碰着火似的很快就缩了回来，她抿唇，为什么偏偏是在这个时候，难道这个孩子，是专门来动摇自己的决心的吗？

孩子还未成型，自然没有办法回答她这个问题，顾晴雨站了起来，仰头看了一眼空，多出了这个变数，自己到底是走还是不走？

雾零城中，周家的一处宅院。

“我去让他们抓些安胎的药熬上。”周凛笑了笑，似乎真的很关心她，关心她那个未出世的孩子，不过很快他就话锋一转，“你难道之前就一点儿也没有察觉到吗？”

顾晴雨尴尬的摇了摇头，“之前只是往旧疾或者中毒上考量，根本没想到……”没想到居然是怀孕，还真是灯下黑。

“宸王殿下如果知道这个消息的话，肯定会很开心。”周凛，语气里带了些酸味。

顾晴雨敛眉，在那一瞬间下定了决心，“他不会知道的，除非你，或者你带来的这些人里，有人告诉他。”

周凛眼中闪过一抹希望，他笑了笑，“我只是和你关系不错，和他就谈不上了，怎么可能会告诉他，至于我手底下的这些人，他们还没这个胆子。”

顾晴雨点头，“这个消息对我的冲击实在是太大了，能让我一个人呆一会儿吗？”

周凛点头，“那你先休息一会儿，我出去了。”

关上房门，周凛眯了眯眼，他在考虑到底要不要铤而走险，一边想顾晴雨并没有因为怀孕而心软，一边又想着那可是他们两个饶骨血……

“少爷，平都那边已经乱了。”一个风尘仆仆的黑衣人跪在他面前道。

“乱成什么样了？”周凛有些好奇的问，当然，他好奇的只是赵宸之会为顾晴雨做到哪一步。

黑衣人四平八稳的叙述了一下如今平都的局势，并且表达了太子殿下想要趁机浑水摸鱼，需要周凛这个智囊的意思。

周凛点头，“让太子放开手脚去做，我七日内必定会返回平都，去吧。”

黑衣人依言退下，周凛笑了笑，这才招呼下人去按方子抓药。

“再要一包红花。”周凛突然，手指不自觉的痉挛了起来。

那人很识趣的没有多问，当然，若是连这点眼色都没有，也不可能被选到这里来。

周凛吩咐完这些后并没有转身进屋，而是朝另一个方向走去。

我这样做到底对不对，周凛扪心自问，不过纠结了半，还是没有纠结出个答案来，倒是想到了如果真的用那种手段，有多大的几率会失败。

他从来没有低估顾晴雨，也知道那是怎样一个人，他叹了口气，算了，先争取一下试试吧，实在不行再……

然而他不知道，那个下人完全误解了他的意思，也正是因为这一疏，后面发生了很多出乎意料的事，不过那都是后话了。

周凛想通之后就原路返回了，走到床边，才发现这人已经睡了，看她一点防备都没有的样子，周凛心揪着疼了一下，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

周凛肆无忌惮的打量着顾晴雨的睡颜，那点晦涩的感情一览无遗，他不知道顾晴雨并没有睡熟。

当然，顾晴雨也没有睁眼，自然不可能知道他眼中到底是什么神情，但总能感觉到这人热切的注视的。

“咳，”周凛看到顾晴雨眼皮颤了一下，以为她就要醒了，不知道是出于什么心里，掩饰性的咳嗽了一声。

这个悠悠转醒的度顾晴雨实在是不会把握，所以还有点纠结到底要不要继续装睡。

“怎么，醒了还不睁眼，就这么不想看见我？”周凛似笑非笑的调侃了一句，但语气里的失望却是真的。

顾晴雨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干脆地睁开眼，在周凛的注视下坐了起来。

“你，你之后要怎么安排？”周凛问，很自然的搬了个凳子坐在床边，距离把握的刚刚好。

顾晴雨低下头，不过很快就释然一笑，“大概是要回江陵吧，好不容易从平都那个深坑里爬出来，无论如何我是不会再回去了。”

周凛皱眉，态度这么坚决？看来还是不好办啊。

“那孩子……”周凛担忧。

“一个孩子而已，又不是养不起。”顾晴雨语气很随意。

正如她和赵宸之的那样，自己完全没有做好准备当一个母亲，所以自然不知道，该对这个未出世的孩子抱一种什么样的态度。

周凛噎了一下，“你是打算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吗？不过要是这样的话，孩子一出生就没有父亲，也很可怜啊。”

顾晴雨睁大眼，其实她不太能理解这句话的意思，毕竟让一个自幼父母双亡，在师父的鞭策下成长起来的人去思考一个孩子没有父亲可不可怜，是根本不会得到正常的答案的。

何况自己现在就很好啊，她也有信心把这个孩子教好，实在不行还有澜生呢，有什么好担心的。

周凛扶额，“你倒是真看得开，已经决定了吗？”

顾晴雨点头，“虽然闹了一个大乌龙，不过还是很谢谢你能陪我一起过来。”

周凛摇头，如果她知道自己内心的想法，估计就不会想着要谢自己了吧。

要不要出来？要不要把自己的心意挑明？周凛不知道在心里问了自己多少遍，还是拿不定一个主意。

“你怎么了？”顾晴雨看他心不在焉的模样，有些疑惑的问。

周凛却吓了一跳，差点没从凳子上弹起来。

“至于吗？怎么那么大反应？刚才在想什么？”顾晴雨忍不住笑了起来，不过很快她就笑不出来了。

“在想你啊，有些话一直压在心底，在想要不要出来，有点担心现在不，以后就没有机会了。”周凛低下头。

“嗯？什么话？”顾晴雨诧异的看过去。

周凛抿唇，“我之前应该和你过我喜欢你，现在我想，想……”

见顾晴雨眼睛越睁越大，眼一闭，心一狠，就把那句话了出来，“你愿意为我留下来吗？”

顾晴雨速度很快的低下了头，周凛都已经准备好“给她时间让她好好考虑一下”了，没想到话还没有出口，顾晴雨已经毫不犹豫的拒绝了自己。

“抱歉。”顾晴雨。

“这么干脆？一点都不带考虑的吗？”周凛这次是真的有点失望。

“我没办法接受你，犹豫不决不是我的风格，如果拖泥带水的话，对我们两个人都不好，不是吗？”顾晴雨轻轻的，直到现在她都不以为这是一件多么严重的事。

周凛摇头，“其实我早就预料到了，可还是不死心的问了出来，能得到你一个明确的答复，也算了了这桩心事了吧。”

顾晴雨点头，“你能这样想最好，抛开这个不谈，我们应该还是朋友吧，离开雾零之前，我可是还想在你这里多蹭两呢。”

周凛苦笑，“当然，你想住多久都没问题。”其实他更想的是，就算不走也没关系，但她都已经明明确确的拒绝了自己，再这种话反倒显得自己死缠烂打了。

就在这时，侍女端着药碗进来了。

顾晴雨伸手接过药碗，上面还冒着白烟，她并不急着往嘴里送。

“也不知道这孩子是男是女。”顾晴雨突然，随即看向周凛，“这是什么药？问起来就很苦。”

“你不是精于医术吗？怎么还要问我？”周凛好笑地。

顾晴雨敛眉，“话虽然是这样，但我精通的多是外伤内伤或者中毒一类，向这种安胎打胎的……确实很少涉猎。”

听她到“打胎”，周凛眼中闪过一抹轻蔑的不自然，不过还是被顾晴雨捕捉到了，她心凉了一下，不过并没有表现出来。

“喝这么苦的药，难道没有蜜饯吗？”顾晴雨一脸理所当然的问。

周凛皱眉，“不清楚，我去问问。”着就起身走了出去。

顾晴雨看着万里黑乎乎的药，控制不住的发起了呆，他知道吗？还是这件事就是他指使的？

顾晴雨摇了摇头，手有些抖，孩子何其无辜，他连个孩子也不肯放过，到底是为什么？

不过她还是趁这个机会十分迅速的把药倒到了几步远的花盆中，这不是毒药，花依旧开的很鲜艳，但顾晴雨的心已经开始枯萎了。

周凛抱着一个白瓷罐子走了进来，看到顾晴雨已经捧着药碗开始喝药，颇有些无奈的，“怎么不等一等，看你刚才那模样，还以为你和我一样，没有蜜饯就喝不下药呢。”

顾晴雨勉强一笑，把药碗递给他，周凛很自然的把白瓷罐子递给了顾晴雨。

没有喝药，却吃了两块儿蜜饯，顾晴雨的心却一点都甜不起来，她必须要尽快离开雾零了，而且，也要更加警惕他们送来的药和饭食了。

“吃一两块就差不多了，难不成你还想都吃了，也不怕倒了牙。”周凛一下夺过了顾晴雨捧着的罐子，很大爷的捻起一个蜜饯扔到嘴里，又捻起一个放到她嘴边。

顾晴雨疑惑，不知道该作何动作。

“看你这么可怜，就再让你吃一个吧，张嘴。”周凛眯着眼睛。

顾晴雨摇了摇头，“确实甜的有些腻牙，不吃了。”

周凛又陪她坐了一会儿，就借口有事出去了，顾晴雨冷冷的看着他越走越远的背影，半晌后低下了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周凛叫过来买药的那个下人，他打算暂时不要轻举妄动，那种危险的东西还是放在自己手上比较安全。

当那个下人一脸震惊的看过来的时候，周凛本能的察觉到了不对，他按了按发胀的眉心，“让你买的红花呢？”

“哑巴了吗？别告诉我药铺里没有卖的。”周凛有些不耐烦。

下人哆嗦着，“人误解了少爷的话，红花已经，已经放到安胎药里了。”那个下人扑通一声就跪下了。

“你什么？”周凛一脚就踹了过去，“谁让你放的，出了什么事你担得起责任吗？”

但是直到自己离开之前都没有出事，周凛心里咯噔了一下，想到她刚才把自己支开，难道是已经发现了？她会不会以为是自己指使的？